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高楊 李木子
本周同題賽主題：故鄉的春天或者與春天有關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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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徐高楊，江蘇籍作家，江蘇省漣水縣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散見於《中國文藝輕刊》《江蘇文藝》《紅袖添香》《五島文學》《淮安詩城》《漣水詩苑》《漣水日報》等。代表作：格律詩《七絕-秋夜泛舟》，詩歌《孤單的城》，小說《李木子》
李木子
文/徐高楊
1
說起邱風這輩子最難以忘懷的場景，那一定是李木子站在他面前，臉上顯現的那很輕很輕的，但卻可以讓人重重著迷的微笑。那微笑很輕，幾乎不易察覺，但分明是一種更迷人的微笑。
那是一個九月的秋天，邱風收拾好行李要出遠門去上大學了。大學對他來說，他也不知道意味著什麼。也不是什麼名牌大學，所以邱風並沒有什麼興奮。但父母感到很高興。邱風媽媽問他，你到大學裡有什麼願望嗎？邱風笑笑說，還能有什麼願望呢？好好學習唄。當然啦，大學生活一定很豐富，我想我在大學會學到很多豐富的事情的。但您放心，我不會談戀愛的，那樣也許並不是好。邱風媽媽也笑說，看你說的，兒子你大了，你要慢慢學會獨立生活了，為將來走上社會做好準備吧！你勇敢往前沖吧，無論經歷什麼風雨，你會變得更成熟和更強大的。邱風說，我昨天去和幾位同學道別的。他們有的說，大學就是半個社會了，大學過的不好，社會也就不會好的。該做什麼，在大學裡都做吧，正青春，放肆飛。邱風媽媽說，呀，這是哪個同學說的，跟廣告似的，有口才哦。邱風說，媽，你聽他滿嘴跑火車，好像經歷過一切似的，太虛偽啦。
於是第二天，邱風背上行李，一個人孤零零的向著新生活奔去了。到了開學報到的那個地方，人山人海，把邱風一頓好擠。一個一個部門的登記。擠了半天，排隊都排成了汪洋一片。好不容易把各個部門跑遍了，肚子也餓了。早過了中午時分了。於是邱風把行李背到宿舍樓上之後，便找到學校食堂點了份飯，匆匆吃完，又回到宿舍樓上去休息。他的宿舍居然在六樓，這可叫他一頓好爬，爬了個散架，才到了宿舍。這宿舍是四人間，每人一個角，中間一條路，通到門外的陽台。每個人是一張課桌，課桌上面是架了一張床，邊上有鐵梯可以爬上床，另一邊是衣櫃可以放衣物，還有一張椅子。這樣一個整潔明亮的地方，就是以後幾年裡邱風的家了。邱風走到陽台，遠望景色:一片郊區，綠野秋風，公路樹木，河水人家。
邱風記不清是什麼時候第一次見到了同學李木子，但他知道，同學裡最讓他印象深而難忘，最讓他著迷的只有她——李木子。尤其是她的李式微笑:彷彿沒有一絲波瀾，但分明讓人感到美到極致的輕輕一笑，彷彿微風輕輕拂過湖面，恰剛有一絲絲的淺淺的秋波。這是一種與眾不同的笑，沒有那麼熱烈，卻比熱烈更吸引人;沒有那麼明顯，卻又比明顯更迷倒人。當然是更迷倒男生。邱風淺顯的認為她是怕笑的太明顯會容易生皺紋，那樣不好，所以輕輕一笑，很輕輕一笑。但邱風也只是這麼一想，因為李木子她笑得是那麼自然，那麼不可仿製的獨一份兒。
李木子也是很覺得邱風這個大男孩子很不錯的。她覺得他文質彬彬，勤奮好學，儉樸懂事，也一表人才的。也覺得他是個不錯的同學，縱觀她們這個班裡所有的男同學，他也是獨一無二的一個文靜的男生。這也是他的與眾不同，但李木子是可以欣賞到他這個男生沉靜下埋藏著一個不懈奮發的心。
