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強：《紅葉水柿甜蜜蜜》
《當代寫作》優秀作品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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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水柿甜蜜蜜》
作者：馬國強
遍野秋色紅滿坡，如霞似血燃焰火，紅葉艷艷藏金果，金秋十月美如歌。我所說的家鄉紅葉，既不是「霜葉紅於二月花」的楓葉樹，也不是「香山無處不飛霞」的黃櫨樹，更不是「一團火焰映日紅」的火炬樹，而是「紅葉金果兩相宜」的「水柿樹」。
我的家鄉地處濟南市南部山區的最南邊，位於巍巍泰山和千年古剎靈岩寺兩大名勝古迹風景區之間的深山老峪里，被群山環抱著，被溪水環繞著，被百鳥召喚著……是一個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空氣清新，環境優美，景色如畫，風光迷人的好地方。我之所以對家鄉那別樣的紅葉一網情深，偏愛有加，賦予了許許多多的讚美，不僅僅是因為水柿樹葉子的千般嬌媚和紅艷欲滴，更主要的是她還能開花結果，結出甜蜜蜜的「金色蜜果」，而且所結出的果實紅彤彤、金燦燦的，這種特色優勢是其它任何一種紅葉樹都難以與她相提並論的。尤其是那種熟透了的「水晶烘柿」，真是紅里透亮，亮中透明，明裡透甜，甜中帶香，甜的誘人，香的饞人。品嘗著有「金色蜜果」之稱的水柿真可謂是一種愜意舒爽、無與倫比的享受，那叫喝「仙蜜」，那叫吃「仙果」，讓人吃在嘴裡，甜在心裡、美在心裡、樂在夢裡。用水柿加工製成的「水柿干」和「水柿餅」，霜如銀，美如玉，甜似蜜，素有「甜蜜蜜柿子干」和「甜蜜蜜銀元餅」的美稱。尤其是用正宗水柿加工製成的「銀元蜜餅」，因其獨特的風味和獨有的色彩而遠銷日、美、韓、俄、新、泰、馬等國家和地區，並被美國公眾評為「最受喜愛的10大美食」之一。因「柿」的諧音為「事」，柿子的顏色又艷紅如火，所以在家鄉便有著「柿柿」如意、心想「柿」成、好「柿」成雙、喜「柿」盈門、喜「柿」成串、「柿」全「柿」美、點「柿」成金、萬「柿」亨通、萬「柿」大吉、「柿」半功倍、玉成其「柿」和日子紅火火的美好象徵。
每年金秋十月的寒露、霜降時節，正是寒氣襲來，百花凋零、百果已盡的時候，唯有那流光溢彩，如霞似火的紅柿子掛滿枝頭。紅柿如海，紅光滿天，一個個熟透了柿子，就像一串串數不盡的小紅燈籠高高掛起，一片片紅彤彤的水柿葉子和黃澄澄的果實點綴著漫山遍野，令人痴迷，讓人陶醉。葉紅如火的「水柿樹」，像翹首弄姿，翩翩起舞的紅衣少女，在輕輕山風的撫摸下，越發顯得亮麗多情，神彩誘人。團團水柿樹被紅葉染的象火炬，象焰火，染紅了天空，羞紅了山野。遠遠望去，就象一幅幅活生生的水彩畫卷一樣，引來了四面八方的外地遊客。如今，這裡已成為廣大攝影愛好者和眾多藝術院校寫生作畫的熱門兒實習基地。
家鄉那獨有的水土、特有的環境和適宜的氣候養育了美麗誘人的水柿樹，田野里，山坡上，石崖旁，深溝內，到處都是紅火火的水柿樹。家鄉的水柿樹多是歷史悠久的老品種、老資源，有幾百歲的老水柿樹，也有五六十歲左右的中年柿子樹。那些古老水柿樹的具體栽培年限雖然不祥，但早在明太祖朱元璋時，就有「柿汁成河順溝淌，自然成酒百里香」的傳說。家鄉的水柿樹結出的「金色蜜果」，個大色艷，汁多味甜，黃登登的似金，紅彤彤的如燈。在加工柿餅的時候，要先用旋刀子把紅紅的柿子皮兒颳去，然後再用線繩子把旋好的柿子，就象穿珍珠似的一串又一串地穿起來，爾後再整整齊齊地掛在棚架上晾曬。遠遠看去，那串串鮮艷火紅的柿子，就象串串寶珠，掛掛門帘一樣擺掛在農家小院子里，簡直就像山裡人的小日子一樣紅紅火火的，讓人滿心歡喜。「水柿」能用溫水製成「灠柿」直接吃，自有一番醇香濃郁的甜美味道。而樹上熟透了的「烘柿」就更會讓人饞的流口水了，紅紅軟軟的，明明亮亮的，越是軟活的水柿就越甜越好吃，正應了「吃柿子專揀軟的捏」的那句話。
水柿樹全身都是寶。宋代蘇軾曾稱讚水柿樹有七絕：「多壽、多蔭、無鳥巢、無蟲蠹、霜葉可玩、嘉實可啖、落葉臨書」，足見古人對水柿子的高度評價。紅彤彤的水柿樹葉含有豐富的碳水化合物、葡萄糖、果糖等營養成分，而且胡蘿蔔素、維生素C和鈣、磷、碘、鐵等礦物質含量更高，尤以所含的黃酮最為寶貴，有「清熱解毒降血壓，活血通絡防硬化」的預防作用。用其加工製作的「柿葉紅茶」更有通便利尿、軟化血管、清熱解毒、涼血止血、防止動脈硬化的神奇功效。柿蒂還有消炎去火，消腫止疼的功能，能治呃逆、噯氣等症。柿霜是治療口舌生瘡和潤喉的上佳良藥。柿餅更是一味美食補藥，不僅甘甜味美，爽口宜人，還具有極高的藥用價值，據《本草綱目》記載：「柿餅味甘，易氣平，有和胃健脾，抗菌澀腸，潤肺化痰，治咳止血之功」。而水柿製作的柿子酒則有順筋、熱骨、禦寒的作用。即使是半生不熟的水柿也是加工漆料和染料的好原料，而剝下來的廢棄水柿表皮又是製作辣椒醬和餵養牲口的好原料。?另外，水柿樹的樹樁子能夠製作出精美的盆景與根雕。就是乾枯的樹榦還可以加工傢具板料或當作木柴燒呢。
水柿樹之所以叫「水」柿樹，主要原因是其「水靈靈」的，含有光鮮晶亮的「水彩」，因為每一棵水柿樹都是一幅生動傳神、漂亮迷人的「水彩畫」。尤其是那些有著高大「樹帽子」的超級水柿樹，紅葉面積達到上百平方米，遠遠望去，紅霞滿天，光彩耀眼，那景緻真是美極了，簡直無法形容。每每到了「柿葉紅於二月花，滿天紅光映彩霞」的時候，我都要帶上相機，約上朋友，一起到山上的水柿樹林子里去盡情享受紅葉的無限風采，捕捉那夢幻般的紅色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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