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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人不懂,一塊蕃薯葉仲好吃過鮑參魚翅!

上一代人

好多都還有著農村的情結

誰沒摘過菜、拾過豬屎、餵過雞

每一樣農村作物

都有著不可代替的回憶

那是鄉情

那是家的味道

……

《一葉濃情》

作者:千軍

大家若然問我,你最想吃的是什麼菜?我會不用思索地回答:蕃薯葉!今年大半年,每餐都吃蕃薯葉,卻從來沒有半點討厭之感,反而吃得津津有味,讓家裡的小孩子百思都不得其解。喜歡吃蕃薯葉,是因為從小到大一直對它情有獨鍾,並且一吃便吃了幾十年,大概這又是另一種緣份吧!

兒時在農村,家裡十分貧窮,我們五個兄弟姐妹要讀書,一大堆學費主要來源於自種的稻穀、一頭大母豬,還有其他一些收入微薄的經濟作物。

每年母豬都要生下一窩小豬,家裡便要種一些蕃薯葉,以便作為豬的糧食,同時,蕃薯葉也可作為我們一家七口人的主菜,真可謂是一舉多得。

媽媽是一個勤勞的農村婦女,清晨一大早上田,挨近中午才回來,記憶中,她從田間回來的身影,總是挑著一擔裝滿了蕃薯葉的箥箕,一步腳印一路汗水地走著回家。

往往未到家門口,她便大聲叫喚著我的名字,我跑出去一看,那些蕃薯葉早已經高高地掛在自家門前的晒衣竹竿上,碧綠的葉子像花一般輕輕地散放著,青翠欲滴!

我放學後的主要任務便是去整理這些葉子,長勢細小,彎曲枯黃的葉子,放在一邊留作豬食,那些精壯脆綠的,便是我們一家的主菜。

其實蕃薯葉都很嫩,是不用怎麼整理的,蕃薯莖我們也吃的,不過要經剝皮才能吃,剝皮的功夫也並不困難,那些莖很脆,皮很堅韌,只要用手在莖的尾部作一個圈剝,輕輕一拉便到了葉頭,中途不會斷,十分的方便和快捷!

整理完畢後,便要立刻清洗,家旁邊有一口老井,水十分的清澈甘涼,用木桶打上滿滿的水,把那些蕃薯葉莖和蕃薯葉子輕輕地放在水裡泡著,那些葉子立刻在水裡舒展著,就像一朵朵錠放著的睡蓮。

洗好後的蕃薯葉,放在一個大鍋裡面煮,放一點點蒜,一點點油,一點點鹽,不用放什麼味精、調味品,更不用放水,因為在清洗的過程中,蕃薯葉便已經吸收了井水的精華。

那時農村用的都是木柴,火力很猛,鍋氣很夠,僅僅煮上幾分鐘,蕃薯葉便香氣四溢,村裡巷外都飄散著濃濃的香氣,不禁讓人垂延欲滴,真是一道極品的人間美食。

想一下,已有二十年,沒有再吃過那樣美味的蕃薯葉了,總感覺小時候吃的蕃薯葉是最好的,因為自己家裡種的東西都是用天然人肥,不落農藥,那些蕃薯根莖好,葉子綠,清脆多汁,沒有帶絲,和現在城裡賣的靠催生激素生長的蕃薯葉,真可謂是天淵之別!

其實在農村,也不是所有人都愛吃蕃薯葉的,只有生活比較貧窮的人家,才會拿這個來吃,那時候,總有一些人看不起我們這些窮人,常拿我們嘲笑說:

「你們家裡每天都吃蕃薯葉子,真不愧是與豬搶吃了啊!……」

每每聽著這些話,心裡很不是滋味,想不到吃蕃薯葉,都會被人看不起,那時我常常對自己說,我一定要努力讀書,將來要出人頭地,不要讓人看不起。

在我家裡人中,要數我大姐最愛吃蕃薯葉,記得有一年的夏天,我去深圳看她,有一個下午,我們在她家附近的一片荒地散步,突然,她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大聲地叫了起來。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些野生的蕃薯葉,稀稀疏疏的,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山腳,後來我和大姐一起去摘,那晚回家後,大家甜滋滋的飽吃一頓。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深圳都沒有蕃薯葉這樣的菜賣。

這些年來,每次姐姐回家,臨走時總是帶一大袋的蕃薯葉回深圳,問她深圳超市還沒有這個賣嗎?她說有,但又說沒有我們這裡的好吃。

小小的一片蕃薯葉子,總是會牽動著我大大的一片記憶,每每吃著它時,在略帶甘苦的味道中,總會讓我回味著逝去的日子,以及所走過的一段段艱辛路程。

想想自己,能從一個貧窮的農家孩子走進城市生活,我是多麼的幸運,和我農村的同齡夥伴相比,我算是最幸運的一個了。

所以,我不應辜負上天對我的厚愛和恩賜,我要珍惜目前所擁有的一切,用心地愛著我的生活,今後還要不斷地奮鬥努力,好好地走著我的人生路!

一葉葉的蕃薯葉子,卻是包含著一葉葉的濃濃之情,親情、恩情、友情、深情……當然,還有鄉情!

幸福,未必是要天天吃著山珍海味,鮑參魚翅,如果這一生,能時時有一頓美味的蕃薯葉吃,我想,我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肇慶本土作家: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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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大雄,來源:肇慶微生活

法律顧問:廣東華商律師事務所黎志琛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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