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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有一種張狂叫「芳官」

在《紅樓夢》中,個性張狂的丫頭不在少數,比如「撕扇子作千金一笑」的晴雯,比如怒砸小廚房的司棋。但若是論起《紅樓夢》中最張狂的丫頭,三順認為非芳官莫屬。

一、芳官的張狂,從吹湯開始

其實,芳官的第一齣戲是因為洗頭和乾娘吵鬧。不過,這一齣戲並不能怨芳官。芳官的乾娘拿著芳官的月錢,還給她剩東剩西,芳官不滿無可厚非。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無疑增長了芳官的張狂意識。

賈寶玉吃飯時,襲人忙替賈寶玉吹湯,因看見芳官在側,便遞與芳官,笑道:「你也學著些伏侍,別一味獃憨獃睡,口勁輕些,別吹上唾沫星兒。」芳官依言而行。屋外的剛剛和芳官因為洗頭而吵了一架,被眾人訓斥了一頓的芳官乾娘,生恐得罪了寶玉房裡的大丫頭們,一心要迴轉過來,趕忙跑了進來,笑道:「她不老實,仔細砸了碗,讓我吹吧!」

誰知,這婆子這殷勤的舉動,反而給自己招來了更大的討嫌。晴雯忙喊:「出去!你讓她砸了碗,也輪不到你吹!你什麼空兒跑在這槅子里來了,還不出去!」一邊又罵小丫頭們:「瞎了心的!她不知道,你們也不說給她?」

這邊是這婆子不懂規矩,自討其辱,那邊的芳官心中一定樂開了花——原來,做怡紅院的小丫頭,居然這麼有體面!平時對我又打又罵的乾娘,連我的腳後跟也比不上!

二、芳官的張狂,在對賈環的輕蔑中滋長

蕊官托春燕給芳官捎來薔薇硝的時候,正趕上賈環來看寶玉。聽說芳官得了薔薇硝,賈環就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彩雲,便向寶玉討要一點。寶玉要給,芳官因為是蕊官所贈,不肯給賈環,要另外取些來,最後卻弄了一包茉莉粉糊弄賈環。當賈環喜得慌忙伸手來接的時候,芳官忙向炕上一擲,賈環只得向炕上拾了。

這往炕上一擲的舉動,透漏出芳官對賈環的輕蔑。雖說古代「男女授受不親」,但是芳官可以放在炕桌上,可以遞給寶玉讓他轉交。可芳官並沒有採用這些稍微禮貌一點的方式,芳官這輕蔑的一擲,也就比把錢扔在地上讓別人撿的做法,稍微好了一點而已。而且,賈環還是個正經的主子,芳官只是一個最低等的小丫頭。旁邊她那個頗知禮儀的主子賈寶玉,對著一幕卻視而不見。這也就更加滋長了芳官的張狂。

三、芳官的張狂,在圍毆趙姨娘中發展到了巔峰

雖說趙姨娘也是個「倒三不著兩」的主兒,但好歹也是賈府中三小姐和三少爺的親娘,是二老爺賈政的愛妾。按照封建制度,就算趙姨娘對芳官動了手,芳官也沒有資格還手。可是,不僅芳官張口就罵趙姨娘「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幾呢」,而且聞訊而來的蕊官等人,還對趙姨娘進行了「圍毆」。

然而最終,事情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平服了。始作俑者芳官,被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這也就使得芳官的張狂,發展到了巔峰階段。

四、芳官的張狂,還表現在用糕打雀玩

蕊官給芳官的薔薇硝,芳官不肯贈人。蟬姐兒給翠墨買的糕,芳官卻毫不客氣的要嘗一嘗。蟬姐兒不給,柳家的就趕緊給芳官溜須拍馬,托出來自己買的糕。芳官卻也不吃,拿著糕一塊塊的掰了打雀玩兒,一邊打,一邊氣蟬姐兒:「稀罕吃你那糕?……你給我磕個頭,我也不吃!」

淺薄如此啊!要想贏得別人的認可,就要做出以理服人的事來,而不是張牙舞爪的以暫時領先的方式壓過別人的勢頭。

有了柳家的這個得力的「馬屁手」,更是滋長了芳官的張狂。所以,在外面「草根子都沒有了的」時候,芳官卻嫌棄酒釀清蒸鴨子、胭脂鵝脯「油膩膩的」。

芳官被攆,是因為在王夫人抄檢大觀園後,「本處有人和園中不睦的,乘機便下了些話」,「這些話」中,必定有芳官平日的張狂。所以,即便是最低等的小丫頭,芳官也成了王夫人的驅趕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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