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峰口戰役中誕生了《大刀進行曲》/咸豐皇帝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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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系列是高曉松作品《魚羊野史》的摘錄，文中的第一人稱均指高曉松本人。

既然叫「歷史上的今天」，自然是按「天」索驥，只不過，講述內容多是高曉松本人挑揀出來的，他感興趣的歷史事件。

小編希望，這些文字能和更多人分享知與識、藝與術、成長與思考……

《曉松說——歷史上的今天》來到了3月9日。1933年長城抗戰爆發，喜峰口戰役在這一天開始。1850年的這一天，咸豐皇帝登基。還有，1945年的這一天，美軍開始大規模轟炸東京。

《大刀進行曲》誕生

1933年的這一天，長城抗戰第一仗喜峰口戰役打響。長城抗戰是「九一八」和1932年的淞滬抗戰後，中國人又一次奮起抗戰。「九一八」發生在1931年，因不戰而退，被日本佔領東北，這是巨大的恥辱。1932年，由廣東軍隊在上海奮起抗擊日本，爆發了「一·二八」淞滬抗戰，全國軍民抗戰熱情高漲。1933年，日軍貪得無厭，上海之戰他們其實沒有打勝，然後繼續來，長城抗戰正式爆發。長城抗戰我們面對的是日軍里最精銳的陸軍——關東軍。1933年，日軍並沒有擴充。日軍正式擴充是在1938年，精銳部隊被稀釋到很多師團里。1933年，日本還只有十六個常備師團，每個師團都非常精銳，關東軍尤其精銳。大家看戰爭片，只要看到十六之前編號的日本師團都是最精銳的，一一六師團就是把十六師團分兩塊，一〇六師團就是第六師團分出去的一半。所以長城抗戰的時候面對的是日軍最精銳的部隊——關東軍，奮起抗戰的我軍是各個不同的派系一起聯手抗戰。

長城抗戰第一戰中，最先上去的是宋哲元的二十九軍，之後其他部隊也都緊跟著。二十九軍就是由原來的西北軍改編的，冷口是閻錫山的晉綏軍將領商震所屬的部隊在打，在古北口是中央軍徐庭瑤第十七軍下屬的關麟征、黃傑等幾個師在那兒抗戰，東北軍的王以哲部也在，所以相當於是西北軍、東北軍、中央軍、晉綏軍，所有在北方的中國軍隊一起上了長城前線。

長城抗戰中最著名的就是喜峰口抗戰，誕生了一首著名的歌曲，叫《大刀進行曲》，有句歌詞叫「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出處就是由西北軍二十九軍所發動的一次夜襲。二十九軍之前是馮玉祥的西北軍，能征善戰，由於長期軍備不如別人，所以練就了一身耍大刀的本領。西北軍的軍隊出動的時候跟其他軍隊不一樣，士兵背上都別一個寬刃刀。在中原大戰失敗後，西北軍最精銳的一部分堅決不投向中央軍，就是不投向蔣，退過黃河以北，要求接受張學良改編，最後就成了這支軍隊。二十九軍是當時中國軍隊中最大的一個軍，中國軍隊一個軍有兩三萬人，二十九軍有十萬人，因為退過黃河的時候，西北軍有那麼多人，但是張學良只給了三個師的編製，所以最後西北軍以十萬人吃三個師的軍餉，非常艱苦。

二十九軍的軍長是西北軍「五虎上將」中最能打的一位，叫宋哲元。上喜峰口戰役前線的是西北軍兩員著名的悍將，一個是抗日英雄張自忠，八年抗戰期間，是一直在前線的國民黨軍的最高軍階和最高職務者，以集團軍總司令的身份，犧牲在抗日前線。這個時候張自忠是一位師長。另一位師長是西北軍號稱「十三太保」之一的劉汝明，馮玉祥曾經給他一面獎狀，上面寫「孤軍當南口之險，走馬解西安之圍」。劉汝明是西北軍最能打的悍將之一，也是西北軍在1949年逃到台灣的時候，「十三太保」中最後的三個人之一。兩員西北悍將來到了喜峰口，日本鬼子倒了霉，這一次西北軍抽了五百名最精銳的會武術的戰士，夜襲日本軍營。

