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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天,你收到一張我為你畫的素描

今日一句原創:成長,不是一味的收穫或一味的失去,更不是面對收穫和失去都不悲不喜;成長讓我們對喜歡的越加偏執,因為更懂時間寶貴。

自動扶梯將我從地底送到地面,這是每日乘坐地鐵都會經歷的場景,可此刻對這上行的過程感到尤為清晰,就像悶熱午後你昏昏欲睡,忽然聽到一個消息,這個消息讓你滿耳滿心都只有那一件事。

全神貫注下,你會發現你從未發現的東西,有時這是驚喜,有時卻帶來很深的孤獨。

六點一刻鐘,對初春的天來說並不算晚,天卻像下一秒就會徹底黑下去。我想大概要下雨吧,而我包里沒有傘,倒也無所謂,倘若三個小時後仍在下,淋雨回去便是。

路過各種大小商店,拐進一個彎,上樓梯,這才到這個小區的一樓。沿著一人寬的路從灌木叢里走不到二十米,就會聞到那股從不缺席的貓屎味,接著上到多層樓房的五樓。

敲門。開門。

這是一間畫室,不難看出是兩室兩廳的房子。一進門右手邊是廚房,門是關著的,畫室的老闆也就是這房子的租客總將貓關裡面,因為它一不下心就會溜出去,而且找不到回家的路,好幾次丟了又找回來,每一次都會變得瘦一些,也更加鬱鬱寡歡。

廚房門口是餐廳,餐廳過去是朝南的客廳和陽台,這正規長方形里現在放著一張可坐十人的長桌,桌上擺著已用很久的顏料、調色盤、筆筒、檯燈、吹風機和紙張,有個女生正埋頭用鉛筆起形。

桌上的東西看上去並不雜亂,同貼牆而放的柜子上的物品一樣整整齊齊。 畫水彩的人通常都會在長桌這裡,而餐廳的另一邊,也就是客廳便是畫素描的地方。

畫架比上次來似乎少了一些,不知是搬去城南那邊的畫室了,還是為騰出空間而收了起來。此時只有三個人,而我將成為第四個。

兩邊的牆充當展示牆。左邊掛滿素描作品,一幅幅石膏像、靜物圖、幾何體組合被釘在一塊大木板上,最上方有幾幅裝裱起來的老師的水彩畫。

右邊牆上掛了一個網狀的東西,但它是黑色而堅硬的,摸上去像常見的那種衣架一般。這裡掛滿老師和同學畫得較好的圖片,但只是隨意掛著,有些已經卷了起來,像一片逐漸失去水分的樹葉。但遠遠看上去,五顏六色,還是頗有藝術感。

屋角放有一些小桌和小凳,擺放著乾花束和石膏人像,還有去年聖誕節留下的卡片和DIY吊燈。

我前天的畫架還在原地,於是我只需要準備筆和一張衛生紙。

每次要找四到五支不同的鉛筆,並削成想要的尖度,是比較費時間的一件事。我常在想,畫室的老師或許可以更貼心,將鉛筆從最軟到最硬分別放在不同的筆筒里並做好標記,這樣可以節約不少時間,也讓學員的體驗能好上一點。

這個畫室的名字並不新穎,一聽會感到較濃的教育氣息,或者不應該稱為畫室,而是機構。這個機構的畫室分布有兩處,或許正在籌備下一個點。我常來的這裡是最早的,也是裝潢最差的。

這裡有小學生,也有成年人,小學生多是父母想孩子多學技能或應對考試,成人則是因為興趣或為讓自己有個體面的愛好。但是這裡面,一定有對畫畫情有獨鍾並願意堅持的人。

來畫畫的多數是女生,其中做幼師的占多數。有比我年齡大的,也有比我年紀小的,我並不太在乎這點,因為在我看來,想做任何一件事,想學任何一樣知識,都不會為時已晚。

通過觀察會發現,有的人好動,也話多;而有的人和我一樣,總是沉默寡言,沉醉於筆在紙上摩挲的聲音。

有時我渴望與身旁的人交談,有時卻又特與她們保持距離。要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很難,哪怕在同一個畫室面對同樣在畫畫的人。