李木子卻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邱風同學，大家在開學第一天有說有笑，可他卻一個人文靜的如水，可能不討同學的喜歡。但李木子覺得沒什麼，這也是一種性格，沒必要人人都一個樣子。李木子不但不覺得不好，反而覺得他可愛，會主動逗他說話。有一次在路上遇見邱風，她便對邱風說，邱風，小心一邊看手機一邊走路會撞到電線杆上的。邱風一見是李木子，便停下匆忙的腳步，向李木子打招呼，邱風只會打招呼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是李木子說道，小邱同學，你好，我是李木子，我來自無錫，你呢？邱風平時不說什麼話，但這次無師自通地冒出一句，無錫是個好地方啊！李木子聽了一直笑，這次可把邱風看了一個過癮。心都酥化了，有無數柔柔軟軟的雲朵圍繞著他的心靈。李木子又問邱風，你去哪兒呀？邱風便答，回宿舍看書休息。李木子便說，噢，正好呀，你和我的興趣一樣，都愛看幾本書。我正要去圖書館呢，你和我一起去呀？邱風哪敢，他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也不敢正眼看女孩子，這次要他陪她去哪兒，他可是更不敢，連忙說，不了不了。
李木子是有前車之鑒的，上次她聽另一位女同學說，有一次在街上也遇見邱風，看他高大帥氣，一表人才的，就叫他一起去超市逛逛，他只顧說不了不了就沒有去。李木子聽了就對那位女同學說，你知道他是個內向的男生，你就該拉著他就走，管他同意不同意，他要是喜歡你，一定不會再拒絕的。
於是這次，李木子不由分說地把他手一拉就拉到了任何地方去了。邱風也只有激動的一片空白。到了那兒問他喜歡讀歷史嗎？他說喜歡。李木子很高興地又問，最喜歡哪個朝代？他說宋朝。李木子笑說，你真會挑，宋朝多事看起來精彩。你在宋朝一定是蘇東坡，哈哈！
有一天夜裡，李木子少有的睡不著，便給邱風發簡訊。有一條是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煩事掛心間，便是人間好時節。邱風回道，是啊，這樣子多美好啊！李木子便回說，明天陪我去逛公園吧。
那天天氣不錯，春暮夏晨時節，兩人到公園裡坐坐小船，賞賞水色花叢，又到山坡上的木亭子里坐下，木亭子四處都是前人的刻字和題字，都是某某某愛某某某，或是某某某與某某某天長地久。好神奇的是居然沒有找到某某某到此一游，可能是愛情勝過遊玩的興緻吧！人生天地間看來，還是愛情最珍貴的。李木子也嚮往愛情，雖然她也喜歡做個可愛的美麗的小公主，等待白馬王子來向她傾訴愛意，真情企盼她的愛。可李木子覺得邱風和她是有緣的，邱風雖然文靜甚至木訥。但李木子同邱風一樣，秋風忘不了李木子的李式微笑，李木子也受不了邱風的那股可愛的勁。李木子知道未來是美好，愛情是永恆的。李木子問邱風，你有喜歡誰嗎？邱風說沒有。邱風問李木子同樣問題，李木子同樣的回答沒有。邱風說，那太好了，你沒有喜歡的人，我喜歡你。李木子一笑，李木子也說，你也沒有喜歡的人，我也喜歡你。邱風說，原來你喜歡我。李木子也說，原來你也喜歡我。邱風說，木子，你跟我走吧？於是畢業後，邱風帶著李木子回到了家鄉。
然而的是，這一回，可不是這麼容易回的。在這之前，他們先去了一趟無錫李木子的家。李家見李木子手挽著一個男生，頓時明白了九分。之後李木子媽媽把李木子一頓詢問，說這個男孩怎麼樣啊？我怎麼看著挺老實巴交的，這種男孩子靠得住嗎？小木啊，你知道嗎，婚姻大事，不可兒戲的，你要慎重，免得以後受罪。李木子說，媽，你相信女兒的眼光不會錯的，我和他就是前世註定的緣分，不用說什麼太多的。李木子媽一臉不高興地說，這個事明天請我們家重要親戚都過來看看，把把關再說。大家說好就好。李木子笑說，媽，就你主意多，看就看唄，讓你知道。