二十九軍請來訓練大刀的教練叫李堯臣。李堯臣是當年和「大刀王五」齊名的武術大師，也是鏢局最後一代大鏢師。鏢局解散以後，他就教武、行俠，最後為了抗日，來到二十九軍教授刀法。他把各門武術精華融合了以後，自己發明了一套「無極刀」。其實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武術了，不是大家看到的武俠片里的那種套路那種招數，卻是最容易學、非常實用的克敵制勝的本領。二十九軍官兵在李堯臣教練下，學會了這套刀法。當夜，五百勇士夜襲日軍軍營，砍殺日軍像砍瓜切菜一般。我們的五百勇士也就回來二十餘人，其餘全犧牲了。但是，這次奇襲極大振奮了中國人民，振奮了全國的軍心和民心。作曲家麥新創作了這首《大刀進行曲》獻給二十九軍的將士。

喜峰口戰役是非常慘烈的，緊接著日本又同時進攻長城各個關口。關麟征的二十五師和中央軍都打得非常慘烈，犧牲了一大半。二十九軍的宋哲元也打得很英勇。最後東北軍也看不下去了，其實最應該打的就是東北軍，東北軍之前表現得都非常差，丟了東北，丟了察哈爾，丟了熱河。這一戰東北軍王以哲部也上了前線，進行了英勇的戰鬥。

長城抗戰是淞滬戰役之後最大的抗戰，也是雙方相當程度的北方主力的一次決戰，在戰場上基本是打成了平手，其實我軍沒有打敗。由於國民黨蔣介石沒有支援全國抗戰的決心，因此我軍後來面臨被日軍包抄的結局，就跟前一年的「一·二八」淞滬抗戰一樣，不得不撤離了第一線。最後由何應欽和梅津美治郎簽訂了《何梅協定》，導致河北一大塊地方變成了非軍事區，日本可以自由行動，才導致了日後「盧溝橋事變」的發生。因為在長城抗戰的時候，日軍還在長城以北一線進攻廝打，長城抗戰之後，日軍步步緊逼，已經推進到長城以南一線。「盧溝橋事變」的時候，我軍已經無險可守，再也沒有在長城一線憑藉天險抵抗的機會。所以「盧溝橋事變」之後，平津兩市只抵抗了四天就陷落了，就是長城抗戰之後簽訂《何梅協定》造成的結果。但無論如何，喜峰口戰役都是一次英勇的戰役。

咸豐皇帝的轉折

先聊聊1850年，那是苦難的歲月。中華民族從1840年開始就進入了苦難的歲月，十年以後，清朝第一個苦難皇帝道光皇帝駕崩，咸豐皇帝即位。咸豐皇帝是慈禧太后的老公，他死後留下一個慈禧太后，給中國帶來了很大的傷害。

咸豐其實不是道光皇帝最喜歡的一個孩子，他排行老四。道光皇帝的前三個兒子都夭折了，結果老了突然得了一堆孩子，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其中老四、老五幾乎是同時生的。因為前三個都夭折了，誰先生出老四，誰就是老大，因此他的媽媽要和老五的媽媽比，看誰先生出一個老大來。誰知他媽媽當時吃了催生葯，所以他是一個早產兒，因此咸豐生下來體質就不怎麼樣。後來騎馬射獵的時候，還摔了一大跤，結果就瘸了。咸豐皇帝是一個瘸子，而且還是一個麻子，所以不是很招他父親喜歡。但是他有一個特別好的老師，皇子的老師拼得比皇子本人還厲害，都知道我教的這個孩子今後當了皇帝我也就雞犬升天，飛黃騰達了。當時，道光比較喜歡的是老六，就是後來的「鬼子六」恭親王，恭親王后來在慈禧時代也非常吃得開，上馬能騎射，下馬能治國，文韜武略，都很厲害，所以道光喜歡老六。老六的老師是一個正人君子，每天教他各種聖賢書。老四的老師是一個非常有權謀的人，在兩次重要的關頭，由於老師的教誨，咸豐勝出。