有的人來畫畫,是因為周末在家沒事做,畫畫好過看電視。有的人說,想讓自己的畫掛滿自己的房子。還有很多報名體驗課,只是為了來畫一幅畫,拍兩張照片上傳朋友圈。

我記得之前有個小我一歲的同事,來上班半年就辭職了,她覺得工作沒有前景,想要更好的未來。她長得漂亮,散發著文靜的氣質,所以我也願意和她多聊兩句。

她喜歡畫水彩,但從未系統學過,自己會在紙上塗塗抹抹,給我看過幾張她畫的畫,形狀和顏色都有,但就像布偶娃娃始終少些靈氣。她想過那種不為生存操勞,可以在畫架前隨意支配時間的生活。

一年後,我問她你水彩進步了嗎,她說沒有,她在忙著考公務員。

我想,或許世上更多的人,總是將想做的事放在萬事後面,就在這日復一日的等待中,辜負了青春和熱血。就像一盤好壞都有的水果,總先吃壞的,到最後好的也變為了壞的。

那我呢。

高中時有文化課可以報名,比如鋼琴、畫畫等。那時不過十四五歲,學東西會很快。但我什麼也沒報,我心裡認定父母不會同意,也就難得爭取。

這倒不是說我是個不敢追求的人,只是那個年齡的我,實在是眼界未開,只知玩耍。

我是在大學畢業工作了一年後才開始接觸畫畫。那時有個同事,她小名叫考拉。

她會在石頭上畫畫,畫人的頭像,或誰家的貓狗寵物,以此賺一些外快。我在她那裡也訂了一塊,畫我和先生。轉賬時我多給了她一些,因為我想時間寶貴;不要小看這樣一塊石頭,又畫又塗的,要好幾天呢。

然後她在一個APP上,按照顧客的照片畫卡通風格的畫,別人一般拿去做微信或QQ的頭像。我不想要那樣的頭像,但是我覺得能畫出來而別人也很喜歡,真了不起。

我向她請教,她說先從畫直線開始。

於是我畫啊畫,畫了不少直線,確實可以畫得筆直,但我並未覺得對我畫畫有什麼幫助。我乾脆臨摹起來,畫的第一個是自己。不得不說,比小學生畫得還難看,真令人沮喪。

我開始臨摹一些小鳥、卡通人物。那段時間我正好在自學PS,於是用鉛筆起了形狀,拍下來上傳電腦,用PS上色,別說還真有一番味道。

那時住的地方離公司近,走路二十分鐘,每天下班回去吃了飯時間還早,我不再出去看電影,也不想約會吃飯。我只想早點到小屋裡換了睡衣開始畫畫。

那段時間在看火影忍者,於是我畫鳴人、佐助、小櫻、我愛羅、卡卡西、雛田、小李、大蛇丸……

畫一張,要兩三個小時。而且畫得很小。

每次畫完我總要給他看,他說畫得原來越好了。雖然不知是出於鼓勵還是真話,卻很受用,讓我有信心。

《大聖歸來》已上映一段時間,考拉畫過一副,惟妙惟肖。在我看來很難很難,但我在他的鼓勵下動筆了。畫得不算失敗,但細節處理很粗糙。

就這樣畫了大概一兩個月吧,我轉而先後對攝影和吉他有了興趣,畫畫自然也就耽擱了。

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依稀記得畫過同事和自己的照片,她們評論有點像,但我知道根本不好看。

而吉他和攝影的熱情過後,我想我還是喜歡畫畫,於是決定報班學習。2017年的國慶收假回來,我就去了開頭提到的畫室。

現在住的遠了,到畫室要一個小時。這要放在老家,會覺得太遠太遠,而在這座城市,是再正常不過了。在車上的時間我盡量讓自己靜下心來看書。

從畫直線的手法、五大調、透視這些基礎講,講得很簡單。正方體、多面體、圓形、蘋果、罐子、靜物,跳躍的很快。走得這樣快,我不知有一天我回過頭去,原來踩過的那些石頭會不會已沉下海底沒有退路。

我能感到我學得比很多人都快,無論是學畫,學車還是學什麼。可能是我的注意力能比較集中,而對於時間的寶貴也體會更深一些。

除去坐車吃飯全心全意用在畫畫上的時間,我做有一個記錄,到現在我用在畫畫上的時間大概有五十多個小時。看著自己能粗糙的畫出簡單的靜物圖,並對光影虛實有了淺顯的了解,我更加堅定,萬事都不難,只要用心去做,都能學會。

我們的時間用在哪裡,就會收穫相應的東西。我用在畫畫和寫作上的時間還不是很夠,我一定要讓自己勤奮起來。

下次去畫畫,就可以嘗試人像了,再熬一段時間,就可以畫自己。我一直都想有一副自己的素描肖像,並且是自己畫的。我也能將別人畫出來,送給她們,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回頭去看自己曾想自學素描,感到千難萬難,但有老師指點,哪怕只是三言兩語,卻也突破了阻擋我的牆壁。

