世界繪畫史上最為出名的無名女郎，她迷倒了後世

三八節快樂

上海博物館剛剛結束了「巡迴展覽畫派:俄羅斯國立特列恰科夫美術館珍品展」，在展出的68幅作品中，最為迷人的無疑就是伊萬·尼古拉耶維奇·克拉姆斯柯依的《無名女郎》了。

很多人應該在沒有看到原畫之前，就已經從畫報上、從明信片中看到過這幅畫作。他們在這幅畫面前久久停留，駐留的時間要大大超過在其它畫幅前面的駐留時間。

我第一次看到這幅作品時，還是高考那年的暑假，當時就被畫面中女郎嚴肅神秘而又冷峻優雅的氣質吸引。但是和原作相比，即使是再精美的印刷品，許多繪畫細節無疑都會被掩飾掉。這次能親臨原作現場仔細觀賞，真是一種人生的幸運。

和博物館外的盎然春意不同，畫面展現的是一個寒冷的冬日，畫面深處的背景是一片朦朧又輝煌的建築，據說是聖彼得堡著名的亞歷山大劇院，基本只是簡略地畫過。建築背景淡淡的色彩，更加突出了畫面前景上深棕色的敞篷馬車和馬車上身著黑衣的女子形象。

華貴的敞篷馬車和身著黑衣的女子，無疑是畫家精心描繪的重點，馬車的皮革、女子的服飾與面頰刻畫得尤為生動逼真。女子的衣飾只是樸素的黑色，配著毛皮的鑲邊與手籠，卻是那樣的精緻而優雅。同樣黑色的帽子，突出了女郎臉色的嬌嫩與紅潤。帽邊一簇蓬鬆潔白的羽毛，質感是那樣的輕盈，彷彿在寒空中輕輕飄搖，而羽毛底部帽沿上兩顆晶瑩的珍珠，不似畫出來的，竟像真正鑲嵌在畫布上一樣。她雙頰微紅的臉龐是那樣的年輕、嬌潤，嘴唇也是粉粉的潤潤的，一雙清澈的眼睛，帶著嚴肅，帶著深深的自尊和驕傲，向畫布外俯視著這個世界。

這是誰？無人知道。克拉姆斯柯依一直沒有說明，因為畫面背景是亞歷山大劇院，所以有人猜測這是一位女演員。又因為當時，正是托爾斯泰寫《安娜·卡列尼娜》一書的時間，因此又有人說他畫的這位無名女郎就是安娜·卡列尼娜。這倒讓人想起，托翁在《安娜卡列尼娜》第一部 第22~23章 中有關安娜出席舞會的一段描寫：當時公爵小姐基蒂，在出席舞會前，煞費苦心，很花了一番功夫，用帶著網紗、花邊的衣服、金黃色的假髮把自己打扮得如同嬌艷的玫瑰。而安娜只是穿了一件黑絲絨的敞胸連衣裙，在她那彷彿象牙雕成的脖子上掛上一串珍珠項鏈，素雅的妝扮，讓基蒂看到安娜後恍然明白，安娜的魅力「在於她這個人總是比服裝更引人注目，裝飾在她身上從來不引人注意。她身上那件釘著華麗花邊的黑衣裳是不顯眼的。這只是一個鏡框，引人注目的是她這個人：單純、自然、雅緻、快樂而充滿生氣。」

無名女郎，顯然表情上並不快樂，但是單純、自然、雅緻，是一位有獨立思想、有文化品味的知識女性。在那冷峻秀美的面孔和深沉端莊的外表下，蘊藏著一顆高貴的心靈和情感，難怪會被視為19世紀俄國新時代女性的完美形象，並一直迷倒了後世的人們。

國際婦女節

2018.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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