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隨筆/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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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故事

陌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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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小院

吃過午飯，就下起了雨，雨很溫柔，不是雨點是雨絲，綿軟而疏朗，纏在臉上像美女呵過來的氣息。我靜靜地站在二樓的陽台上，仰起臉像土地承受甘霖一樣，我感覺臉上的汗毛變成了地里的小草，我真希望小草尖上掛滿露珠。當我這樣想時就下意識地用眼瞼摭擋眼光去掃視我的臉，結果卻真的將睫毛變成了小草，小草尖卻沒有露珠，這讓我很失望。一樓的小院是被水泥全部掩蓋了的，記得當初這樣做時還與我爭論過一番，我堅持不讓他把院子弄成一塊水泥板，並且講了一大堆黑土地的美麗，為什麼要把一塊美麗的黑土地埋在水泥下面呢？最後主人說:「記住，這是我的院子呀！「我才恍然大悟，我沒有權力阻止他的行動。

我站在二樓的陽台上，就這樣靜靜地想著。假若這方小院是我的，就在左角栽一架葡萄，讓那碧綠的葉片和紫紅的果實，吸引人們的目光，人的目光是活潑的，沒有美好事物的吸引就會滴溜溜到處亂轉，不定就會被一些污濁的東西所誘惑。葡萄架不光是吸引目光的呀，還能吸引來小鳥、蝴蝶、小昆蟲，這都是些美麗的生命，它們來了，小院就會熱熱鬧鬧。晚上你可以在葡萄架下搭張床，枕著葡萄老藤，蓋著月光，與星星神聊，讓那沉甸甸的葡萄串蹭在心上，蹭出一片美意。右角堆座小山吧，實際上也不用太貪，用不了一座山，找幾塊玲瓏剔透的太湖石靈靈巧巧地立在那裡。讓孩子像青煙一樣在它們的洞穴里鑽出鑽進，大人們受到感染後也會鑽出鑽進的，給你枯燥的心境製造一點稚氣。再弄一縷水上去，再讓它帶著叮叮咚咚的聲音落下來，你的心境又多了一曲美麗的音樂，並且長年不斷，響在你的生活里夢境里。院子的外側挖一片湖泊，流線樣的湖岸長著幽雅的山蘭和碧潤的苔蘚，湖裡放養幾尾金魚，乘影而游，千姿百態，它們執意著自己的歡樂而卻無意地裝飾了你的生活。實際上那麼大點的小院不可能裝下一個湖泊，即是一點小水池，你肯定把它當湖泊看待的。除此而外，小院還有一些空白，那就給小院這幅畫上留白吧。

一聲咳嗽，主人從房子里走出來，那頭頂光滑得像小院一樣。我從像想中回過神來，不免有些悲涼，似乎那句「記住，這是我的院子呀「的話又響在耳邊。是的！這是他的院子，我雖然沒有院子，但我有的是想像，想像中有這麼一個小院，也是非常美麗的。我把這一刻的想像記錄下來，當我一看見這篇記錄想像的文字，就一定得到美的享受。

不過，小院畢竟是小院，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乾癟和可憐。假山是可以鑽出鑽進的，但重複鑽幾個來回也就趣味索然，加之天天與你面對，時間一長你就把它看成一堆石頭了。水聲很美妙，聽著聽著就成了吵音。湖泊不過一小水池而已，既無來水又無去水，天長日久便成了臭水，招蚊惹蠅，平添無盡煩惱。葡萄架畢竟沒有葡萄林美麗。一切的一切一覽無餘，讓人生不出幽，體會不到靜。

想來想去還是小院的院牆太多餘，但推倒院牆還是一幢一幢的高樓大廈，一堆一堆的人，一條一條的水泥路面。想到這裡我無可奈何了。人是嚮往幽靜的動物，但也是破壞幽靜的動物，一旦將人匯聚起來便什麼都沒有了。人們為什麼要建立城市呢？！城市既是文明進步的象徵，又是文明退步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