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神？編程藝術家高德納

把π作為版本號不是他做出的唯一一件前無古人的事

——對極致與美的追求，向來與作為理科生的你有關

教授數學軟體的KFC老師，給了我一個講故事的機會。這個故事有關一位中文名叫高德納的美國IT大佬Donald Ervin Knuth。

高德納是諾貝爾經濟學獎和圖靈獎雙重榮譽加身的西蒙的老鄉，關於西蒙如何結合心理學和計算機科學，從而開創人工智慧的研究，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今天來聊聊高德納這位不朽的程序員。事實上，這位建樹累累的天才式人物所開創的成就，應當感謝他大一暑假所呆的工作室隔壁的IBM650。倘若沒有這台引發高德納對於計算機興緻的機器，他也許會繼續在物理系的求學，書寫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比如像高德納的父親和陳老師那樣繼續傳道授業的神聖工作）。

而這台讓他轉向數學學習，也同時改變了信息技術發展歷史的機器，這台幫助他完成對校籃球隊公式評估的機器，大概也無法料想。那個曾經的對指示燈變化好奇無比的青年，會以洋洋數百萬言的多卷本《計算機程序設計的藝術》(The Art of Computer Programming)，而成為獲得圖靈獎的前無古人的時代變革者。

如果把高德納的著作名稱當作一個發問，那麼瑞士計算機科學家Niklaus Wirth於1976年出版的《演算法+數據結構=程序設計》可看作是其中一個回答。有趣的是，高德納這個名字也與某個演算法關聯。Fisher–Yates shuffle，姑且翻譯作集合亂序演算法，是用於排序問題（你們所熟知的冒泡、快排等等）、撲克牌洗牌等問題的演算法。在維基百科上，有如下解釋：The Fisher–Yates shuffle is named after Ronald Fisher and Frank Yates, who first described it, and is also known as the Knuth shuffle after Donald Knuth。似乎，這可以算是IT界致敬形式的一種？另外，全球最具權威的IT研究與顧問諮詢公司Gartner (NYSE: IT and ITB)的名字，也叫高德納，不過這可能是個有趣的巧合。

在不多的業餘時間裡，高德納不僅寫小說，還是一個音樂家、作曲家、管風琴設計師。這份熱愛並追求美好的心，也體現在他工作的取捨上。微軟首席執行官比爾蓋茨在1995年接受一次採訪時說，「如果你認為你是一名真正優秀的程序員，就去讀（《計算機程序設計的藝術》的）第一卷，確定可以解決其中所有的問題。」值得注意的是，蓋茨本人讀這本書時用去了幾個月的時間，並同時進行了難以置信的訓練。蓋茨還說：「如果你能讀懂整套書的話，請給我發一份你的簡歷。」高德納本人的說法更犀利：要是看不懂，就別當程序員。在此書第三卷出版時，他已因此而獲得計算機科學領域的最高榮譽——圖靈獎。然而，在獲得圖靈獎後，高德納放下了著書的工作，轉而著手解決在寫作過程中遇到的排版的苦惱。在不屑的嗤笑和江郎才盡的指責聲中，輟筆10年的高德納以三個重量級創造性成果：字體設計系統METAFONT（其價值一言以蔽之：對整個西文印刷行業帶來了革命性變革）、文學化編程（充分展示程序設計的藝術性：清晰，美感，詩意），尤其是最具革命性的排版系統TEX（至今仍是全球學術排版的不二之選），給出了有力反擊。KFC老師的數學軟體課，亦會有相關介紹。

TEX作為一個軟體產品，也令人嘆為觀止。它的版本號不是自然數列，也不是年份，而是從3開始，不斷逼近圓周率(目前最新版本是3.1415926)。高德納再一次用行動宣告，這個東西趨近完美，不可能再有什麼大的改進了。根據Wang Kai的最新消息：高德納曾表示「最後一次升級是（於我過世後）將版本數改為π，那時任何餘下的漏洞將被看作程序的功能！」他還設立了獎金：誰發現TEX的一個錯誤，就付他2.56美元，第二個錯誤5.12美元，第三個10.24美元……以此類推。結果直到今天，他也沒有為此付出多少錢，可見TEX經過了怎樣的千錘百鍊。他設置的另一個獎項是找出其著作中錯誤的人能得到2.56美元，因為「256美分剛好是十六進位的一美元」。據說，獲獎者將有他簽名的支票視為珍寶，並不兌現。有網友戲說，什麼是聰明：在Knuth的書中找到錯誤；什麼是愚蠢：去兌現那張兩塊五毛六的支票。

2008年，在《計算機程序設計的藝術》的前三卷面市30年之後，第四卷終於面世了。而高德納自己卻已是白髮蒼蒼的古稀老人了。他對計算機科學的熱愛，使他為這套叢書耗費了一生的心血。

每個故事都會有結局，而現在，還不是為這位勤奮而堅韌的天才蓋棺論定的時候。那麼不妨將它當作一個寓言，我們能從中學到什麼呢？

第一點，在年輕的時候，多見識更大的天地。也許你就會發現這個世上某個角落，有你的IBM650。正如前校長柯炳生所說：「在好學校，學你最喜歡的專業，你就一定能做出點樣子來」。生命孑然一身而來，為何還要讓拚命的努力，僅僅是為了成為那個可以被別人代替的人呢？

第二點，不論是否從事科研，安貧樂道的心都是人生旅途的必備品。有時呢，臉皮要厚一些，不要為了誤解你的庸人去爭辯，白白浪費美好的生命。

那麼，今天的故事就講到這裡吧。謝謝讀到這裡的你。

文字：夏彤編輯：KFC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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