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嗎?沒有,那這一家四口就只能活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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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卧槽馬X關中怪物西
西北奇聞逸事錄
一切都是真實的
部分都不一定是虛構的
所有本文里出現的地點人物都是真實的
所有文本里出現的事件遭遇不一定是虛構的
就看您怎麼認為了
「啊,許久沒有這麼輕鬆愉快的出來溜達了....這日子啊,過得叫一個累!」
老西兒懶洋洋的在街上走著,早上七點半,晨練的好時候。
「就該這麼慵懶的享受上午的陽光~雖然中午挺熱,但畢竟早晚還是涼....」
馬大爺雖然支持老西兒的說法,還是要雞蛋裡挑骨頭的說點什麼。
「別計較了,這已經很暖和了好吧,你也沒那麼嬌氣啊!啊!保佑我每一天都可以這麼悠閑的無所事事!」
「然後過了一個月我發現你餓死在家裡了。」
「您就不能盼點好?生活嘛,不一定非要驚心動魄,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你個環遊世界的貨沒資格說這話。」
「那也環遊完了對不對?現在我就需要一種,頤養天年的感覺。」
「然後你就不咸不淡的給自個兒立了個FLAG。」
一日之計在於晨,清晨的大明宮遺址公園人並不多,丹鳳門這裡也沒什麼人。
老西兒剛想說些什麼,卻忽然聽到一聲慘嚎「啊!救....救....救命啊!!!啊!!!」
馬大爺和老西兒瞬間拔腿尋聲衝過去。
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到達現場的兩人只看到了一個滿身是血卻面露微笑,手持柴刀的男人,以及滿地鮮血的源頭——一個被開膛破肚的胖子。
看到兩人,手持柴刀的男子沒有動,瞟過一眼之後又盯著胖子的屍體。收起了微笑,面無表情,宛若一潭死水。
馬大爺和老西兒卻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一邊注視著柴刀哥,一邊尋找有沒有可以防身的傢伙。
兩人心裡暗暗叫苦,現在不敢報警,也不好直接跑,不能刺激到柴刀哥。但是誰出來遛彎兒也沒說扛著大刀片子出來的,這下柴刀哥要是衝過來,倆人估計都得交代到這兒。
老馬一直覺得,柴刀本來就是兇器,砍起肉來都比切菜砍柴來的都順手,方便攜帶能砍能挑。
過了晌久,柴刀哥轉向了馬大爺和老西兒,面露微笑,眼中卻毫無生氣。聲音平靜的開口:
「兩位,可以麻煩你們一下嗎?」
馬大爺看著柴刀哥,預想著要是他衝過來,用保溫杯砸過去跑走的幾率有多大。相較之下,老西兒倒是很坦然,可能是他自己估計他跑的比馬大爺快....
「我沒有惡意,只是希望兩位可以幫個小忙,報警,我殺人了。」
柴刀哥淡淡的說著,在二人聽來,卻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謝,麻煩兩位了。」
那漢子的笑容,像極了《大逃殺》中這個微笑的女孩
依然是面無表情,馬大爺全神戒備,老西兒緩緩掏出電話,卻也不忘盯著柴刀哥。
柴刀哥沒有任何反應,轉過頭繼續盯著地上的死屍。
「喂,110嗎?這裡發生一起兇殺案,地點是大明宮遺址公園的....」
馬大爺注意到,聽見老西兒報警,柴刀哥雖然依舊沒什麼反應,卻給人一種不再是那麼綳著了的感覺。
不到二十分鐘,警察來了,控制住了柴刀哥。馬大爺和老西兒也上了另一輛警車。
直到警察的到來,兩個人才鬆了一口氣,卻仍舊是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上午九點,兩人在警局,作為目擊者協助調查。
「所以你們是沒有看到了?」
「我們聽到慘叫聲就跑了過去,過去的時候就只看到拿著刀的兇手和死了的被害者。」
「請你們注意一下,他現在還是犯罪嫌疑人。」
「不好意思,我們不太了解....」
「當時時間是?」
「應該是八點剛過,當時也沒有看時間,報警的時候手機
時間是上午八點二十二。」
「現場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看到,這裡本來就比較偏僻,時間也比較早,我們是沒有看到其他的人。」
「現場的情況有過什麼變化嗎?」
「沒有,從發現到報警,直到你們過來,我們都沒有動過,至少嫌疑人沒有。也就是轉頭看了看我們。」
「你們和死者或者嫌疑人認識嗎?」
「不認識。」
「好的,大概情況我們了解了,還麻煩你們兩位稍等。」
無論是什麼原因,進警察局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放到會讓人覺得安心
兩人對視一眼,真的是,老人們都說西安地方邪,不能亂說話,馬大爺開玩笑的說了一句老西兒是立了個FLAG,結果這事兒都能碰的上....
