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妃與你的相遇山有木兮木有枝

最新 03-14

小半

小夢大半

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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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好友給我看了她幾年之間所寫的「暗戀日記」。從稚嫩的字體到成熟的筆跡，從那句歡欣雀躍帶有少女口氣的不知所措「我喜歡上他了怎麼辦。」到如今的「願你平安、健康、一切都好。」關於那個男孩的心路歷程，在冒著粉紅泡泡帶有質感的日記本中展露無遺。

整本日記，有塗改的痕迹，有撕掉的不規則鋸齒頁，有深深淺淺的淚痕，在一筆一划的漢字中侵染開來。那是年少，是青春。

好友如今所在的學校離男孩的學校不遠，也不近。一座城市，不同的所屬區。她周末閑來無事的時候，會獨自披一件外套，坐很久的車，跑很遠的路去那所學校轉悠。站在校門口與校名合影，在教學樓下觀望，尋找男孩的影子。她想見他，也怕見他。

五六歲時，男孩用髒兮兮的小手將手中的棒棒糖遞給鄰居家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倆人嘻嘻哈哈竊喜，靠著牆角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糖果；十五六歲，男孩推著單車和女孩一起放學回家，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也算是到了有心事的年紀，街道安靜得好似空無一人；後來，男孩去了離家很遠的地方念大學，女孩也發奮學習，成績突飛猛進；再後來，女孩十八歲，在成人禮時表白，男孩以學業為說辭。後來，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女孩說：我真的很喜歡你。

男孩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已經等到可以光明正大談戀愛，向周圍的朋友、家人、父母介紹對方的年紀了。只是，卻沒有那個人了。所以呢？沒有所以，就如同沒有因為那樣。

好友在日記中寫道：「等我以後長大了，我一定會跟我的男朋友說『高中時期我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可惜，他眼光不好，沒相上我。所以你要惜福，我這麼好的一姑娘，對吧。』必要的時候你得幫我作證，證明我確實是一位好姑娘。嗯…還是算了吧，你那麼不會說話。」

看到此處，鼻頭一酸，險些落淚。他彷彿是她的蓋世英雄，也彷彿天邊忽明忽暗的雲。二十歲的她，「雞湯」喝了一碗又一碗，卻始終牽掛，始終懷念，那些年少，那位少年。她同我講，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那樣讓我如此這般的人了。

大學寢室每晚「卧談會」，聊班級中的事、聊老師講的案例，聊小巷子中哪家做烤冷麵的小哥哥最帥，也聊故鄉。可總有那麼一個或幾個不能提的名字，就像那個名字擁有超能力，能夠讓空氣瞬間靜默下來。

我不知道好友與那位男孩以後會如何，也許，會像最近一次遇見一樣，在家鄉的小車站，人來人往，卻一眼看見，展示一個平靜自然的笑容，殊不知，內心早已波濤洶湧；也許，會有我們如今不敢去想像的後續故事。無論未來如何，至少他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陪伴了她的成長，她青春的每一篇章，輝煌也好，失意也罷，都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