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最孤獨?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答案
插圖?花瓣網用戶賣豆子的小火車
作者?禕七
1
在悟空問答里有這樣一個問題:你見過最孤獨的一句話是什麼?有位用戶在下方回答處寫了這樣一個故事。
我以前還是一名幼師的時候,帶過一個孩子,孩子三歲了,上的小班,他脖子上掛著一個長臂猴子,那是一個普通的掛飾,看上去沒有什麼特殊的功能,他卻把它視如珍寶,每天都戴著,吃飯,睡覺,上廁所,都從不離身。
這個孩子是全托,爸爸媽媽會在周末去接他回家,有一次晚上,朋友叫我過去幫她帶班,她有事外出了,我二話沒說就過去了,孩子們晚飯結束後,各自活動,不知怎麼,這個孩子卻坐在一邊大哭不止,歇斯底里的,臉漲的通紅。
於是我就問全托班的老師,這孩子怎麼了,老師說,我看這孩子掛的那隻猴子實在髒的不行,而且白天的時候還被其他小朋友潑了飯,所以拿去洗了。誰想到,這孩子就說不願意,拼了命的哭,用什麼代替都不行,不吃不喝也不玩,非得要猴子。
我看著著急,就過去勸他,可即便我使出渾身解數都無計於是,無奈之下,我跑的樓下取下那隻還未晾乾的猴子,還給了他,他立刻便安靜下來了。
之後他說,老師:「這隻猴子是我的爸爸,他會一直陪著我,有他在,我就不怕別人欺負我。」
這句話,過了很多年都記憶深刻。也是我見過唯一不多的非常孤獨的語言。
2
孩子兒時如果缺少了父母的陪伴,那麼他的世界是孤獨的,而對孩子童年造成的孤獨,也將成為父母一生的遺憾。
我的一位好友就有類似的經歷。
她說,隔窗看見鄰居點亮的燈火,欣慰世界上不只有自己一個人。這句話寫的就是她自己。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放學回家,鍋爐上噗噗的冒著熱氣,空氣中瀰漫著米湯滴落到爐子上的焦香味。推門的瞬間帶走了一部分蒸汽,再一看母親正坐在爐旁落淚。她抬頭看見我一臉的疑惑,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說,媽媽下崗了。
那是年幼,不知下崗給我們這個家庭帶來的是什麼,只知道兩個月後,母親收拾好行李,離家而去,去了遠方打工。
自那以後,父親一個人帶著我在家,母親每年春節才回家。父親忙於工作,一年365天,得有200多天,就我自己在家。
我從那時就學會了自己做飯吃,然後去上學。直到現在父親回憶起我那是一個人在家的時光,他仍滿臉的內疚和心疼。
那時,家裡沒有電視機,沒有收音機,每天晚上,我只能和一盞檯燈相伴入眠。一個人孤獨得發慌的時候,就跑到門口,趴在欄杆上,看著樓下窗戶里透出的燈光,知道樓下有人,心裡瞬間就踏實了。
父母對我小時候孤獨的經歷,內疚萬分。但那天母親落的淚和她每年一個人扛著比自己還大的行李,擠入人群的背影,也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裡。
至今20多年過去了,每每想起那些年他們吃的苦,都會痛到心扉,淚濕眼底。
聽了她的故事,眼淚一直在眼睛裡打轉轉,讓我瞬間回想起了我小的時候。
父母迫於生活壓力,會經常把自己推向遠方,爸爸常年在外,有時一年只回來一次,我們經常盼著他回家,可他卻遲遲不歸,每到這時,媽媽就告訴我們,爸爸出去賺錢了,以後日子好了,他就不用出去了,到那時,我們一家四口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時間在一點點變長,我們也慢慢讀懂了媽媽的話。
我從來沒有怨恨過爸爸,我知道他是愛我們的,只是家裡窮,日子苦,他不得不出去,為我們賺更好的生活。
每當我想到這些,就默默的許願,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平安,然後早點回家。
3
最近看熱播劇《美好生活》,讓我們看到愛情同樣讓人充滿孤獨。
曉慧和小光非常相愛,他們倆約定好先結婚,然後要一輩子在一起,好好生活,未來不管怎樣,都要倆人一起去發現一起去走。
按照約定,結婚第二天要去國外旅行,曉慧興緻勃勃的買了機票,買了旅途用品,制定了旅行路線,一切準備就緒,誰知身為警察的小光卻在這天接到單位的臨時任務,結果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不幸犧牲了。
上天總是喜歡捉弄人,好好的一對,就這樣無情的拆散了。這樣的意外,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根本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她只知道,早晨的時候他還活生生的在電話里對她說再見呢,到晚上那句話卻成了他和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她在太平間守著冰冷的愛人,孤獨感瞬間將她吞沒,一動不動的蜷縮在一角。
他不敢相信,不願接受,最愛她的那個人就這樣突然離她而去,永遠再不能和她說話,永遠不能和她見面,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的聲音。
晚上,她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小光生前和她的語音對話,徹夜不眠,白天如行屍走肉般照常去上班。
爸爸看到女兒這樣反常的行為,反而更著急了,他勸女兒出去散散心,儘快把小光忘掉,可哪有那麼容易?
她不願去想除小光之外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她把小光留在心中最溫暖的地方,時不時拿出來撫慰,在放回去,以此便足以。
後來有幾個男人相繼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可她再也難以回到過去那樣開心的狀態了。可見,在沒有小光的那段日子裡她是多麼的孤獨。
突然想到馬爾克斯寫的《百年孤獨》里的一句話:有的人,註定一個偶然會出現在你的生命里,卻需要你用一生的時間將他遺忘。
這句話說的就是曉慧,小光似乎佔據了她全部的生命,他的離去,需要她用一輩子時間去遺忘。
4
孤獨,到底是什麼?我認為它是一種由心而發的感受。
如果有人問你,孤獨嗎?你或許會說,孤獨,或許是不孤獨,也可能你會沉默,或者有更好的答案,我想完全取決於你怎麼看待?
前一陣杭州保姆縱火案發生後,林爸爸把微博名改成老婆孩子在天堂,我覺得林爸爸是孤獨的,最愛的妻兒突然離世,那種生如死灰的孤獨感恐怕只有他能感受得到。
最愛的女兒江歌在異國被害,媽媽同樣無比孤獨。
曾和一個同學聊天,發現他變化巨大,短短的幾年,房、車、存款都有了,剛剛開了家公司,營業狀況也不錯,身為老同學,我由衷的為他感到開心。我問他,像你我這個年紀,小有成就的恐怕很少了,你算混的不錯的了,美好生活正在向你招手。
他說,什麼才算是美好生活?有房有車?還是開公司?其實我覺得我很孤獨。現在還不如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快樂,那個時候朋友有啥說啥,也親近,而現在身邊卻一個知己都沒有。
不難看出,他說這些話時是那麼釋然,風光是假象,孤獨才是他的現狀。
而同樣,我也問過身在北京打工的一位農民工,你不遠千里來到異地打工,難道你不覺得孤獨嗎?
他說的話讓我佩服不已,他說,相比孤獨,我現在更多的是開心,因為只要想到我現在每干一天活就能多掙一天錢,多掙一天錢,就能多往家拿一些,那樣妻兒老小就能過的好一點,他們過的好,幸福,我就開心。他嘴上掛著笑容,久久都沒散去。
他從沒覺得自己孤獨,是因為有更幸福的事代替孤獨。
那麼,你覺得你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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