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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文精選·小小說

天堂人間

 彼岸生死了無痕

MC久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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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鄭魁,筆名,楠菲,男,江西省南豐琴城人。1977年開始新聞、經濟論文、文學寫作。曾先後在《江西日報》、《中華工商時報》、《人民日報》、《科技日報》、《海南日報》、《海南開發報》、《海口晚報》、《海南新聞報》、《海南作家報》等報刊發表過新聞、報告文學、經濟論文、散文、詩歌等。另有短篇小說、閃小說、散文和詩歌在省級以上報刊、雜誌發表,並且有些被收入中文、中英文書籍國內外出版發行。著有長篇小說《闖海夢》,曾簽約天涯文學。有作品曾獲得《讀者》全國徵文大賽散文組三等獎、新視角全國文學大賽短篇小說優秀獎、小小說月刊杯全國閃小說大賽優秀獎。

拯救(外五題)

文 / 楠菲

小麗經歷了幾個不眠之夜的反覆折騰,今天作出了一個驚人的抉擇:她要反抗,她要媽咪放她一馬。最壞想到死,也決不屈服!

來見媽咪時,她的臉上顯現出從未有過的坦然與從容。讓媽咪都不得不佩服:難怪那些有錢人家嫁女就要找個有文化的,原來「文化」是「迷魂湯」,一上手,就把人給迷住了。不過她還是暗自得意:再有文化也逃不過老娘的手心。所謂:姜還是老的辣,這本來就鑽進了老娘的「布袋子」。她讓小麗細說擒妖捕怪的高招伎倆,問她是怎麼把這位餵了一肚子墨水的眼鏡哥降服的。

小麗掏出那位眼鏡哥給小麗的QQ留言記錄,遞給媽咪道:「你自己看吧。」

「我從不在乎你是幹什麼的,但你一定要在乎我是幹什麼的。我理解你在做這個當初有很多無奈與苦衷,甚至是難言之隱。但你既然認識了我,你就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不要整天在那裡出賣磨出了繭的『原始材料』。現代生活什麼都講個附加值,提升一下自己吧!哪怕是把自己的無奈寫成故事,那也比用快要生鏽的軟骨頭去換幾個銅板更對得起祖宗。

或許你會說:『我沒有文化』。這沒有關係,我多少有點。

或許你會說:『你瞧不起我這種人!』我從來就沒有鄙視過被生活所迫而誤入歧途的人。假如你至今還執迷不悟,不趕快矯正自己的人生航向。那我真的就瞧不起你了。很多機會可以給你有尊嚴的生活,就看你是否懂得珍惜自己。抉擇吧,不要遲疑,因為我們已經是朋友。可能的話,我很樂意幫你重塑自我!」

媽咪看完眼鏡哥給小麗的留言,臉上紅一塊紫一塊,頭一下子耷拉下去了。許久,她突然猛地精神一振。卻沒有言語。

小麗又一次習慣性的顫抖著,她預感又一次狠毒的體罰在所難免,但她吃了稱砣鐵了心,寧死也要跳出「火坑」。

她看見媽咪從未有過的眼淚奪眶而出,心想:自己在劫難逃!

「小麗,去把姐妹們全叫來,咱們把錢湊一塊,搞個公司,一起去找眼鏡哥,請他做我們公司的總監,洗心革面!」

姐妹們聚齊,聞後感慨萬千,一個個哭成淚人。

忐忑

尤朦一下班就關自己禁閉,吞雲吐霧,霧霾正浸染著他的靈魂。快要換屆了,是為謀求騰達而矜持,還是因害怕落馬而拘謹。還真說不清楚。

電話響了。他猶豫片刻,接完。吐出一團雲霧。肚子里憤怒:悍婦,添什麼亂?

電話又響了。他遲疑一會,接完。深深吸進一口煙。心裡埋怨:臭小子,火上澆油!

電話還響了。他沒接,幾乎要爆粗口。想起剛才兩個電話就鬧心:都什麼時候了,妻子去韓國整容整砸了,叫他出面調停。能利用職權發出外交辭令跟她們交涉嗎?婦人之「賤「;逆子去哪裡耍不風光,偏要跑到澳門去賭。幾百萬打了水漂,想老子匯錢給他扳本?門也沒有!節骨眼上,沒有一個省心的。

最揪心的是前些天分別約談,組織部強調:對黨和人民要忠誠老實。紀檢委針對他分管部門存在的問題,要他「講清楚」。能不能過這道坎,他心裡沒底。如同紀檢委掌握他情況多少心裡沒底一樣。