學習的方式方法和氛圍,真重要。

我買了一個畫架放家裡,想著晚上回去可以畫一會兒,或者周末有事早起也能聯繫一下。但除了一個圓、一口鍋、一隻梨、一束百合和罐子組圖,我沒有畫更多。

在家和在畫室感覺不同。在畫室人多,我卻更能全心投入。大概是看著別人都在前進,我不甘偷懶落後。

當筆在紙上一橫一數的描著,就是我撥開荊棘去往一個美好世界的過程。沒有等待與期待,沒有煩惱和失望。

儘管每次面對一張新的紙,都會有些忐忑和緊張。但從無到有的過程里,我的自信也漸漸復甦。

希望自己堅持,2018年在畫畫方面取得很大進步。

從畫室出來,天已黑盡。街上流光溢彩,喧囂依舊。

雨確實下過,但消失得太快。春雨還會再來的。

一個小時後,老同學發來消息,問我在幹嘛,我說剛到家。他說真夠拼。我說才從畫室回來。他說過得悠然自得嘛。

我說:是假象,你這個謎一樣的人要多找我聊天才是,以前QQ也有你,但你從來不發言。

他說:真相!沒有閑情逸趣,哪能一筆筆描畫。以前在社會的風中凌亂著,忘記和你聯繫了。

我說:那你現在呢。

他說:凌亂依舊,只是更坦然了。

我想。他的生活總有我羨慕的地方,我的生活也總有他所留戀的熟悉。

總是這樣的,我們得不到所有我們想要的,但我們願意和有著我們所期望的人靠得近一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這樣,總之我是的。

所以面對用熱情去對待生活的人,面對保持心地善良的人,我願意袒露心扉。

本來應該結束了,卻還想再多寫幾句。

寫兩個人。

一個是畫室的老師,女性,身高與我相仿,比我小一歲多。她其實挺愛笑,但第一次接觸一定會以為她性子冷漠。

她五官精緻,臉頰上有外國人那樣的斑,但化過妝後絕對看不出。第一次去畫室,我以為她是學生。

她有一種幽默,這種幽默似乎來源於天性,有這種幽默的人我覺得通常很聰穎,或者有才氣。

她擅長彩鉛,但彩鉛的疊色需要耐心和很多時間,所有有時她直接用水彩接著畫了一般的彩鉛畫。這並不能說明她懶,只是她在畫室就屬於工作,工作期間輔導學生為主,自己是不可以畫畫的。

有一種人啊,並未怎麼解除,就是想對她好,我對她就是這樣。所以我說,凡是以後我來畫畫,你的午飯和晚飯我都包了。

她感到不好意思。但我仍然堅持,我說說話要算數。

過年期間,我給她發消息說,好久沒有來畫畫,想你了。

隔了好幾個小時她都沒有回,我忽然反應過來,她該不是以為我是同性戀吧。哈哈哈。

好在沒有。她知道我已婚。

我喜歡她,是因為她在我眼裡優秀。也因為我們都屬於文靜而有些靦腆的人。就算在一起不說話,也很好。

或許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背著顏料畫家外出旅行,一邊走,一邊拍,一邊畫,一邊寫。多美好。

還有一個。是他。

我認識十年,曾經無比熟悉,而今已五年未見的他。

我問他,重慶雞雜哪裡的好吃。他回復磁器口,並問我要去重慶玩嗎。

我說是的,先生要去考試,我和朋友也順便過去玩,再將原來在重慶辦的銀行卡註銷。

他說:下個月我結婚。

我說:恭喜你,祝福你成為一個好丈夫和好爸爸。

然後,再沒有話聊。

沒錯,他是我曾經喜歡過的人。可歲月已好深了呀,過往不像成年累月堆積的葉子,散發腐朽的氣味,也不像天然形成的琥珀,讓那段日子在生命里晶瑩一生。更像是一件意外獲得的禮物,寶貴的壓在箱底,多年後發現,已沒有那種心動。

歲月給了我答案。

不是不堪一提的過往,亦不是難以忘懷的舊人。

青春年少的心若春天的青草尖兒,一顆露珠就能讓它伏在地面上。可如今,風一過,露珠雨水,打濕的只是路人。

等我學會了,我要給好多人畫素描像,若有一天,你收到一張未署名的你的肖像,或許你會知道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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