2
第二天，李家真的就親朋齊聚了。大家都很關切這件事，李家只有這一個水靈的姑娘，這可是李家的大事。李木子媽早就在電話里跟每位親戚說明了用意，大家也摩眼擦睛，深知此行之重要。
那天中午，李家各路人馬紛至沓來。邱風應接不暇，也不知道該叫誰什麼。李木子就會在一旁教他。可是李木子媽媽總是故意把李木子支開，要讓邱風出洋相。李媽越看越來氣，她想，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一口氣都沒有，讓女孩家為他操心。既然是男人就要可以為女人擋風遮雨，頂天立地。看邱風這個傻樣子，能像個男人嗎？怎麼能配有女人，氣就不打一處來。越看越覺得這個邱風就是廢物一個，只不過長得又高又帥，文質彬彬，簡直就是一個花瓶，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別人家的女孩子她沒意見，可是她們家的李木子，那是百里挑一，萬里挑一的好女孩，怎麼說找對象也是要好好挑一挑的。得是事業有成，能力出眾的高帥富才行。可是看這個嫩頭小子，一看就是前途烏黑，能力出醜之流，堅決不可要。這次就仗著大家族的眾口，讓小木死了這個心。但李媽突然彷彿想到了什麼，心裡不禁一個激靈，一個擔憂。她的心一震，但先壓壓，以後再提這事。等宴會過後再說。
宴席上，邱風果然將他的不諳世事，老實仁弱等等的一切盡暴無遺。連打招呼也不會，連敬酒也不會，連敬煙也不會，真不知道他會什麼！家宴中，個個都明視暗瞧地打量著邱風這個小子的一舉一動，臉上都是堆著滿意的微笑，氛圍很融洽。宴後，家族人員都和李媽通個氣。結果都是眾口一邊倒，這小子根本就是個沒有用的老實鬼，什麼也不會，不懂禮貌，敬煙敬酒也不會，話也不會說，事也不會做，腦袋瓜子也轉不圓，這簡直是個廢物。結論就是你家的李木子這是倒了大霉了，粘上這麼一個，唉，不說了。李媽也是這個看法，於是不謀而合，大家便把這個意思藉機會傳達給了李木子，但其實被邱風不小心聽到了。
邱風跟李木子開口了，木子，我知道你們家人沒有看好我，我不為難你了，我們分手吧！李木子假裝的在邱風臉上拍了一個大嘴巴說，小邱同學，你別忘了我們在山上亭子里的誓言，老天爺見證。你要是膽敢放棄你說過的責任，你就不是個東西。聽我的，這是我們今生的愛，今生的相伴，不可以動搖！你去收拾行李，把我的也收拾好了，悄悄的別讓人看見，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邱風說，出發？去哪？李木子看邱風的那個傻樣就輕輕笑說，木瓜腦袋，去你家！
第二天早上，在李媽的嚎哭聲中，李木子帶著邱風早已一路向北走了很遠了。李媽一邊哭一邊罵道，這個臭小子，用的什麼妖法，把我們家那麼好的木子給拐跑了，早知道昨天我就打死這個妖精。哎，害人呀……
李木子和邱風天蒙蒙未亮就背上行李，踏著黑地，在黑色中摸索著前進了。他們手挽著手，任何力量都不能再將它們分隔，他們幸福地坐上幸福的專列，奔向幸福的家園。
李木子和邱風手挽手出現在邱媽面前時，邱媽死勁的搓搓眼睛，十分高興，連聲說小姑娘，快請進，快請進！一邊笑嘻嘻的對邱風說，你小子行啊，哈哈，口口聲聲說在學校好好學習呢，堅決不談戀愛，這回來就是給我一個驚喜，也不通知一聲，想高興死我是嗎？李木子說，阿姨，這叫命中注定的緣分，什麼也擋不住，不管是外面的風雨還是內心的冰凍，都擋不住，您說呢？邱媽一聽自然回答，就是啊。又對邱風說，你小子真有福分，能有這麼一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吃飯時候，邱媽把飯菜做得比過年還豐盛，不停地往李木子碗里夾魚夾肉。李木子聲言吃不下了，邱媽只是呵呵的笑。邱媽說吃完飯，邱風帶木子上街玩玩，早點回來。