門鈴響了又響。自從紀檢委約談後,就門庭冷落。妻兒都各自域外逍遙。是何方神仙光顧?老部下?老同事?看來凶多吉少。他掐死火苗,緩緩開門。

「打您手機沒接,擔心您身體欠佳,只好登門造次。恭喜您榮升副廳長!」久違的王秘書傳達任命。令他繃緊的神經稍有鬆弛。

電話響了又響。妻子說,不給她擺平當心烏紗帽被「風」颳走;兒子道,不打錢給他難免「東窗事發」。尤朦總算明白:最親近的人才是最危險的人。兩葷一素三道菜犒勞一頓,令他從速作出選擇。讓他魂不附舍,里外兩難。

忘年的困惑

我擠進敞亮的地鐵車廂,衝撞了貌似老外的老人,說聲對不起。他微笑著答:沒關係。你趕急么?可不嗎,快趕不上末班車。家住很遠嗎?在京郊東北角租房。單位不包住嗎?還沒找到工作。閑聊中,他說招助理,留下電話號。我將信將疑。

這是一個溫泉度假村,白玉蘭、櫻桃、梧桐、香椿、小山竹等滿目蔥鬱,還有魚塘、溫泉、泳池、賓館和酒樓。在京東北遠郊,離我住處要繞半圈。但包吃住。老人很實在,擅長用藥酒穴位推拿,享有盛譽。他沒忽悠我。我住不慣集體宿舍,總往返折騰。每到很晚,都是他送我回住處。沒錢花了,他隨便給。有一次遇到險情,他說,不怕!有我擋在前面。如父親呵護女兒,粉刷了我的怯弱。日久生情,他卻下意思的保持距離,疏遠我。當初懷疑是我的工作質量令他失望。但他察覺後鼓勵道:成長有個過程,不要急於求成。無數個夜晚輾轉反側,我下意識打手機要他給我數羊,他每次倒數一百隻毫無差錯,直到送我入夢。有時暫時分離,我就六神無主。我實在離不開他了。我必須表白。他婉拒:有很多帥哥可以談,幹嗎糾纏一個老頭。我說非你莫屬!他很勉強,再三要我通報父母。我回家稟報。父親當即就把我的手機砸碎。抓起菜刀罵得我狗血噴頭:大你四十歲,叫我臉往哪擱?我低下頭,你砍!

他有幾次送我回到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身邊,我總是夢寐無常,第二天就打車票回到他身邊。見我容顏憔悴,他再也不趕我了。依然像幼師照顧小天使一樣,為我做飯洗衣。我終於日漸安享溫馨。但他慈祥的笑容里卻充滿著焦慮,我能感覺到他的某種無奈,心不在焉。

手機的秘密

看見六歲的兒子靈靈在玩郝冰手機,雪琴不以為然道:作業做完了嗎?只知道玩遊戲,考試不及格,看老爸抽你!兒子詭秘一笑答:我沒玩遊戲。當母親伸手要接手機時,他想起爸爸要他保守秘密。否則,將喪失加賞的冰激凌。於是躲了回去。雪琴心裡一緊:父子倆有事隱瞞。結婚八年,老公從來沒有打過埋伏,難不成就是閃離前兆?也怪自己只顧著升職拚命,可這都是為了共同的將來,誠心天地可鑒。背叛我也就罷了,連兒子都被洗腦。前幾天還提醒我快要過生日呢?原來是迷魂湯?回頭一想,朦朧得雲山霧罩。還是先弄清楚再作打算。她見兒子死抱著手機,心裡窩火,但沒強搶。心生一計:晚上等他們熟睡加個班。

果不其然:女照片是王大亨金店的導購。她換休幾天佯裝上班,在金店周圍蹲守。就在她生日這天的上午,父子倆大搖大擺地直奔目標。果然是有說有笑,她恨不能闖進去將她們撕成碎片,可畢竟是營業場所,她只能忍氣吞聲拍下證據,回家痛哭一場。他們終於回家了,兒子一個猛扎投進懷裡:媽媽,爸爸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滾開,和你爸爸自己吃去!有事沖我來,別拿孩子出氣呀!拿你出氣怎麼啦?要離就離,誰怕誰呀?!行,咱們過好最後一個夜晚,再商量怎麼離。

郝冰拉起兒子,點上蠟燭,把酒菜擺上,請雪琴坐正席。帶兒子唱起:祝你生日快樂……同時獻上28888元給雪琴訂製的屬相金豬。雪琴猛然醒悟,潸然淚下。

致命一擊

清晨的陽光微露,又徐徐塗上一層朦朧的金屬灰。

靈靈急不可耐,生日過去很多天了。可與往年不同,媽媽不給他兌現承諾,令他心情沮喪。他要問個究竟:「媽媽,媽媽!你不是和爸爸說好給我一個驚喜嗎?」靈靈從被窩冒出來連喊幾聲,見沒有應答。他惱羞成怒,對著媽媽心窩犒勞一記「鐵砂掌」。

