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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遜雨林的奇妙探險-初遇雨林

之前看國家地理雜誌,有一期一大版的金剛鸚鵡。這是種長尾大鸚鵡,羽毛斑斕艷麗,看上去像彩虹一樣。自從我對亞馬遜雨林念念不忘。

後來在亞馬遜的最後一夜,和一個生物學的教授聊天,他問我,喜歡大自然,為什麼不去海灘,或者高山。

我脫口而出,因為森林沒有邊界,不像海灘有海岸線,高山可以不斷攀爬。在森林裡,沒有方向,沒有來處,沒有去處。就算找不到方向,森林也總是給人無窮無盡的驚喜或者未知,一直在追求變化的過程里。

追隨著這些金剛鸚鵡,我來到了拍攝國家地理雜誌的地方,秘魯的亞馬遜雨林。

雜誌上寫著拍攝的地方叫做Tambopata,我順著這個線索,發現這個地方有專門給旅客的短途旅行。

先乘飛機從紐約到利馬,已經是深夜。機場擁擠不堪,這大概是利馬最混亂的地方了。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乘飛機去Puerto Maldonado,從利馬過去差不多2個小時的飛機。

Puerto Maldonado是秘魯離亞馬遜雨林最近的城市。

舉著我名字的牌子,來接我的人叫做Boris(也是我後面幾天的嚮導)。他非常黝黑,是在叢林長大的。他的英文還算不錯,我一點西班牙語不講。

見到我,他一句話就是「Welcome to the jungle!」,讓我想起Jumanji那個電影里的台詞。

我暗暗想,希望我的雨林之旅沒有那麼驚險刺激。

這個季節是雨林旅遊的淡季,因為還處於雨季(4月底雨季結束)。所以,Boris只有我一個旅客需要照顧,相當於是private tour。

下了飛機就感到濕熱,但是還是堅持要穿長袖長褲。因為怕被蚊蟲叮咬。就是如此,隔著衣褲,我依然被咬的密密麻麻的包。

先到了Tambopata的小辦公室(在上圖層層疊疊的樹林里)。只打包了一個小小的包,放下箱子在他們的辦公室。

我們的行李都要由工作人員用船運到住處,我想著除了衣服,大概也不需要什麼額外的東西。這樣可以減輕些工作人員來回船運的負擔。

這個旅途提倡的就是生態旅遊。連洗髮水一類的都是當地提供,吹風機更是不用帶了,因為當地電力缺乏,沒有那麼大的電力供給。

Boris遞給了我一個竹子籃子,裡面是一根香蕉,還有一小包的乾果。乾果像褐色的象牙,非常油膩,但是也很好吃。Boris說這是巴西的堅果。

這時候更多的旅客出現了,開始聊起來。鳥類愛好者,旅行社來開闢新線路的,長途旅行的夫婦等等。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繼續做一個小車去碼頭,大概開了30多分鐘左右。

Boris一路問我想看什麼,我開玩笑問有帕丁頓熊嗎,據說它就來自於秘魯的亞馬遜雨林(下面那個小熊)。

Boris白了我一眼,說雨林里有各式各樣的動物,能看到什麼動物,完全看運氣。

這個tour一共有三個住宿選擇,Posada Amazonas, Refugio Amazonas還有Tambopata Research Center(TRC)。每個住處不一樣,可以做的事情也不一樣。Posada是雨林入口的地方,側重於人文,會參觀附近的community; Refugio處於中間,TRC最遠,在雨林的深處,也有更大的機會看到更多的動物。

一般遊客選Posada和Refugio的更多一點。去TRC的很多是生物學家,或者鳥類和動物愛好者。

我想更好的感受下雨林,於是選的是最遠的TRC。第一夜要住在Refugio,第二天清晨在那個附近看日出和小鳥,再乘船去TRC。因為直接坐船去TRC要7個小時左右,時間太長。