盛夏的夜晚，街上滿是遊人，街市也很繁榮，他們走過街道，李木子挽著邱風，幸福的在徜徉著。他們看到街市裡有小孩有老人，也有像他們這樣的情侶。李木子把邱風的胳膊挽得更緊，她覺得他們是最幸福的，他看到月光像個愛情女神，在默默的祝福他們，灑下的柔光撫得她心裡舒舒服服的。他們在超市買了些水果之類的，李木子要給邱媽邱爸買點見面禮，可是邱風堅決不讓她破費，說她太見外了。李木子也就不買什麼了。
盛夏的夜晚，邱風幫李木子那屋裡捉蚊子。捉完了蚊子，邱風輕輕地吻了李木子的額頭，李木子輕輕地微笑。邱風這一眼看著此時此刻的李木子，回想起大學裡的李木子，感覺這是多麼奇妙無比的幸福，同樣的令他著迷的李式微笑。這一刻，他邱風覺得這輩子也知足了。這就好像男生喜愛追的女星，要是把這女星帶回家做老婆，這幸福感是不言而喻的，比如鄧紫棋、楊冪、蔡依林……邱風也曾經試想過，如果現實是另一種結局，他和李木子沒有緣分，沒有兩情相悅，而是各分一方，他只有一輩子暗戀她的份，那會是怎樣的一種凄涼呀！所以他也就萬般的珍愛李木子，李木子就是他的生命，就是他的天使。想到這，邱風忍不住又幸福的再吻了一次李木子，然後說，親愛的木子，早點休息吧，明天見。
九月里，秋高氣爽，李木子和邱風去拍婚紗照，拍完了第二天又去民政局登記結婚，拿了證，他們終於拿了證了，是合法夫妻了。是幸福的夫妻了。來到公園裡，他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中，兩人靜靜地看著河裡枯荷尤存。柳色蕭蕭，乾燥燥的秋氣充滿人間。 李木子和邱風商討婚禮何時舉行。邱風說自然是近期就舉行啦，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李木子也這麼想。兩人熱烈的擁抱依偎著，看著眼前的秋色，回味他們這一路的攜手歷程。邱風說，木子，你什麼時候抽空回去看看你媽媽吧，她一定很想你的。李木子說，會的，等辦完婚禮吧。她最近還打電話催我回去呢，我說等等，現在沒空。邱風說，這樣子不太妥的，木子，你還是在婚禮前回去和她好好說說吧，她一定會改變想法同意我們的，畢竟我們已經是拿了證的合法夫妻了。她同意了，我們的婚禮才會更完美呢，你說呢？李木子說，好老公，你真體諒人，這也可以。不過我這次回去，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嗎？邱風說，我就不必去了，去了，阿姨又會不高興的，是吧？李木子說，那好吧，過幾天我回去一趟，你在家先慢慢籌備吧。邱風溫柔的對李木子說，親愛的，我會想你的，你要早點回啊？李木子說，我也會想你的，你等我。
那天，邱風依依不捨地把李木子送到車站。車來了，李木子慢步上了車。邱風向她揮手告別。李木子卻又下了車來，深深的親了邱風一口。邱風說，好了，親愛的，車要開了，快上車吧！幾天時間一會就過去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李木子只好重新回到車上。車緩緩啟動，不一會離開了空蕩蕩的車站。
邱風哭笑不得地說，傻丫頭，你怎麼啦？李木子在邱風的懷裡說，我就是捨不得離開你。我們先辦婚禮吧！邱風心如蜜化說，好的，我們舉行婚禮，籌備好了就舉行，我一定讓你幸福的嫁給我邱風！李木子難得的流下淚來，她一直是一個很堅強的很自強的女生，在幸福來的這一刻，她不能不高興地落淚。在邱風的堅實的懷裡，她找到了家的味道。
