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居老人被殘忍殺害,他胃裡殘留的安眠藥成分暴露兇手就在他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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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區里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縈繞在我的身邊。院子里此刻顯得十分空曠,地上堆積著昨晚掉落的葉子,沒人顧得上去打掃。我捏著寫了地址的紙條一邊走,一邊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藏在口袋裡關老頭的那封親筆信。
樓下圍了一圈人,個個伸長了脖子往上看著,時不時傳出竊竊私語。
我瞥了眼停放在兩邊的警車,撥開圍觀群眾擠進去,拉著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男人詢問。
「嘿哥們兒,這兒出什麼事了?」
「樓上死人了,警察都來了。」
男人一邊搖頭一邊抬眼往上看著。我心裡更急,還沒來得及繼續,一隻手拍在我的肩上,耳邊冷冷地響起胡隊的聲音。
「怎麼又是你?」
我條件反射地回了嘴。
「我來收債。」
因為工作關係,我總會在不同的場合遇見胡隊,也成了半個朋友。這人常年面無表情,久而久之,我開始叫他冰山。現在冰山的眼睛眯著,上下打量著我,注意力被我那句收債吸引,我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會掏出手銬把我銬上。我趕緊繞到他身邊,賠著笑臉。
「我這不是開玩笑呢么,我也不像放高利貸的人啊。」
「諒你也不敢,別阻差辦公。」
冰山嫌棄地瞅了我一眼,轉身擋住我。我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那個乾瘦的關老頭。不祥的預感彷彿正逐漸變成現實,冰山又開了口。
「你來找誰?」
「就是來見個客戶。」
我話音未落,他忽然一把鉗住我的手腕,我吃痛鬆開了手,紙條飄下來,正好被他接住。冰山在看過紙條後,面癱的神色一變,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我開口。
「麻煩你解釋一下,你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炸開了,死的果然是那個求我幫他找回女兒的關老頭。
「死的是他?」
冰山不語,我焦急地拽了下他的胳膊。
「這人是我的客戶,我得知道他的情況!」
冰山聞言猶豫片刻,還是沖我點點頭,我趕緊跟著他跨過黃色的警戒線走進屋裡。
房間很凌亂,從過道到卧室的路上堆滿了各種雜物,房子從視覺上被壓縮了近一半。
我們到了裡間,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地上的關老頭。
他身上還是那件深色外套,背上插著一把小刀,臉側著,手往前伸出,像要抓住什麼。
他的嘴微微張開,眼球被人挖走了。身邊的警務人員用專業的態度拍著照。
幾天前,這個關老頭還一臉憂慮地坐在我對面,把一封信交到我手裡囑咐我一定要找到關欣。
我不由地蹲下身,使勁揉了揉臉。
2
一個禮拜前,我的事務所來了個其貌不揚的老頭。他十分焦急,點名要見我。我是個私家偵探,專做收錢消災的活計。因為身處灰色地帶,公司行事一向低調,如果沒有預約,不會輕易接受案件。
關老頭擠進門,拉開椅子徑自坐下,往我面前丟了張照片。
「我閨女和人跑了,你幫我找到她,多少錢你開個價就成。」
照片里的女孩留著齊肩的頭髮,笑容甜美。關老頭用力嘆了口氣。
「我閨女叫關欣,還差一年就要滿18了。我很早就離了婚,一直管她管得嚴。可能就因為這樣,讓她對別人沒了戒心。前段日子,她交了個男朋友,比她大了五六歲,一臉花花腸子。這丫頭鐵了心要和那小子在一起,怎麼勸也不聽。後來我把她關在家裡。結果那天早上我醒過來才發現她居然收拾東西和人家跑了!」
我將照片放下,打開電腦,新建了個文件夾,往裡面輸入資料。
「她走的時候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話?」
「她留了張字條給我。」
關老頭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張紙遞過來,上面明顯有幾塊幹了的水漬,將字跡暈染出了毛邊。信很短,只有兩三行,書寫潦草。
「爸爸對不起,我不能離開他,保重。以後我會回來看您的。」
「她都帶走了什麼?」
「幾件換洗的衣服,手機錢包——」他忽然住了嘴。
我瞅著他看了會兒,坐到他身邊的沙發上。關老頭將一個文件夾遞給我。裡面是幾張偷拍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穿著帽衫,下巴堆著胡茬,靠在街頭的電線杆旁不知看些什麼。
「魏才輝,家住城南——」我把資料合上,「你去找過他沒?」
關老頭忽然激動起來。
「當然去過!這些資料都是假的!我早說過那個男的有問題,現在好了,被人家騙了,根本不知道去了哪裡,萬一出個什麼事——」
「你別急,先跟我說,剛開始為什麼那麼反對她和這個男人交往?」
先前一直浮現在關老頭臉上的猶豫表情再次出現了。我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牆上的秒錶滴答滴答走過兩圈,他終於嘆了口氣,將原因和盤托出。
「關老頭中了彩票,稅後還剩將近兩千多萬。那傢伙就是這時候冒出來的。關老頭懷疑他是想騙這筆獎金,所以才一直反對兩人交往。」
我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冰山,他的筆輕輕敲著桌面,眉心深鎖。
「關欣剛走的時候他也沒覺得嚴重,後來找上門想要人時才發現什麼都是假的,這個男人從一開始給的就是個假身份。他回家之後才發現彩票也不見了。」
冰山將筆放下。
「拿走彩票有什麼用,兌獎不是得本人帶著身份證去么?」
「這就是最關鍵的地方了。」我頓了頓,嘆了口氣,「當初買彩票的時候,用的是關欣的名字。」
聽完我的話,冰山猶豫片刻,告訴了我他們的調查結果。昨晚屍檢報告出來,人死了三天有餘。除了彩票外,沒被搶走什麼財物。關鍵的是,現場發現了除了關家父女外的第三方指紋。同時警方從關老頭的胃部檢查出了少量的安眠藥,而他的眼球是死後被人割走的。
冰山和我對了對眼神,我們同時想到兩個問題,這個兇手相當的謹慎而且時間充足。然而為什麼一個這樣的人,偏偏會留下大量的指紋證據呢?而且既然已經有下藥的機會,為什麼還要用上刀子?