一次是大家去打獵，清朝馬上得天下，所以清朝的歷任皇帝、皇子都得去騎射。有一次南苑校射，就是到南苑去打獵，比比眾皇子誰武功高。這個師傅就開始教咸豐：你啊，一箭不發，因為你發箭也打不過老六。反正你是瘸子，所以你一箭不發。如此教授了一番，四阿哥說好。於是大家就去南苑校射，果然老六騎射無雙，打的獵物最多，老四卻一箭不發，老六還來問他，說哥你怎麼不射啊？老四說我身體不太舒服，然後搪塞過去。晚上一檢點獵物，老六最多，皇上特別高興，接著他就問老四，你怎麼一個獵物都沒打著啊。老四就說，因為現在正是春天，萬物懷春要生孩子，我憐惜這些動物，不想違了天和，所以我一箭也不發，保護動物。道光皇帝聽完龍顏大悅，說你看我這四兒子多好，有仁心，以後能當仁君，一下對他加了很多分。

再有一次是在上書房裡，道光把兩個皇子叫去，因為老來得子，道光已經比較老了，把兩位皇子叫去試試治國的策略。老四的老師又說，你說什麼也說不過你六弟，皇上肯定要先說我今天老了，以後當然要靠你們了，皇位會傳給你們中間不知道誰啊。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你就開始痛哭，一直哭到完、哭到死、哭到暈倒。這樣就避免了跟老六同台比治國方略。於是老四就聽了，果然道光皇帝說：你看我現在也老了，以後……話還沒有說完，老四開始「哇哇」地哭，哭得道光皇帝很感動，因為這個孩子孝順。老六就沒演出這套來，而是準備了一套治國方略來講。父親一看當然覺得老四好，老四第一有仁心，能當仁君；第二孝順，忠孝的好孩子肯定能當皇帝。最後咸豐登基當了皇帝。如果老六當了皇帝，歷史是會不一樣的，因為咸豐登基的時候大清帝國依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GDP依然排世界第一，雖然打了兩個小敗仗，但是當時沒有出現太平天國、火燒圓明園這些大事。有好的皇帝治國其實還是可以的，恭親王沒能繼位，變成了咸豐繼位，這是清朝歷史上一個重大的轉折點。

剛才說了咸豐是一個早產兒，他媽媽為了爭長子，就早生了。咸豐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後來還瘸了，而且好色。一個身體不太好的人還好色，這個事是很要命的。曾經有過民間傳說，說他得過梅毒。至少有正史記載的就是他非常好色，每天要喝鹿血壯陽，為喝鹿血專門建了一個鹿園，養很多鹿。他剛繼位，太平天國就起來了，緊接著英法聯軍來了，整個國家陷入大戰，在南邊跟太平天國打，在北邊跟英法聯軍打。1860年英法聯軍佔領北京，火燒圓明園的時候，咸豐跑了，別的東西都不在乎，因為每天都要喝鹿血，非要帶著那些鹿跑到承德避暑山莊。圓明園那麼偉大的世界萬園之園，連法國大作家雨果都寫過關於圓明園的文章，說東方的萬園之園，建了一百五十年，從祖爺爺就開始建，咸豐的祖爺爺乾隆的時候已經建得很完美了，乾隆六下江南，把江南美好的園林，都複製到圓明園裡，最後傳到不肖子孫這兒，被英法聯軍一把火燒了。圓明園當時被英國人燒完了以後，其實沒有燒成現在這樣。因為圓明園太過輝煌偉大，再加上水系眾多，是一個光靠水就可以走遍的園子，設計得特別精巧。我看過當時的很多記載，包括後來的老照片，英法聯軍燒完了以後，房子都在，沒有倒塌成那樣。那時候治安不好，皇帝不去，八旗兵和周圍的老百姓就監守自盜，都是中國人自己在拆。我看過照片，拉拆下來的圓明園的東西往城裡運的大車一直排到西直門，周圍所有的建築，甚至包括清華北大這些地方的各種石頭都是圓明園的。圓明園是被英法聯軍燒了一下，然後被中國人自己徹底給毀了，才變成這樣，毀成只剩兩根大柱子，真是國恥。