婚禮那天，李木子挽著邱風走上幸福的紅地毯。親朋好友們在兩邊為他們喝彩歡呼。有親朋好友的祝福，他們頓感十分的幸福。到了婚禮台上，邱風和李木子互訴愛意。邱風對李木子說，親愛的木子，你像是我的美麗的天使，是上天賜給我最大的幸福，無論風風雨雨，無論天長地久，我要愛你，越來越愛你！台下歡聲掌聲雷動。李木子也深情脈脈的笑，她深情地對邱風說，幾年前的那個秋天，我第一次見你，就愛上了你。這麼多年來我們風雨同舟，朝夕相伴，我早已把你放在心裡。我要陪你幸福的生活，天荒地老，相伴永恆！台下又一次歡呼雀躍，這一刻邱風手捧玫瑰，在李木子面前半跪獻上。李木子欣慰地接在胸前，把手伸給邱風。邱風牽李木子手起來，深情地在她額頭長長地一吻。
婚禮結束後的午後，李木子和邱風回到他們的婚房，婚房裡布置一新:紅紅的大喜字迎門掛在牆上，粉紅的水晶窗帘掩映著外面的秋陽。寬大的床頭上掛著李木子和邱風的結婚照。裡面靠牆立著木製的精美大氣的衣櫃。梳妝台上放著一對紅紅的蠟燭燈，亮著朦朦的燈光，灑下一片紅光，罩著梳妝台。中間擺著幾疊大糕，又有紅色的花生、栗子、桂圓。還有紅的黃的透明瓶裝飲料。窗帘外燥烈的午後的陽光只透進來一點微弱的光，加上紅燭燈的光，都透過這紅紅黃黃的飲料，混合出另一種奇異的彩光，把心情都渲染成五彩繽紛的喜悅。
關上門，李木子和邱風坐在床沿，又一同仰到床上，相對而視，相向而擁。李木子問邱風，你當年為什麼喜歡我？邱風直笑。李木子問笑什麼？我有那麼好笑嗎？邱風說，你真逗，你一個美若天仙的大美女，你說我為什麼喜歡你呢？但是若說你身上有什麼與眾不同的東西最吸引我的話，那倒是有的。李木子問，哦，是什麼呀？邱風說，算了，說出來了就不靈了。李木子氣說，你真能吊人胃口，不說也罷。李木子和邱風抱著看著對方，都陶醉在這大好幸福里。突然邱風問李木子，將來要給我生幾個娃子？李木子嫣紅著臉說，一個行不行？邱風說，木子，以後我叫你木行嗎？李木子說，那我幸虧幸虧不是俄羅斯人，要不然，少說要十幾個呢。李木子又問邱風，我們去哪兒度蜜月呢？邱風說，就去無錫吧！李木子說，邱風你是要陪我一起回我娘家嗎？你知道嗎，就我媽媽那想法，我一回去，她搞不好會把我關起來，不放我回來了。我們還是以後再回去吧。邱風說，不會的，阿姨一定，哦不，應該叫媽了，媽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會那樣的。她看到你能回去看她，一定會很高興的。李木子說，哎，邱風，你把她想得太好了。世上人都像你就好了，也就沒有亂七八糟的爭端了。這時電視里放著王菲在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3
南下無錫的車上，望著車窗外，路兩邊都是密如山峰的高高的水杉樹，再接著到了高郵，車沿著大運河不停的走。快近江南時，路兩邊都是連綿不絕的垂楊柳，在這秋氣愈濃的時節，垂楊柳依舊還保持著相當的翠綠怡人之色。
李木子眯上眼依靠在邱風的肩頭。邱風摟著李木子，看著窗外匆匆而退的柳色:前路未卜，到了李木子家，他該怎麼和李木子媽媽說呢？李木子媽媽到底會不會原諒一個沒有她參加的她女兒的婚禮呢？她會盡釋前嫌，露出笑容;還是依舊咬牙切齒不同意木子和他在一起呢？她真的會把李木子關起來嗎？那樣子怎麼辦呢？反正他一定要帶李木子逃跑。不，先還是好好的和李媽說說話，告訴李媽，我邱風將來會很有出息的，一定不會讓您後悔把女兒嫁給我的。
李木子突然睜開眼睛望著沉思的邱風，李木子把手伸向窗邊邱風的臉上，撫轉過邱風的臉，朝向她。李木子依舊笑著說，邱風，讓你擔心呢！你聽我說，我們先不去無錫了吧？回北方吧？那才是我們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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