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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密 大火燒後一片狼藉

話說戚風剛走出門與埋頭走路的妻子洪焰撞了個滿懷,他努努嘴說,回吧,店已經砸了,氣也出了。洪焰大驚失色道,真砸了?你這不省事的小冤家。說著她快步走進那扇白亮亮的卷砸門,果然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凳子,地上黑色的計算器碎片,戚巧紅著的眼圈,還有季涼川鐵青著的臉。她囁嚅道,我怎麼攔也攔不住,他發起瘋來不論人。前兒跟老娘吵架,推著搡著讓她去跳堰。自己弟弟的脾氣你們不是不知道,就宰相肚裡能撐船,饒他一回,寧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糊塗人說一句話,我以後再慢慢勸醒他吧。季涼川擺擺手說,走吧,走吧,我不跟他計較。包括你那親姐夫,這一頁算掀過去了。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這回非給他捅到紀委去,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我怕什麼,與你姐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沒個子嗣,拼個魚死網破。罷罷罷,我認慫。你那戚風是我祖宗,我怕了他了。戚巧也抬起粉淚盈盈的眼睛說,我們天天待你們,恨不得心兒掏出來給你們吃,還喂不熟戚風這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把你姐夫看心肝寶貝,說不得他。洪焰臉紅到脖子根,不好說什麼,說韓明哲吧他委屈得跟六月雪似的,說季涼川吧,他有理犟得像頭牛似的,只好閉嘴走人。這也就是洪焰的好處,季涼川才喜歡這個娃子舅媽,誰說沒本事給她升級做舅母,可平素看見什麼好東西都淘寶買了郵寄給她,甚至連胸罩內褲都給她買。也不害怕戚巧猜疑。洪焰自己的姐姐倒是沒什麼油水給她占。她淡淡的,所以這回她並沒有偏袒韓明哲。

洪焰垂頭喪氣地走出來時,戚風早已走得無影無蹤了。洪焰走著走著,眼淚流出來了。自己嫁了個什麼東西?和自己姐姐撕破臉皮,砸人家店子,外面人會怎麼說,恐怕脊梁骨都要被戳破了。雖說季涼川尋事在先,可那是個心裡有缺陷的人,你好端端與他過不去,讓戚巧在婆家怎麼做人。想想真不想和戚風過了,乾脆遠走高飛獨自生活倒清凈些。可是自己一雙兒女怕要毀了。難不成讓他們長成跟戚風一模一樣的人嗎?胡思亂想著,她走到了姐姐洪玉家。洪玉正在吃飯。她被蒙在鼓裡倒怡然自得。洪焰把剛才發生的一幕娓娓道來,姐姐吃了一驚,眼珠子瞪得老大,嚷道,有這事?瞞著我一個人?不行,我要去戚巧家問個明白,讓她說出告密者的名字,大家當面解釋清楚,不冤枉一個壞人,不放過一個好人。洪焰一聽急了,嚷嚷道,你就別在添亂了。我剛安撫好季涼川,你再去在捅老虎眼兒,他若是一發狠,果真舉報道紀委去,恐怕我哥的日子也不好過吧。洪玉怒道,我如何能咽下這口氣,他季涼川不說感謝,如今一耙子打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別人要賬哪個不是低聲下氣,燒香拜佛,他倒好坐在自己屋裡,一個電話一條簡訊,別人巴巴地跑去跟他結賬。他太要足了面子也不太好吧。洪焰眼圈紅了,黯然說,好了,到此為止。你受氣了,他的店子也砸得稀爛,扯清了吧。你不要問你那窩囊丈夫了,你說自己若是行的正站的正,結賬這樣的事情不是理直氣壯的去結,一方面央求著我去摟賬,一方面讓戚風去出氣,搞得好像真做下了見不了人的事情似的。最後還不是得硬著頭皮去老灶台。還得拉上樑書記。怕季涼川吃了他不成。

正說著韓明哲心事重重地走進來,接茬說,我是怕他一個藥罐子。你看見哪個公職人員跟個社會混混大打出手的?影響多不好。打就打,說不定我也不弱勢。他有人,不就是鎮子上幾個地痞無賴小混混是他表兄弟嗎?我就沒有人。花錢誰請不來人。不想大動干戈,犯不著興師動眾的。洪焰壓低聲音說,你不知道嗎?季涼川一個堂哥好像時紀委的一個幹事,他成天綁在嘴上,成天價說給這個人說情給那個人跑關係,漁翁得利的。韓明哲面面相覷,倒吸一口涼氣說,果然這樣,我還得加倍小心了,省的他狗急跳牆。洪焰又含悲忍泣地

說起戚風大鬧老灶台。韓明哲冷冷地說,活該,他季涼川是咎由自取。洪焰勸道,算了,就此打住吧,再折騰下去,大家面子都不好看。我回去了,別提了,那個告密者倒是居心叵測,暗地裡查出來給他吃點子苦頭。真是恨不得扒了他皮才解恨。洪玉和韓明哲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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