3
我對冰山隱瞞了一個細節。關老頭死的頭天晚上,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告訴我關欣聯繫了他,說想回家一趟以求他的諒解。可在我隔天給關老頭打電話詢問事情的進展時,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長久的忙音。
現在關老頭死了,家裡被翻得一片狼藉。如果我此時把事情告訴冰山,關欣一定會變成通緝令上的頭號罪犯。
我決定去現場看看。
我備上必要的物品,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才偷偷來到事發地。關老頭家門口的感應燈壞了,四周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清楚。我掏出自製的萬能鑰匙輕輕撥弄鎖孔。
片刻,鎖開了,但不是我打開的。我猛地抬眼,一個低沉的聲音炸響在耳邊。
「你幹嗎!」
我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就想跑,冰山從黑暗的門內走出來。看清是他後,我正要開口,他忽然掏出別在腰上的手銬。
「轉過去,我現在以盜竊罪逮捕你。」
我被他摁著轉過身,冰涼的手銬碰到我的手腕。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高聲嚷嚷著自己有事要稟。
冰山停下手裡的動作,示意我開口。
「我猜那天關欣過來,只是因為和魏才輝私奔的時候太匆忙,沒帶身份證。她未成年,需要關老頭的身份證才能取走彩票上的錢。」
說著,冰山放開了我,我摸出一張紙,上面羅列著關老頭給我提及的被關欣帶走的東西。
「我們找找,如果這裡沒有關老頭的身份證,說明我的想法是對的。」我一邊說,一邊往裡屋走,「我覺得關欣準備了兩套方案。如果那天能和關老頭談妥了,直接拿走身份證當然最好,如果談不妥,就給關老頭下點安眠藥,自己把身份證偷走。」
我彎下腰趴在地上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塊地面。冰山站在我身後,一動不動。我摸了一陣,忽然覺得地上有什麼東西。我掏出鑷子,小心翼翼地將那東西取出來,冰山彎腰來看,月光下,那是一片枯了的葉子。
我皺起眉,抬頭看了看外面那株高木。就在這瞬,大門的鎖發出了一聲極其細微的響動。我拽住冰山,一起鑽進一邊的衣櫃。就在關上櫃門的同一時間,卧室的門被人推開了。透過百葉的櫃門,我們看見來的人不高,中等身材,穿著普通的衣服,手裡還拎著一根棍子。
他在屋子裡到處走了一圈,猛地轉身,一步一步走到櫃門前。我清楚地看見了他的臉,他就是之前圍在樓下的中年男子。
那人沒有打開櫃門的意思,四處看了兩眼,又轉過身,退出了房間,外面的大門發出響動。
窗外月光靜好,在地上鋪撒薄霜。我轉頭去看,冰山額上和我一樣布滿細密的汗珠。
「你今天來現場,難道就是為了等這個人?他才是真兇?」
我盯著冰山發問。
「不確定,但他一定和這件事情少不了干係。他叫劉偉,是關老頭的朋友。聽你說起彩票的事情,我讓他們去彩票點挨個問了一次。老闆說關老頭那天不是一個人去買的彩票。」
「你們核對了照片?」
「還有監控錄像。」
說罷,冰山從懷裡摸出一張相遞給我,相片里的人轉過頭張望著屋外,臉正好面對鏡頭,就是方才偷偷潛進來的劉偉。
我點頭,忽然興起一個疑問,我轉過身,盯著他。
「冰山,你其實是不是已經找到魏才輝了?」
4
當是時,分針在錶盤里緩慢地往前走了一步。冰山和我對視兩秒,別開了頭,忽然嘆氣。
「我們只看到了魏才輝的屍體,沒有關欣的影子。」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預料。(原題:《遇見你有多美好》,作者:之宜。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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