船上開始發午餐,是葉子包的炒飯。繼續跟我們講生態旅遊,吃的東西都是當地葉子包的。

整條船上有7個遊客,3個嚮導,還有2個船夫。

船上和其它旅客聊天,無論是你從哪裡來,要從哪裡去。聽上去都像是哲學問題。

我想大概沒人知道什麼是投行,於是就簡單說是金融。

到Refugio有3個多小時的船程,中間有一些check points。說是跟當地的社區會註冊一下我們這些遊客。

這兩天沒有下雨,天上白雲大片大片飄移,水流不算湍急。微風和煦,我們這些人都覺得好奇,不知道下了船是什麼風景。

一路上看到幾隻guinea pig,是我見到的第一種亞馬遜的動物。中文大概叫做天竺鼠。

我之前聽過,這種老鼠非常好吃,是秘魯的一種美食。於是忍不住盯著這幾隻看。

Boris跟我講,guinea pig也有很多種類的。比如我們路上看的這幾隻,是群居在林子里的。白天出來喝水,當地人一般不吃這個類型的。

用作食物的,是一種體型較小的類型。

這個地方沒有打獵一說,人們也不會捕食動物。

下了船,就算進了雨林。

這和我想像里的亞馬遜雨林一樣:悶熱,潮濕,沁人心脾的大片綠色。我一路都在抹防蚊葯,但是隔著長袖長褲依舊被咬的渾身是包。(等我回紐約的那一天,身上大概40多個大包。非常難過)。

到了住處,先和我們交代注意事項。限時段供應電和網路。我看了下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網路基本慢的也做不了什麼。

剛回到屋子裡,準備查看一下。結果突然停電,6點不到天就完全黑了。

屋子沒有外牆,完全曝露在室外。睡覺的時候放下蚊帳,但是和森林一點隔離都沒有。

我坐在床上想,這樣估計可以更好的感受森林。但是半夜要是有野獸來襲,估計我一點抵抗力也沒有。

換件衣服,走回大廳和大家湊在一起。相互點起手機的燈光,繼續聊起船上沒有聊完的話題。

旅行的一部分驚喜,便是來自你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同伴,他們人生中的某一時刻與你重合,而你也不知不覺成為他們故事中的一個角色。

一個澳大利亞的姑娘,叫做茉莉(這故事裡所有的名字都是化名)。之前也是投行的,亞洲人,有種很特別的氣質。在倫敦做了幾年投行,後來又去了某個頂級的私募,簡歷非常耀眼。後來卻覺得金融不是自己想做的,跑回澳大利亞讀了個MD (藥物學博士),然後嫁給了自己高中時候的初戀。

她老公也在,叫做Alex,是腦神經科的博士,是個澳大利亞的白人。這兩個人休三個月假期到處旅遊,和我講起在巴西剛剛參加的carnival,說到晚上9點在次日凌晨,巴西街上的人都載歌載舞,每個人都特別的開心。光是去感受這種歡喜,已經是不枉此行。

我已經心馳神往,明年一定會去。

Alex問我,會有沒有想一起去的人。我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no。

茉莉突然說,錦瑟年華誰與共。聲音甜縟,像是台灣那邊的口音。然後笑著眨眼問我,知道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我也笑了,回應說,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這時候,Alex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說,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然後沖我眨眨眼。

我們一直講英文,沒想到我們三個人的中文都很流利。我更是被Alex的中文震驚到。

老外會講幾句中文沒什麼了不起,但接得了詩詞,還沒什麼口音就很稀奇了。有的中國人都接不上這首詞。

聊的入迷,突然感覺胳膊上黏糊糊的。還沒有燈光,只能借著手機的光。仔細一看,是一隻青蛙。

它的眼睛比我的兩倍還大。我們相互直楞楞地凝視半天,然後我哇的一聲叫了出來。把它嚇的跳回了樹林中去。

在未來的幾天,遇到了無數的青蛙出沒。每次都把我嚇到魂飛魄散。大概第一是因為它們眼睛太大,另外蹦起來的時候不看方向,經常不小心跳到我的身上。

這大概是雨林對我的歡迎。

我是個很害怕各種昆蟲的人。一個人來雨林,對蟲子一直心裡恐懼。

周圍新認識的旅伴被我的驚叫吸引過來,都笑我膽子太小。

我心裡想,這才第一天,後面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我。

驚魂過去,終於來了電,我們繼續聊天,然後開始晚餐。

這天的晚餐是米飯,雞肉,還有各種蔬菜和水果。土豆口感非常清爽,每餐都有甜點,這天是紫玉米做的。

每天的飯沒有重樣的,都是秘魯特色的一些飲食還有甜品,蔬菜和水果尤其新鮮。秘魯菜受中餐和日本移民的影響很大,雞肉和牛肉都非常鮮美,我吃的非常習慣。

每天的飲料都是各種叫不出名字的水果,今天的叫做Huasao,不知道中文是什麼。這邊所有的果汁,對我來說,都非常甜。儘管我反覆確認過,真的沒有加糖,但是依舊不理解為什麼當地人不覺得甜。