咸豐到了避暑山莊的時候，帶著那些鹿去喝鹿血，結果到了那兒由於過於混亂，大家都跑光了，沒有鹿血喝，最後就死在了避暑山莊。他一死，孩子那麼小怎麼辦？只好垂簾聽政，於是慈禧登上了歷史舞台。咸豐雖然在位沒多少年，但是他在位期間這個國家急轉直下。咸豐這朝雖然時間很短，由於南戰太平天國，北戰英法聯軍，滿洲貴族把持的朝廷實在不行，於是大量漢人的優秀人物就在咸豐以後開始崛起，曾國藩、李鴻章等，都是在南打太平天國時開始崛起的。從咸豐朝開始，漢人的文武大臣開始登上歷史舞台。

比核爆更恐怖的東京大轟炸

1945年的這一天，美國對東京開始狂轟濫炸。實際上這不是第一次轟炸東京，而是第一次大轟炸。第一次轟炸東京是一個極小極小的規模，就是著名的杜立特空襲。因為那時候，日軍偷襲珍珠港，打死了美國那麼多人，太平洋艦隊幾乎被全殲，美國人想報復，但是又沒實力。當時美國在太平洋上的海軍實力遠遠不如日本，最後只好讓孤膽英雄杜立特用「大黃蜂」號載著十六架陸軍航空兵的B-25轟炸機去轟炸日本。

東京大轟炸資料圖

這是一件難度很大的事，因為外邊是大洋，距離很遠，航空母艦本來是想離得近點兒再起飛轟炸，結果突然半路上被日本漁船看見了。日本漁船發了電報。於是為了安全起見，飛行員就不管了，提前了好幾百里起飛，跑到東京上空扔了幾顆小炸彈。雖然一共才十六架小型轟炸機，但至少說明美國不服你，就要跟你干。美機扔了幾顆小炸彈後還衝著皇宮來了兩下，炸彈上還寫了各種罵人話，還有和平年間日本頒給美國各種將領的勳章，都給掛在炸彈上。實際上這是第一次突襲東京，發生在1942年初，電影《珍珠港》後半段就講到了這個。三年之後又來，這次來的不是一艘「大黃蜂」和十六架B-25小型轟炸機，這次來的是當時二戰最大的轟炸機，叫B-29。這麼多年以後，除了美國和蘇聯，其他國家都沒有這麼大的轟炸機。B-29轟炸機是二戰期間第一個自己能封閉增壓的飛機。高空中空氣稀薄，今天客機到一萬米高空，外面接近真空，因為飛機裡面能增壓，所以乘客沒有不舒服的感覺。這回轟炸東京不像上回蜻蜓點水般的示威，那樣的示威其實中國軍隊也干過，當時也派過兩架飛機飛到日本去轟炸，但是沒扔炸彈，扔了一些傳單，意思就是說，中國招你惹你了，你幹嗎這麼對我？這一次不管了，不是傳單了，不是小炸彈了，今天就毀滅給你看。

為什麼要一直拖到1945年呢？因為美軍一直在太平洋進攻這條軸線，就是為了找到能起飛二戰期間最大載彈量高達十噸的重型轟炸機的機場，從那兒起飛去炸日本。大型轟炸機飛得還比較遠，關島、塞班島這些遠一點兒的島也能起飛，但更重要的是還得有護航戰鬥機。戰鬥機航程比較短，所以要先打下像硫黃島這種在中間的島，大轟炸機從關島、塞班島起飛後，從硫黃島起飛的護航戰鬥機才能一同飛抵日本去執行轟炸任務。

