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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要轉制了,只問一個問題。「愛過」

原標題:消防要轉制了,只問一個問題。「愛過」


【小編的話】機構改革一聲令下,新的國家應急管理部要來了,消防這個名字卻要告別現役的朋友圈了。對每一個穿上過這身軍裝的消防兵,去擁抱更廣闊的事業多麼有意思,但脫下這身軍裝又是多麼難?新時代的變遷里,裹挾著多少青年官兵的宿命和人生。


「部隊是個奇異的組合,一張張命令把一群素不相識的人集合在一起,你必須接受他們,適應他們,融入他們,然後學會愛他們。但當你真的接受了,適應了,融入了,也愛了之後,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不得不到來的相聚,迎來的卻又是不得不各奔東西的離開。沉默的來,沉默的走。不變的表情遮掩著內心的五味雜陳。」

九百四十二天前,我惴惴不安的登上了部隊的大巴車,從未計划過軍旅的人,人生彷彿是脫軌了一般,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駛去。



在這過去的兩萬兩千六百零八個小時里,我排著隊,在早上五點的樓道里,摩挲著被子的稜角;我迎著朝陽喊著口令,穿梭過操場的斑駁樹影;我打著背包,在離別的路口,列著隊,敬著禮,流著淚;我第一次抱著水槍,在喊好之後,噴薄而出的水流和激動的心;我第一次坐膝懸垂從樓上躍下,第一次從拉梯的頂端越過,一個又一個的第一次接踵而至。


在這過去的兩萬兩千六百零八個小時里,我在深夜的哨樓里,聽班長笑著跟我說或許再晚一步就再也出不來了;在出警歸途的霓虹里,聽上等兵紅著臉跟我說救援之後難以言狀的心情;聽同年兵說,在危化品泄露現場,重型防化服里他止不住的心跳聲。


在這過去的兩萬兩千六百零八個小時里,我寫:「零點的天空肯定開滿了煙花,在這一方華夏的大地上,有多少才滿十八歲稚嫩的臉龐抱著水槍,被騰空而起的火焰映紅臉頰,背後是新年的歡呼和五彩的光」。


我寫:「回顧四周,哪有什麼英雄,都是些十八九歲的小夥子;哪有什麼英雄,都是母親的孩子;哪有什麼英雄,都是肉體凡胎喜怒哀樂。誰不怕,從樓頂的一躍;誰不怕,肆虐的火舌;誰不怕,湍急的洪流。當你笑著跟我說,那場火災垮塌,稍慢一點就再也出不來了;當你笑著跟我說,那場救援,樓上墜物正中頭部,幸好戴了頭盔;當你笑著跟我說,那場出警不知道吸入了什麼,噁心的一周吃不下飯。深夜的哨樓里,你們總是笑著對我說,熠熠生輝。」



我寫:「春風裡食堂盤子上碼著的草莓,夏日訓練後兩塊錢一根的冰糕,秋夜下切開的芒果汁水留了一地,冬雪裡不知誰揣回來的半個烤紅薯,總會和一群人爭搶著酸甜苦辣在春夏秋冬里歷經喜怒哀樂。」


我寫:「當我身披戰袍走在落日的餘暉下,竟在我的影子里依稀看見了你的樣子,稚嫩卻堅強。當我從拉梯的頂端一躍轉身大喊好的時候,竟然也有了你的模樣。兒時你是夢想,如今你是榜樣,你的樣子不是最帥的逆行,你的樣子是最平凡的背影,你的樣子,叫做消防。」


我寫:「那不如瀟瀟洒灑的來, 瀟瀟洒灑的去。就像第一次領到軍裝的決絕, 到了離去的時候, 便把這裡的所有一齊打進歸家心切背包里,也不要回頭,偶爾侃侃而談起來哨樓里的世界,津津有味。」


我寫:我們是英勇的消防隊員;我寫:世界喧囂,還好我有一身迷彩和讀不完的精彩;我寫下千千萬萬的文字。


九百四十二天前,我問我退伍回校的同學,「入伍這兩年值嗎」,他在宿舍的天台上深深吸了一口煙,沉沉的呼出卻又一下被風吹走,那時的我不懂。


九百四十二天後,我在深夜裡問自己,站在關口,回望過去,這兩萬兩千六百零八個小時值嗎?


怎麼不值?


暴雨里提前收操的輕鬆和飛奔的歡笑聲,熄燈前困頓的幾人囫圇分食的肘子,加操後泡好的面和在湯里翻滾的腸,還有救援成功後圍觀群眾轟鳴般的掌聲,陌生的小男孩在哨樓邊向你不標準的軍禮,火車站硬要幫你提攜行袋的阿姨,這些種種,你不經歷,你又怎麼知道,值得與否。


第一次穿上的軍裝,現在再看又好像是老友一般,磨損了很多缺口依舊筆挺,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可能時日不多,便也儘是不舍。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余歡 今宵別夢寒


問君此去幾時還 來時莫徘徊


人生難得是歡聚 惟有別離多」


天南海北的我們,無論在哪裡都是頂天立地。寫多了拖沓,我們是英勇的消防隊員。


文 / 似馬非鹿


本文由作者授權兵部來信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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