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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亞索爾:在我的雕塑作品裡看見自己

在最近的幾十年間,瑪麗亞索爾·埃斯科瓦爾(Marisol Escobar)似乎已慢慢淡出多數人的藝術記憶,不常在有關藝術的對話里第一時間被提起,。她曾經創作的那些獨樹一幟的雕塑作品,她從巴黎到紐約的藝術遷徙,她美麗的樣子、不可捉摸的個性,始終都是藝術長河裡閃著迷人光彩的那一顆星。上世紀60年代,這位藝術家和由她帶來的那些或可愛或怪異的「木頭人」,轟動了紐約的藝術圈。

▲《Women And Dog》

《紐約時報》曾在懷念這位法國藝術家的文章中稱其「因為打破壁壘而聞名,在一個由男性主導的領域,依靠自己的力量取得了成功。」在那個追名逐利的年代,埃斯科瓦爾注重隱私、保持低調,其慣性的沉默常常讓人覺得疏離。她被描述為雕塑界的嘉寶——她和這位著名的瑞典籍女演員有著同樣的隱居習慣。使埃斯科瓦爾收穫成功的,是她在雕塑方面的天賦和用功。正如與她同時代的人所評論的:「有時她看起來就像費里尼電影中美艷的侯爵夫人;有時又像典型的垮掉一代,正要去參加一個迷幻派對。」

▲瑪麗亞索爾·埃斯科瓦爾

埃斯科瓦爾的作品聚焦親情女性。她的作品《愛》(Love,1962)是一張由石膏雕塑而成的、只有鼻子到下巴部分的不完整面孔,正在令人不安地吞咽著一枚可口可樂玻璃瓶;《家庭》(The Family,1962)則是在木板上描繪了一個女人與她的四個孩子,自顧自地聚集在一起。

1960年代,埃斯科瓦爾經常到訪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的工作室,並且出鏡他的兩部黑白實驗電影:《吻》(Kiss)和《13個最美的女人》(13 Most Beautiful Women)。在《吻》中,邀請不同的人物組合在鏡頭前親吻3分30秒,與埃斯科瓦爾攜手完成親吻的是畫家哈羅德·史蒂文森(Harold Stevenson)。

1965年《紐約時報》人物專題版塊,對埃斯科瓦爾的生活做了非常深度的報道。文化記者格蕾絲·格魯克(Grace Glueck)為我們展現了一個自信、自我、獨立的埃斯科瓦爾。她的魅力吸引了更多的人來觀看她的展覽。這些人被格魯克稱為「獵奇者」。格魯克寫道:「在這個推崇藝術明星的時代,她經常受到各種女性團體的邀請前去演講,不斷收到青少年崇拜者的來信,還會在俱樂部里被富商們認出來。」

▲《Dinner Date》

然而埃斯科瓦爾卻非常抵觸自己的名氣,因此常常逃離紐約,一走就是好幾年。榮譽和淡忘一樣,都來得快去得快。在埃斯科瓦爾離開期間,人們的關注點開始轉移,她也在慢慢朝著邊緣化的方向發展。到了70年代,她的作品已經從60年代的暗喻演變成了直白的暴戾,比如她的兩組作品,《I Hate You Creep and Your Fetus》和《Lick the Tire of My Bicycle》,都體現了這一點。

當別人指責埃斯科瓦爾過於自戀,一遍又一遍地在作品中重複自己的樣子時,她反駁道:「事實上,我之所以用自己的臉做模型,只是因為這樣操作起來比較簡單。當我想要做一張臉或者一雙手的時候,除了我自己之外,往往沒有別的模特。」雖然她對自己的剖析是出於務實目的,但這也強調了作者的個人標籤。埃斯科瓦爾指出,在雕塑這條道路上「我不認為你必須要歸屬於某個小團體,並排斥這個團體之外的一切。」對於自己一手建立的藝術事業,她有著徹底的掌控權。作為一個專業的藝術家,埃斯科瓦爾表示:「就是因為厭倦了做無名小卒的感覺……所以我才開始非常努力地工作。今天的一切完全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

▲Untitled, 1960

1930年,瑪麗亞索爾·埃斯科瓦爾出生在巴黎一個富裕的委內瑞拉裔家庭。她的父親從事房地產生意,母親是一名藝術家。在埃斯科瓦爾11歲的時候,她的母親選擇了自殺。埃斯科瓦爾在巴黎和加拉加斯這兩座城市度過了自己的童年。1946年,她的家人搬到了洛杉磯。她也隨即回到巴黎,開始在巴黎美術學院學習,但這裡並不適合她。「他們想要你像皮埃爾·波納爾(Pierre Bonnard)一樣畫畫。」她在格魯克的採訪中嘲笑地說到。因此,她轉而參加了紐約藝術學生聯盟的課程,隨後又到紐約新學院學習。在此期間,埃斯科瓦爾常常光顧雪松酒館,這裡是當時曼哈頓許多抽象表現主義藝術家經常聚集的地方。她和其中的好幾位都成了朋友,比如威廉·德·庫寧(Willem de Kooning)。

50年代末,當埃斯科瓦爾開始在紐約展示自己的作品時,她給自己改名為瑪麗亞索爾(Marisol)。1958年,她在李歐·卡斯特里畫廊——波普、極簡與概念藝術國際中心——舉辦了自己的第一次個展。早在一年前,她就已是紐約某先鋒藝術團體中的一員,與她一起的還有賈斯培·瓊斯(Jasper Johns)和羅伯特·勞森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此外,埃斯科瓦爾的作品還在MoMA展示。埃斯科瓦爾把自己對波普藝術的敏感性與前哥倫布時期的手工藝術結合起來,用木頭、石膏、赤陶、織物和隨手撿到的物品,組合成靜態造型藝術

▲《Fur Shoe》

幽默、政治和波普文化是埃斯科瓦爾重點關注的主題。在《Party》這組作品中,她用濃淡不均的色彩顏料為手工雕刻的木製人像加上衣服、鞋子和眼鏡做裝飾,強調了藝術家對社會的不適感,以及藝術領域普遍存在的淺薄。所有的15個人物形象,都是以埃斯科瓦爾的面容為原型的,彼此疏離,相互間沒有任何交流互動。在埃斯科瓦爾的肖像雕塑中,休·海夫納(Hugh Hefner)在抽煙的同時手裡還拿著煙斗。這個作品登上1967年3月3日的《時代》雜誌封面,標題是《享樂主義追求》。與她刻畫的典型角色一樣,海夫納的面部也是扁平的,正如他所展現出來的這種生活方式。

▲《Andy》

直到埃斯科瓦爾的晚年,人們才開始對她的作品重拾興趣:2014年,她在田納西州的孟菲斯·布魯克斯藝術博物館舉辦個展,隨後又來到紐約的巴里奧博物館。今天,她的作品依然能夠引起廣泛的共鳴。對女性的曲解,家庭的創傷,名人的空洞,藝術產業的嘩眾取寵——埃斯科瓦爾深知這個時代的種種弊端,並通過自己的作品將它們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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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Sarah Moroz

圖片 / ompomhappy.com, moma.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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