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的二三事
去年七月末的時候,父母送我離開小城,到別處求學。他們回去時候,一位老友將一隻滿月小貓相送,美名曰:招財貓。當然,我未當家,尚是管不了招財與否的,只是感覺這貓同我有緣。我離家外出,它則來到家中陪伴家人。因此,我也格外喜愛。
初次見它,也已在在一周之後。學校放假我得以回家。剛剛進門,它見到我,喵,只這一聲便輕易喚起我心中的歡喜。因為得到小貓的事,爸媽並沒有向在學校里的我提起,這著實算得上一個驚喜。
我自小愛貓,總覺得那是種神奇的動物。映像里,它們叫聲輕細,身形矯健,跳躍輕盈,步履優雅。特別性格是奇妙與另類的。時而與人親密無間,跟前跟後的撒嬌。轉眼又對你避而不見,只在一旁獨自玩耍。他們是存在人類身邊的一個謎,讓人著迷。
我愛貓,可說起來,這小傢伙卻是家裡養的第一隻貓。以前養狗,養兔,養鳥,養魚,甚至養烏龜,就是不曾養貓。其中原因不得而知,想來大概也是緣分未到。
我的貓,它是美麗的,擁有像小老虎一樣的黃白相間條形花紋,皮毛亮而光滑,身段妖燒惹眼。向你撒嬌時,眼睛含情脈脈若秋水一池。同你玩耍鬥毆時,眼睛又是水汪汪的,像極了嬰兒的眼,純凈絲毫沒有雜質。的確很漂亮,怪不得一種寶石就要以「貓眼」命名。想必在它的世界裡因為這眼也乾淨美好了不少。小蹄上有厚厚的粉色肉墊,與它握手就能感到。它會用粗糙如大號砂紙的舌頭來清潔這肉墊,然後再用肉墊來洗臉。亦是有兇悍的一面,腳上藏著鉤形的尖尖指甲,張開小嘴會露出鋒利的牙齒,且那小嘴裡完全紅色,稱不上血盆大口,也完全有那感覺的。有時同他玩耍,它將你的手指輕咬口中,但決不忍心將你咬疼,更像是輕輕含著,和你逗趣。
初來乍到,其二也小。那段時間,總跳到沙發角落裡,腦袋埋進腹下,身體就圈成一個完美的團兒。看它熟睡,家人都靜靜站在一旁觀賞,不忍將它驚醒,沒一會兒,竟有一陣鼾聲從鼻中傳出。貓是貪睡的,否則也沒有「懶貓」這樣的雅號。但貓兒看似睡了,似乎也絕沒有熟睡,輕喚它的名字就會獲得回應。如此一來,你叫一聲,它叫一聲,相映成趣。若是發現你坐在它旁邊的沙發上,就要照例起身,緩緩伸上個懶腰,邁著貓步,自覺走到你懷裡。小嘴裡輕巧的叫上兩聲,兩隻貓眼好似飽含著淚來望你,控訴著你不來多抱它一抱。經這麼一撒嬌,沒有誰能不動心,心生憐愛,伸手輕撫它的皮毛。過不了多久,又睡著了。
抱著它看報紙,以為是熟睡的,可猛覺地腿上挨了一擊,又一輕,飛快合上報紙。往前一看,小貓已經在窗邊同蒼蠅「搏鬥」。整個身體站立起來,兩個小蹄突然就是一陣拳擊。入了秋的蒼蠅飛動起來略顯乏力,這就使小貓也有得逞的時候,擊落的蒼蠅躺在地上尚在掙扎,幻想再次起飛,小貓卻早已伸出一掌,精準的按在蒼蠅身上,而後再用小蹄撥來撥去,待確認這可憐的小蟲已不能陪它玩鬧,才結束這場遊戲。
當然,抓蒼蠅只是小貓的遊戲。捉老鼠才是人類強加給它的職業。樓房裡難見老鼠蹤影,便外出尋找,致使捉老鼠得精彩場景不能目睹。可小貓外出捉了老鼠是絕不滿足在外飽餐,每每是要叼起還在流血,甚至還未斷氣的老鼠,邁著貓步驕傲的帶回家誇耀它的功勛。一路上滴落的血跡叫人驚心。頭是高昂著的,眼裡透出自豪,像極了凱旋的虎將。
家裡人見了自然不能輕饒,用棍子從它嘴裡奪取老鼠的屍體,趕快扔進垃圾袋,迫切連同垃圾袋一起提到樓下馬路邊等待清潔員處治。「貓口奪食「,小傢伙自然是不幹了,一聲接一聲叫得很是凄怨,跟在身邊耍起小性子,蹭著腿角不能停止,只待將火腿腸送入其口中放肯罷休。
貓兒是好動與貪玩的,一切新鮮事物都能引起它的注意和想要探索的好奇,這就使它喜愛外面的天地。到處玩耍總令人有些擔心,不過好在每次出門,不出一個小時就能乖巧的回到家中。它回來是會連聲叫門,並用小抓連續抓門,家裡人聽到就為它開門迎它進來。
又一個周末,回到家,陪爸媽談論瑣事。直到晚上,吃著媽做的虹鱒魚,想將嘴裡兌出的魚骨給小貓吃,這才猛的意識到一下午都未見到它(愧疚,不應該這麼久才想起它)。急切向家人詢問,得知早在幾天前,小貓外出未能回來。聽到這消息,眼中不免滑過一絲失落,但為了不讓爸媽為此擔憂(家人知道我愛這貓,若是我表現的很不高興或非常惋惜,家人自會引咎沒能看好這貓的責任),我也就隨和的說,貓兒是常常走失的,既然它自己走了,也只能隨緣。
這是寬慰家人,也是寬慰自己。但很明顯,我是為之動容的。當天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又為此事惋惜良久。也幻想著小貓識途戀家,終有一天還會再來拜訪。
然而,事實證明,我同這貓實在緣分未盡。
就在得知小貓走失後的第三天早上,我外出前去吃一碗牛肉麵。叫了飯坐在那兒等待。一聲熟悉的叫聲讓我急忙尋找這發聲源,竟然真是一隻虎斑貓,體形,長相,神韻都十分相似。它也注意到我,「喵」地一聲,快步來到我腳下,細心一看,脖子上真是家人綁在上邊的紅色項鏈。他就是我的貓。
大師傅已將牛肉麵做好等待我端去食用,可我哪裡還有吃飯的想法。只將飯碗擺在桌上,抱起小貓前去同飯館老闆交涉。老闆稱這小傢伙是前幾日自己跑上門的,看著可愛就收留下來,為它洗了澡,每天都用飯館裡的剩餘食料餵養。我說明原由,希望能將小貓抱回。老闆猶豫了一下,道也通情達理,答應了。我這才抱著小貓將飯吃完。
抱回家裡,家人都非常驚喜。說這活物能夠失而復得真是不易!歡喜的同它打耍,也笑著向小貓抱怨為何離家。
小貓帶來了許多樂趣。
寫於2011年1月
TAG:涌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