「救命!」睡夢中的許勤受這一「孝敬」,仰坐而起,慘叫一聲又倒回原位,似乎沒有動靜。靈靈先是一愣,見媽媽倒下沒有吱聲,感覺自己闖了禍。原先討要兌現的心緒掐然而止,反倒手慌腳亂,內疚起來……

「靈靈,琴琴來了。快開門。」琴琴媽在門外喊。

「是琴琴媽來了,快去開門。」靈靈媽媽如死神復甦,這令他冒失淤積的負罪感稍有釋解。

「老馬有新消息了,你快打開手機看看。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睡懶覺?」

「發現疑似黑匣子信號……這算什麼好消息?老馬是死是活……」他後悔在靈靈面前「露餡」。

聽者有意,怪不得這個生日媽媽如此吱唔,是爸爸誤了歸期。雖然不得已,但他覺得不應該瞞著自己。都小學畢業了,還是得不到媽媽的信任,靈靈很自卑。他決定不辭而別,出走他鄉。

「爸爸出差,我剛才知道了。他在不在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告訴你,媽媽,我長大了。我會證明給你看。等我回來過明年的生日。」許勤從字裡行間,彷彿看見了老馬的影子。她笑容里掛滿了水銀,徐徐倒在榻上。不知道是驚恐還是欣慰。面對家裡剩下獨影孤身這無法更改的事實,許勤凝視天花板,冒出兩串晶瑩的明珠。溺愛的結果是自卑?她在反覆嘴嚼中昏厥過去。

流感

劉浩與林潔青梅竹馬。劉浩學醫,就職於市醫院內科。林潔讀師大,任教市一中。

兩人出道二十年後,劉浩的薪水比林潔高。林潔不服氣,常在房事時撅著屁股抵禦來犯。

劉浩晚上像翻山龍,早班時老流鼻涕、打噴嚏。

這天來了個奇怪的病人,他遞上病歷冊,劉浩看完要開藥方。

病人問他啥病,能治好么。他流著鼻涕「哈欠、哈欠。啥病你不知道啊?」

病人問他嚴重么。他還流著鼻涕「哈欠、哈欠。多重你不知道啊?」

病人問他究竟啥病。他說昨晚狐狸精鬧了一宿,著涼,感冒。

病人說神了,那狐狸精不止鬧了一晚上,還沒完沒了。

劉浩說就是,就為那點事,工作強度不一樣,工資待遇肯定有差異。

病人奇怪:我老婆半夜鬧工資,他咋知道呢?難道他認識我泡的小三?

劉浩吃的葯見了效,不再流鼻涕打噴嚏。他打起精神說,你這病要住院。

病人發現矛盾,剛才還說是感冒,現在想調虎離山?他說他不想住院。

劉浩說不遵醫囑後果要自己承擔。病人說他查的就是不負責任的醫生。他去找醫院裡認識的老專家複查,確診是流行感冒引起的肺病複發。

病人信服地說:「你診斷很准,原以為感冒沒事,還真不可掉以輕心。」他一想又納悶:開了幾天省衛生會議,老婆小三都隔離,沒感冒啊。「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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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份開始,本平台和省級報紙副刊合作,推薦選發本平台優秀的人氣作品!該報每期16版,全國公開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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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當期出版之後,之前的作品即視為沒有選用,請勿反覆詢問。

6、選發作品寄樣報,送圖書抵稿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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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屆「書林」杯文學徵文大賽徵文啟事

獲獎作者現金獎勵!

獲等級獎作品推薦省級紙媒發表!

獲獎作品全部結集出版!

1、本次大賽題材不限,小說、散文、詩歌皆可,同一作者參賽作品數量不限(可累計獲獎)

2、詩歌最短30行以上,可多首(不接受單首超短詩)。

3、散文作品和小說作品字數不限,發表與否不限。

4、本次大賽設一等獎一名,獎現金800元+證書;

二等獎兩名,各獎現金400元+證書;

三等獎四名,各獎現金100元+證書;

佳作獎若干名,頒發獲獎證書。

超過6000字的參賽作品(詩歌超過250行),頒發「特別榮譽獎」證書。

5、榮獲等級獎的作品全部推薦省級紙媒發表(小說散文必須2000字內,超過字數的換其他1500字內的作品發表,多首詩歌或組詩的選其一首30行內的推薦發表),寄樣報。

6、為了保證印數,獲獎作品入選《首屆書林杯文學徵文大賽獲獎作品集》需要訂書支持,一個頁碼訂書兩本,80元,具體需訂書冊數會預估。

7、所投來的作品通過初審後,即可辦理獲獎作品集訂閱手續,各獎項在過初審中全部產生。

8、通過初審的作品編號交評委(五位)打分,去掉一個最高分和一個最低分之後,按得分的總合分數排序,各獎項由高到低以此類推。

9、即日起開始徵稿,2018年3月20止。

2018.2.9

作家世界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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