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場工到導演,現在他的一部《紅海行動》票房33億
春節檔一向是電影行業兵家必爭之地,2018開年,殺出了一匹紅色黑馬,一舉攬下30多億的票房,就是以境外撤僑為故事藍本的《紅海行動》。在上映初期,排片量很低,沒有強勁的前期宣傳,題材也與賀歲片毫不沾邊,影評人也相當不看好。
令人驚異的是,這部電影后來居上,票房在後期強勢反彈。憑藉著超高檔口碑,一路逆襲創造了票房連續6天逆跌的驕人成績。
《紅海行動》的成功,看似意外,其實卻是一定程度上的必然。
導演林超賢,來自香港。常被片場工作人員形容成一個「戲瘋子」,甚至可以用「不瘋魔不成活」來形容。不在片場的時候,他標誌性的小光頭總是很惹眼,再搭配上非常蹩腳的港式普通話和說話時候嘴角總帶著溫和的笑,很難讓人聯想到他工作時那一種極端的狀態。林超賢曾在接受採訪時表達過自己一直以來都有做軍人的心愿,而他在片場的時候,倒還真有些衝鋒陷陣的架勢。興奮起來還會用鳴槍代替打板(子彈不是真的)。可以說是片場如戰場,絲毫也不含糊。
林超賢還有個外號叫小鮮肉終結者。
娛樂圈的大家都有這麼個共識,拍林超賢的電影實在是太苦。在拍《湄公河行動》的時候,他帶著主角張涵予、彭于晏深入前線,甚至與緝毒警察一起體驗生活。別說曾經以「鮮肉」形象出道的彭于晏,就連常演硬漢角色的張涵予都自曝差點脫層皮。
到了《紅海行動》是沒有最苦,只有更苦。劇組全員深入摩洛哥偏遠地帶取景,演職人員也被要求不允許中途回家。他為了表演的真實感,還找來前蛟龍突擊隊的退役隊員來給演員進行超高強度的軍事化訓練。在林超賢的戲裡,演員堅持的意志,有可能比表演的能力還更為重要,足以見得他對待電影的那種較真勁兒。
林超賢拍電影的這股勁兒,和他從前的學藝經歷不無關聯。
童年時代的他,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孩子,準確的來說,甚至是個字面意義上的「壞孩子」。從小缺少家庭關愛,因而他和父母的關係都有些不親近,叛逆則更像是一種常態。不過這樣的狀態從他的父親癌症早逝之後,漸漸終結。
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次暑期打工,他來到了新藝城公司兼職行政助理。這個新藝城,曾經出過徐克、王家衛等名導演。他剛去的時候,工作就是幫製片組送信。當年和他一起的工作夥伴, 還有拍了《葉問》系列的導演葉偉信。
當年香港電影的黃金時代,沿用的是師傅帶徒弟的老傳統。人們常把這樣非科班出身起家的導演稱作「紅褲子」。
從片場的小雜工,再到獨立導演,林超賢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他師從陳嘉上,製作了像《霹靂火》、《飛虎雄心》這樣在香港大熱的警匪片。也為後期他個人風格成熟後的幾部電影《證人》、《線人》、《激戰》、《破風》打下了基礎。
他正式出道是香港電影最輝煌的時代,同時也趕上了香港盜版猖獗和金融危機。電影市場蕭條時期,最糟的時候全年只出產一部電影,很多同行撐不住轉行。
但林超賢覺得不甘心,「我才剛開始當導演,還沒開始就這樣走了,那不行,我要繼續留下來面對。」
近些年來,香港電影市場持續低迷,使得許多香港導演「北上」。可囿於香港警匪片的舊框架和內地與香港不同的審查制度,碰壁者佔了其中大半。像林超賢這樣突出重圍的,實在不是多數。
他近期的兩部作品《湄公河行動》和《紅海行動》,紛紛被影評人評價為「主旋律電影」。可他本人並沒有刻意去向主旋律靠攏。也許是在香港拍了大量警匪片,難免會在創作上產生局限。而《湄公河檔案》和《紅海行動》,突破了這一局限,讓警匪片的架構更為真實。也讓他能在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上去架構整個影片。有了空間之後,他要去完成的,就是如何把這個故事講好聽,拍好看。
叛逆靈魂深入骨髓的他,儘管現在已經到知天命的年紀,可在電影這條路上,他仍舊在嘗試新事物,在一次次挑戰自己。 他拍過《千機變》這樣的殭屍片,也拍過黑色幽默的經典《江湖告急》,還拍過武俠動畫《風雲決》,給他貼上警匪動作片專業戶標籤的「兩人」(《證人》、《線人》)、「兩戰」(《逆戰》《激戰》)。
他本人對動作片的喜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在連續拍攝兩三部動作片之後,就會停下來思考新的東西。
就比如他一向被認為不善於描繪女性形象,卻在《紅海行動》里塑造出了不同於人們刻板印象中的女性形象「佟莉」。這個人物風格硬朗,卻又不乏內心柔情的一面,生動鮮活。側面顯示出一向喜愛講述「硬漢「故事的林超賢,正在一步步探索著新的世界,這也讓人們有理由對他的新作品抱有更高的期待。
金牛座的林超賢,骨子裡是倔強的。在電影這條路上,一絲不苟,仍在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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