這一次轟炸比原子彈炸死的日本人還多。美軍對東京的燃燒彈大空襲是毀滅性的。在歐洲空襲德國是用另外一種轟炸機B-17、B-24，這邊用B-29轟炸日本，所用的炸彈也不一樣，歐洲人蓋房子全是石頭的，所以全用爆破彈。日本全是木頭房子，當時陸軍航空隊負責轟炸日本的這個軍人叫柯蒂斯·李梅，仔細研究之後，說咱們不用歐洲那種炸彈炸日本，日本不是木頭房子嘛，咱投燃燒彈。這次空襲大量燃燒彈投下來，結果美國自己都沒想到，科學家都沒有想到，有這樣一種自然現象，叫作火焰風暴——當大批燃燒彈一起燃燒的時候，導致空氣突然沒有了。因為炸彈燃燒消耗大量氧氣，結果當大量燃燒彈投下去的時候，一下子造成上空失去大量空氣。這一現象導致四面八方的空氣補過來，形成大規模的火焰風暴，火焰風暴一來，立即就把這火焰向四面八方以大家都沒想到的速度傳播，幾乎快達到原子彈爆炸的那種高溫，鋼鐵全都融化了，美國自己都沒想到會形成這種效果。所以東京大轟炸以及後來對日本其他城市的大轟炸，都是毀滅性的。一輪轟炸過去，東京整個一大片幾十平方公里連人帶東西全沒有了，跟原子彈炸過差不多。從那個時候開始，美國就不停地轟炸日本。日本咎由自取，日本當時轟炸中國的時候，就要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最開始的時候盟軍有兩個方案，一個方案是從中國大西南起飛大量的轟炸機，和從關島、硫黃島轟炸日本距離是差不多的。選擇島嶼就有一個問題，就是得一個一個將這些島打下來，如果選擇從中國起飛轟炸，那些地方本來就在國民黨的控制地區，並沒有淪陷，所以就建了很多機場。雖然這麼做不用犧牲很多美軍，但是在中國起飛也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儘管有很多機場，但是沒有油，也沒有那麼多炸彈。當時已經沒有陸路可以進入中國，怎麼才能把炸彈跟油運到中國？就是駝峰航線。後來算下來成本太高，讓運輸機攜帶燃油，從印度飛往中國，以供轟炸機使用，其耗油之多，成本之高，實在令人吃驚。需要運輸機長途飛行七次，才夠轟炸機起飛一次，這樣算下來只要轟炸機一起飛，後邊得有無數運輸機忙著空運燃油與炸彈。島嶼起飛雖然會犧牲很多美軍，但是運輸方便，太平洋大批的船把燃油和炸彈運過來了。美國後來做了一個抉擇，乾脆還是從太平洋起飛。儘管在關島、硫黃島打得非常艱苦，死了很多美軍士兵，但是得到了轟炸日本的戰略基地。日本被轟炸以後為了報復，說咱也去轟炸美國。但日本造不出這麼大的轟炸機，也沒有離美國近的基地，因為美國都已經推進到硫黃島了，日本航空母艦已經打沒了，日本就想了一個特別土的辦法，就是用大氣球。當時日本下令把所有絲綢、魚膠等能粘起來的面料全部收集起來，民間不能賣了，發動所有婦女做特別大的氣球。太平洋上空有個西風帶，在某一個高度的時候，會一直往西吹，正好往美國去。氣球上面沒人，就測好了氣球升起來正好到西風帶，開始往美國飄，上面有個計時器，每隔一天或者兩天，就扔倆沙袋。因為氣球會漏氣，漏著漏著就掉下去了，到了一定的高度會自動扔倆沙袋，又起來了。算好了，比如說二十天到美國，到那時候就自動把炸彈扔下去炸美國。日本做了一萬多個大氣球去炸美國，確實有戰果，有一個炸彈掉在了美國一個森林裡，正好趕上美國一個教師帶著幾個學生在那裡講課，炸死了六個美國人。這六個人犧牲的地方還立了一個碑，上面寫著二戰期間唯一在美國本土犧牲的美國人。一萬多個大炸彈，只炸死六個人。美國發現後在西海岸部署了幾千架戰鬥機每天在空中巡邏打氣球。日本的國力跟美國沒法比，從這以後被輪番轟炸，最後還被原子彈轟炸。我覺得這是發動戰爭的法西斯們應得的下場，只是那些被無辜燒死的日本人民成了軍國主義的陪葬，實在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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