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回首,你的目送
所謂的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的在目送他的背景漸行漸遠。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訴你:不必追。 ——龍應台《目送》
Love
關於愛
今年春節,我請了幾天年假提前回家。晚餐時,一向不會矯情的爸爸突然說,今天下班,我路過你小學校,看到一個小女孩穿著校服,背個小書包,走路倔倔的,特別像小時候的你。
除夕那天,我和媽媽先去姥姥家拜年,路上見到一位年輕的媽媽帶著剛學會走路的寶寶,小不點扯著媽媽的衣角,走路踉踉蹌蹌。媽媽說,你在澳洲讀書的那兩年,我每每想你時,都會在晚上夢見你,夢裡的你,就是這麼小小一隻。
大年初二,幾個小家庭齊聚在姥姥家,唯獨在倫敦讀博士的姐姐沒有回來。一向不喜歡養寵物的大舅大舅媽抱著姐姐心愛的貴賓犬,輪流裹在懷裡。我一臉狐疑的問,大舅,這狗有什麼好疼的?大舅說,你不懂了,這叫愛屋及烏,我看到這狗,就像看到你姐姐。
春節過後,一切生活繼續,上了高一開始寄宿的表弟依舊每周五回家,每周日返校。周一晚上,我下班回家,小姨一臉委屈的說,「馳馳,我今天一天都沒洗碗。」我一臉驚訝,「為什麼呀?」小姨說,「你弟弟昨天返校前,把洗碗池洗的乾乾淨淨,我怕我洗了碗,就把水池弄髒了。」
Missing
想念
春節前的一個多月,我一直在外地出差。一個人住酒店的我,起初很謹慎。我每天睡覺前,都會檢查門鎖,把第二道反鎖之後,我還會再加一道鎖鏈,這樣即使有服務員的門卡,也沒有辦法進來。可是住的時間久了,我也漸漸疏忽
了,有時第二天一早出門,發現少上了第三道鎖,會神經一緊,心有餘悸。
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夢裡,我關上燈準備睡覺,突覺一陣涼風來襲,我爬起來檢查,發現門沒有上鎖。可是只要我上鎖後一鬆手,門就會自動打開,無論我用什麼辦法,都沒有辦法鎖上。走廊里的燈竟反常的熄滅了,屋裡的燈怎麼也打不開。黑漆漆的夜晚,大敞的門和開著的窗,還有穿堂而過的冷風吹起的窗帘,嚇的我脊背發涼。我大喊有人嗎,來幫幫我。可是始終沒有應答。無奈之中,我試著撥通了酒店前台的電話。服務員說,稍後會有工人來幫我修。
漫長的等待過後,走來一個負重的工人,他提著滿噹噹的工具箱,背著一個巨大的複雜的門鎖,放下行李就開始敲敲打打。這時,我看到媽媽出現在門前,她提著一模一樣的行李箱,背著同樣的看上去很昂貴的門鎖。
我一個撲通癱倒在地上,「媽媽啊,你怎麼才來啊,嚇死我了」。媽媽慈愛的抱起我,「工具太繁瑣了,鎖要組裝好了才能背過來,原諒媽媽來晚了。」我擦乾眼淚,「媽媽,這鎖看上去好貴好費工夫啊,現在用不到了,多可惜啊。」媽媽說,「傻孩子,只要你好好的,只要我們都好好的,什麼東西都是可以再掙回來的。就讓這個人幫你修吧。」
黑夜中,我順著媽媽的手指,第一次仔細打量了旁邊的這個人,卻驚愕的發現,那竟是爸爸的背影。
我猛然驚醒,哇的大哭了起來。也許是恐懼,也許是慶幸,也許是難言的感動。哪怕全世界都拋棄了你,你的爸爸媽媽永遠都會愛你。無論你在何時何地需要他們,也許他們會慢,也許他們會來遲,但是無論什麼阻礙,最後的最後,他們一定會來。
Life
生活
姥姥家離我家只有幾站之隔,爸爸媽媽每隔兩三天就要去看看姥姥姥爺。可是每次離開姥姥家,姥姥都要顫顫巍巍的走到樓道里和我們告別。我們一邊下樓,她一邊喊著,慢著走,小心點。直到我們消失在街角,直到我們的應答,她聽不到。我說,我們哪裡要姥姥擔心,我們擔心她才是呢。媽媽說,是啊,但是父母的心情你是不能理解的。你還年輕,等你做了母親,就會明白了。
從小被家人百般疼愛和嚴厲管教的我,曾一度想要掙脫束縛。於是,大學時的我毅然決然去了24小時火車之外的廣州,讀研時的我去了更南的要飛十幾個小時才到的墨爾本。
然而,走久了,走遠了,走累了,才突然有一天發覺,自己開始想家了。我開始理解爸媽的愛,開始理解父母的思念。
龍應台說,所謂的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的在目送他的背景漸行漸遠。然而,現在的我開始慢慢理解這目送背後望眼欲穿的深情。
我還年輕,我還會遠行,
可是而今長大了的我,
會在背起行囊的那一刻,
會回頭,會揮手,
會讓他們知道,
我理解他們的目送,
我會不久就回來。
文字:Jane
排版:Xiao
小編有話說:
讀中學的時候,老師每年會布置一道 3月8日 的「專屬」家庭作業:今天晚上,為各自的媽媽洗一次腳。當時還年輕的母親總會擺著手說:「不必了不必了,你快去寫作業吧...」
如今,我們遠離家鄉,不在媽媽身邊。又是一年的 3月8日,我也開始過這個節了,收到祝福的同時也要祝福媽媽女神節日快樂!
相見亦無事
不見常思君
歡迎留言說說你跟家人的故事、送出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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