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胖一瘦間見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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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看到《淮南子?精神》篇里一個關於儒家學說的故事,甚是有趣也有深意,就想摘出來分享給你,故事是這樣的:
子夏見曾子,一臞一肥,曾子問其故,曰:「出見富貴之樂而欲之,入見先王之道又說之。兩者心戰,故臞;先王之道勝,故肥。」
臞:qú,少肉也,有消瘦之意。
參考部分資料,我們可以得知,子夏是孔門十哲之一,主要以「文學」著稱,很多資料對他的評價是很高的,查查度娘的秒懂百科就能知道他是一個挺了不起的人物。據說,「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就是他提出的觀點,在我之前的文章「從《論語別裁?下》看《論語》的核心教育主張」里我也肯定過子夏的教育主張:對門人的教育,注重「洒掃、應對和進退」。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對教育有不錯主張的人理論上來說應該能進行很好的自我管理,但他為什麼不能管理好自己的身體呢?曾子也有這樣的疑問,因此便問子夏這是為什麼,子夏這樣解釋:出見富貴之樂而欲之,入見先王之道又說之。兩者心戰,故臞;先王之道勝,故肥。
他的意思是說,出門時體會到有錢人的樂趣就想當有錢人,為此心中有所不寧靜而形容消瘦;而回到家裡潛心研究見先王之道時,又覺得先王之道蘊藏著大智慧(大多主張錢不是最重要的),便又覺得自己精神富足,從而心寬體胖……如此兩種心力反反覆復交戰,就特別容易導致時胖時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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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我們的實際,大多數時候我們也會時時經歷這種「心戰」,具體表現之一就是:當你義無反顧地去做一件自認為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時,你會覺得金錢不重要;而當你因為缺錢而又無法達成某個目的時,你就會因為自己所付出的沒有得到相應的金錢回報而變得鬱鬱寡歡……
相信,生活中你也有這樣的體會:很多關於金錢的慘痛經歷的確會讓我們成長,卻也難免會讓我們很受傷。
再回來看子夏的「一臞一肥」,如果你去看全篇,你就能看到《淮南子》的世界觀,看完之後,你會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之前經歷過的種種矛盾與反覆的心理,不過是一個正常人都會有的心態。
雖然《淮南子?精神》篇舉這個例子主要是批判儒家思想的意思,但它闡述的對人性的認識以及人對於萬物尺度的把握,也甚有道理:若夫至人,量腹而食,度形而衣;容身而游,適情而行;余天下而不貪,委萬物而不利;處大廓之宇,游無極之野;登太皇,馮太一,玩天地於掌握之中,夫豈為貧富肥臞哉!
和其他傳統智慧一樣——讀起來暢快,實踐起來卻需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堅持,而這種堅持是很有難度的。所謂「積薄成厚,積卑為高,故君子日孳孳以成輝」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安撫我們精神的「先王之道」呢?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我們一日一日不覺自己有所成長,卻又深深懂得,如果沒有一日一日一點一點地實踐,原地打圈在所難免……
驚蟄已過,但春困卻容易襲來。《淮南子?精神》篇追溯了人的由來,指引著我們認識自己的精神和氣血,「形勞而不休則蹶,精用而不已則竭。是故聖人貴而尊之,不敢越也」,如果你感覺困了,不妨為自己找一個借口,好好休息一番…
最後,姑且讓我裝模作樣,找來了一首古琴之音,用它撫慰我們春日春心蕩漾的精神吧,哈哈哈。
桃源春曉
大音希聲
汪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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