下午四點,飢腸轆轆的兩人終於等來了解放。
「情況大致了解清楚了,嫌疑人一直不肯說話,所以也就留著你們二位一直在這裡了,剛才嫌疑人已經交代了一切。希望兩位暫時不要離開西安,保持手機暢通,我們之後可能還需要你們兩位協助。」
「我們能問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嗎?感覺嫌疑人是不是精神方面有問題?」
馬大爺胡說著想要套些話
「這個我們暫時不能說,希望你們兩位也可以保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好的,我們知道了。」
老西兒拉了馬大爺一把,現在還是先走吧。
對於警察來說,不解釋是正常情況,畢竟要是什麼都得解釋的清清楚楚,那一天也就不用干別的了
半小時後,兩人坐地鐵回到了茶館。
「你怎麼看,不會真的覺得他有神經病吧?」
老西兒自顧自的泡了一壺陝青,坐了下來。
「看他的表情來判斷,不是情殺就是仇殺,估計後者的可能較大。」
「哎,估計這事兒了了之前,是別指望能睡好了!」
「說真的,這事兒了了,咱倆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比較好。」
「不去,我又不是殺人犯,這些年我什麼場面沒見過?你有時候就是太小題大做。」
「我是怕,萬一有什麼不對,影響到我閨女。」
「您隨意吧....」
老馬的擔心是,總是遇到這種事情會潛移默化的影響自己的心智
三天後 警察局門口
「這是聚眾抗議嗎?」
看著前面幾十號人,男女老少,老西兒在想難道警察是讓他倆來幫忙疏散群眾的?
「噓,仔細聽。」
馬大爺皺起了眉頭。
「他是個孝子啊!」
「你們能不能放了他啊!」
嘈雜一片,亂糟糟的讓人心煩,再仔細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麻煩大家靜一靜!」
警察喊著維持著秩序。
「來,讓一下。」
馬大爺也沒轍,只能硬擠,老西兒緊跟在後,不到二十米的路擠了能有十分鐘。
「你們兩位來了?快進去吧」
警察看到馬大爺和老西兒過來了,長舒口氣。
「為什麼他們能進去?」
馬大爺和老西兒也不糾結,閃身進去。迎接他們的,又是一輪幾乎相同的問話,不過是換了個人來問。
不過兩個小時,兩人走出來,不過又被門口的人群給堵住了....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兩人知道了,這些人是柴刀哥的老鄉,來替柴刀哥鳴不平的。
除了熱血沖腦,能在警察局門口聚眾的,就剩下真的冤枉了,但這次的事哪裡冤呢?
為首一個精神的大爺站了出來,示意大家安靜。
「你們能說說當時你們看到了啥不?」
馬大爺和老西兒嘆了口氣,感情今兒自己變身復讀機了。
大概花了不到3分鐘簡單說完了這件事。
「哎....這娃呀....」
大爺哀嘆連連,有幾個大媽還抹起了眼淚。
「大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大爺一向直來直往。
「後生,你們不知道呀....」
「那時候吧,應該是85年....當時他才5.6歲啊....」
「他爸和他媽就是要強的人,男的是勤快肯下力氣,女的也是賢惠會過日子。結婚有了第一個孩子之後,越來越鼓勁,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眼看呀,那時候就能『奔小康』了!結果,唉....女的又懷上了....」
馬大爺和老西兒心頭一緊,那似乎是計劃生育最嚴的幾年吧....
「一開始還好,看不出來。到了六個月的時候,藏不住了....當時要拉著女的去把孩子打掉....那哪兒捨得啊!
後來還是我爸,當時村裡的老輩們去跟計生局的人說好話。磨破了嘴皮子,好說歹說,人家要拿出一萬塊才讓生....一萬塊啊!」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錢這東西,在80年代還是很稀罕的,當時家庭年收入才幾百塊錢。
「那時候萬元戶就了不得了!平民老百姓哪有那麼多!一家子有一千塊都算有錢了!就是沒想到啊....這幫畜生啊....衝到他們家裡,男人攔著,照著腦袋就是一棒子,拉著女人出來,拳打腳踢,硬生生的....唉!」
「那個你們看見被砍死的畜生,把那個剛剛成型已經死了的娃,又給踩扁了....唉」
大爺搖了搖頭,不忍繼續。
「誰想得到,就那一棒子,就把男人敲死了....女人也是,處理不當,感染了....我到現在還能想起他趴在媽媽身邊哭的樣子....」
馬大爺感覺很煩躁。
「後來他就是吃我們百家飯長大的,十四歲跟著村裡大人出去打工,掙的錢都散給大傢伙了。我們還說就當是幫他攢著,以後娶媳婦....」
「他是覺得這些年賺的錢當做是鄉親們的養育之恩了,報了恩,再報仇。」冷不丁的,老西兒開口。
「哎,你們啥時候放他出來啊!」
看到又有警察出來,人們一窩蜂的涌了上去,只留下馬大爺和老西兒。
在那個特殊時期,總會發生很多特殊的事,也產生了很多特殊的文藝作品,比如《超生游擊隊》這個特殊時期的特殊產物。
下午七點——茶館
「那時候的笑容,是大仇得報啊....」
老西兒吐出煙霧,為了試著戒煙,老西兒換了電子煙,這樣就能在茶館裡抽了。
「值嗎?」
馬大爺喃喃低語。
—後記—
一個荒謬的時代背景下,自然會產生出各種荒謬的事件。
法律是社會契約,刑罰是犯罪成本。
「柴刀哥」會承擔相應的責任和刑罰,而起因,則是當年的兇手沒有受到相應的責任與刑罰。「柴刀哥」殺人之後的冷靜,表明了他已經明白自己會得到一個怎樣的結果,這樣的血仇相報,在當事人的眼中,無關法律,無關道德,甚至已經無關於正義。
在這法治時代,我們唯一需要期盼的,無非是更加健全的法治以及更大規模的法制普及,想要避免類似事件的發生,所能依靠的,唯有法紀。
這次事件的對錯,沒有人可以說的清清楚楚,在老馬和老西心裡,唯一值得同情的,就是那個還沒來得及看到這個世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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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真實的世界開一場玩笑
我們調查事物背後的本質與人性做遊戲
晨曦乍晃 破曉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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