有次坐在一個美國人旁邊,我們同時倒了一點果汁兌了大半杯的水。然後相互哈哈大笑,果汁太甜,咖啡太濃。還是有些飲食習慣和我們平時的不一樣。

Boris跟我講,明早去看日出,然後去看小鳥。小鳥起的都早,所以我們要凌晨4點半出發。

所有嚮導都不能和遊客一起喝酒,於是他們都早早休息。一路都覺得秘魯的旅遊業非常專業。

我們住的地方和大廳有段距離,要經過一個長長的迴廊才能到,一路上也沒有燈。

Boris去休息之後,我有點緊張,但是今晚很多遊客,還有一些研究學者在。估計這麼多人,應該沒有動物來襲吧。

飯後,我們一大群人,一起去吧台喝一杯。

Pisco Sour(下面那種飲料)是秘魯的特色雞尾酒,Pisco是一種酒精在38 度以上的葡萄蒸餾酒,加檸檬汁、冰塊、雞蛋白和其他甜味苦味的成分。

我不喜歡喝甜的,所以這種雞尾酒我特別喜歡。大家聊起來最想看的動物,我說最喜歡小豹子了。一個生物學家說,他在這裡3個月了,也沒有見到豹子。

大家附和說,要見到豹子,真的要運氣很好啊。

這個時刻,我不會知道後面都會發生什麼。

腦子裡還想著,小豹子的鼻頭是粉紅色的,爪子毛茸茸的,要是能見到就好了。

此時,我對雨林沒有什麼畏懼。住的地方和吃的東西都非常好,居然還有酒吧。我開始有種在度假的感覺。

又拿了一杯Pisco Sour,準備去屋裡喝。

聽著蟬鳴,外面漆黑一片,到了10點就徹底停電,還有半個小時。

趁著還有燈光,洗好澡,收拾好明天的包。明天凌晨4點就要出發,看完日出和小鳥,就要到下個住處去了。

晚上睡在蚊帳里,我的床已經被鋪好。

10點剛過,一點電都沒有。眼前一片漆黑,真的什麼也看不到。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剛要鑽進蚊帳睡覺,突然發現蚊帳里一隻碩大無比的黑蜘蛛,我被嚇得一下子跳下床。

然後很沒出息的叫了出來。

我見過最大的蜘蛛也只有拇指大小。今天這隻,有四分之一個巴掌大。我還不知道它是不是有毒。

我打開門,外面一點光都沒有,黑的看不到任何東西。要我一個人走過層層疊疊的走廊,叫人過來幫我抓蜘蛛,聽上去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正在犯愁今晚怎麼睡,要不要睡屋裡另外一張空床。

突然臨屋的門打開,被我手機燈光晃到眼睛,啊了一聲。

我趕緊把燈光打向別處,門外是個只穿了個內衣的姑娘。看上去是南美這邊的人。

這個姑娘在當地做鳥類研究,已經住了三個月了。問我發生了什麼,我趕忙說,有個蜘蛛在我的蚊帳里。

姑娘跟我進屋,鑽進我的蚊帳,讓我遞給她一點手紙,然後捏著蜘蛛,一把扔在了屋外的林子里。

然後卸了我的蚊帳,在窗外不斷抖動。一邊抖,一邊說,習慣就好了,這裡晚上很多蟲子的。

然後又幫我掛好蚊帳,跟我講,你先鑽進去,我幫你弄好蚊帳。

我感激不已,趕緊爬上床,躲在蚊帳里。姑娘幫我把蚊帳的四周嚴嚴實實地塞在了床縫裡。

跟我道晚安,幫我帶上門。走之前囑咐我,一定不要打手機的燈光,這樣會吸引來一些昆蟲。

第一天就在我各種大驚小怪中過去了。

躺在床上,總擔心外面看不見的黑暗裡,隱藏著什麼動物,就等著我睡熟,然後來襲擊我。

自己不禁苦笑,怎麼來這裡地方受這種罪。怎麼也不像度假。

出發之前,一個朋友和我講,你要去的地方,不是一個新的城市,不是新的國家,而是一個新的世界。就好像你潛入深深的水底,周圍漆黑一片,遠遠卻看到游來比你大幾十倍的大白鯊魚。

我當時跟他講,我就是需要這樣一個這樣的環境,讓我面對內心深藏的願望,無解的難題,或者我自己都不明白的潛意識。

我沒有在探索一個新世界,而是在一個新世界裡,一直在探索自己心中那些尚未明了的角落。

比如世事無常,你不知道自己是在人生的頂峰,即將要跌入深淵的罅隙;還是處在低谷,就等著下一刻反彈到天空那麼高。

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在人生的哪個章節,甚至不知道這一生還有多少深深淺淺的片段給我們。

這就是我堅持一個人出來旅遊的意義。

如果有人陪我,我總在自己的舒適區。走出舒適區,我想知道,我究竟可以走多遠。

鬧鐘定在凌晨4點,正式開始我的雨林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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