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給你,請放過我的靈魂
瓦、罐子、煙囪,
鳥兒,星空,孤獨,
老人,孩子和婦女,
這些乾淨的線條之下,
拼湊出了一個乾淨的世界。
我知道我錯了,
不應該。
寧願身體給你,
請放過我的靈魂。
煙火里的塵埃
華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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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母親來說,
我首先是個孩子,
其次是個女人,
也會是個母親。
這兩者總是相似融合,
又天各一方,
直到最後惟望不可知的方向。
於是我想到星空,
它更像個孤獨的孩子,
閃現而過那些流動不安的線條。
時空不只是一條單行直線,
糾纏也不只是一種空洞情感,
這些甚至都不是一種語言,
在人的眼睛和心靈之間來回失望。
它們不可抵達。
寧可流向土地生命,
流向自然安寧的片刻,
也不匯進塵埃的剎那。
這些就像我與靈犀的距離,
星空突然在我們之間抹去了所有的不堪,
無關和緊要,
它實際上它更像是一種看不見的穿行,
無論這其中有多少幽暗的抵擋,
她們終要回到起點去匯合。
城市很小,
有時花兒與陽光相遇了,
有時煙囪與老人相遇了,
有時瓦罐與時光的孩子相遇了,
所有這些碰撞出笑容和安祥,
清澈和乾淨。
我知道你不會懂的,
就像每一次我流出的淚都乾淨地蒸發了,
一滴不剩。
它們未曾流出天際,
也未曾流出涼夜。
只有星辰能知道它的明明滅滅,
以及跳動不息,
也許距離最近的就是轉折的兩個點,
因它們碰撞出了不同的方向,
而不得不去滾動流淌。
在糾纏的光滑曲面里,
在生命的流動里,
在人的不停逃亡里,
在心不斷透明裡,
它們還會相逢,
不管以何種方式。
我不在乎這種相逢的方式有多麼沉重離奇,
也不在乎物是人非的無端鋪展,
放過我的焦灼,
也放過我的悲哀。
只要你還是那個你,
於我就無比珍貴。
你曾經經由我的身體和靈魂,
再到我的時光和磨合,
墜在了我的面前。
你之於我,
便獨一無二,
我想過做這樣的器物,
來記錄我和你的前世今生。
我痛恨不已過,
也哭泣絕望過,
我不理解的世界,
不理解的距離以及距離背後,
顫抖和良善,
一下子把我推到了時光的盡頭,
盡情侮辱我,
我只聽見身體發出悶哼的一聲巨響。
癱軟倒地。
我醒來時,
生命像一灘細膩的沫子,
光線斷了它的名字,
給她取名靈犀,
它在心裡有唯一的位置,
有心靈感應,
我知道她會回來的。
所幸我們同在一片天空的星辰下呼吸,
感動的莫名也顯得格外虔誠。
幸福和痛苦的撕裂,
時常使我陷入兩難。
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和生命不可承受之輕,
它們如此懸殊不可褻瀆,
這些撕碎了我的心,
我竭力感受它跳動的脈路,
去描畫它扭曲的形象。
我曾經堅強,
也曾如此脆弱不堪,
這些來得要比習慣真誠。
我在靈魂里找到了一堆破銅爛鐵,
在一堆破銅爛鐵里找到了靈魂。
我知道我還再那麼天真幼稚,
相信有美好的錯誤,
有彎彎曲曲地摺痕,
以及這些想像的扭長。
我知道我可能有一天帶著這個美好的想法走了,
在了某在陽光明媚的午後,
或者一隻落在枯枝鳥兒的清晨,
我不在意我以什麼方式離開,
也不在意那些傷過我幼小心臟的惡意。
我慢慢向著那些純真的地方走去。
我使勁地笑著的時候,
常常擔心把空氣中飄來盪去的氣泡震碎,
它們美得如此孤獨,
好像是我曾經的每一滴眼淚都得到了收留。
一個孩子對所有成長的施加顯得更為從容,
這可真是一個最悲傷的孩子了,
無論你給她再多關環和堆砌,
也只是生命中的某根線斷了,
生命的某種重要關聯斷了,
她飄散在人海茫茫中,
笑看著她的所有遭遇,
以她無法理解的方式,
以一切殘忍的意圖和虛構,
來結束掉她對生命的所有美好嚮往。
我可能是個悲觀的孩子,
每當這麼想的時候,
心就碎了一次,
最後連碎片都閃出了晶亮的透明,
我的心中就孕育著一個孩子,
和一些五顏六色的氣泡,
她來時溫暖如陽光;
她走時璀璨如星辰。
我知道她奪不走的,
她屬於母親和愛。
蓮安 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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