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程蝶衣為何最後才自刎？等待十一年只為一齣戲

《霸王別姬》是陳凱歌導演的經典之作，講述了兩名京劇伶人的坎坷一生。對小石頭來說，霸王只是一副面具，而對小豆子（程蝶衣）來說，虞姬就是他，他就是虞姬。這是一出令人感傷的時代悲劇。但是電影中有一個讓人疑惑的內容：程蝶衣為何最後才自刎，而沒有在十一年前，兩人互相揭短的時候自殺呢？

讓我們來梳理一下兩人的人生軌跡。

身為妓女的母親帶著小豆子看大街上戲班子的人表演猴戲，有人找事兒，小石頭挺身而出，拿一塊板磚望自個腦門兒猛勁兒敲。小豆子看在眼裡。

小石頭練功的時候替小豆子踢走磚頭，結果挨罰，明明很痛苦還裝作還一臉笑嘻嘻的樣子。生活中小石頭對小豆子也是非常照顧，人心肉長，這些小豆子都看在眼裡。

為了保護小豆子甚至還敢和師傅拚命，此時的小石頭很勇敢。

因為不忍心看到小豆子念錯性別，小石頭勸小豆子把自己想像成女的。後來小豆子又念錯的時候為了不讓師傅打，他狠狠地戳他的嘴巴。他不知道的是，這些舉動深深扎進了小豆子的心裡，從此小豆子將自己看成是女嬌娥。這是他戲夢人生的開端。

這一段是那個噁心人的公公對小豆子進行了侮辱，強化了他將自己看作是女嬌娥的內心。

石頭還開玩笑似的說：當上了皇上，那你就是正宮娘娘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小豆子想當一輩子虞姬、和石頭唱一輩子戲的念頭已經根深蒂固。

一晃眼兩人都長大成了角兒，拍合照的時候，程蝶衣幫段小樓整理衣裳，一方無情一方有意。

段小樓去花樓找妓女，蝶衣非常不高興，明明說好要唱一輩子戲的，言下之意是不讓小樓碰其他女人。蝶衣已經愛戲成痴，也可以說是愛人成痴。

可沒想到，因為種種原因，蝶衣覺得小樓唱的霸王不再純粹，他倆終於還是產生了分歧，蝶衣揚言和他分道揚鑣。實際上這是在賭氣。

後來蝶衣抽上了大煙，事事妥協的霸王，根本算不上有真正意義上的戲。他只好藉此渾噩度日。後來為了戒煙費了小樓好大勁。

解放之後，蝶衣所渴望的戲更是無處尋覓，他和別人講戲得不到認同，讓四兒好好練功也遭到反抗，最可悲的是小樓竟也跟隨時代潮流論戲，這令蝶衣更加失望。

而在那段特殊時期，小樓被審問，為求自保，他再一次拿起磚頭朝自己腦門兒砸。滄海桑田，世事變遷，當年勇敢的小石頭如今只是個苟且活著的段小樓。霸王不再啊。

後來，為求自保更是開始瘋狂揭短，揭發蝶衣還不夠，還要揭發自己的妻子也就是曾經的妓女。雖然這是時代的造化，卻也顯示了霸王的墮落，霸王早已脫離了戲，他活得很現實。而蝶衣一直在戲中無法自拔。

蝶衣看到這個陌生的霸王，心如死灰，他崩潰了，也開始揭他的短，但與小樓的目的不同，他是絕望了，想拼盡最後一點力氣罵回他的霸王。

妻子聽到小樓說不愛她，要和她劃清界限，也生無可戀。最開始有一段話「都是下九流，誰嫌棄誰啊？」不錯，同為下九流，本應該互相扶持，妻子卻聽到了自己的丈夫說出那樣的話，只為了自保！她最終選擇了自殺。

而蝶衣沒有在這個時候選擇自殺，為什麼呢？他要和霸王唱最後一齣戲，即使他早已經對這個霸王失去了信心，他也要完成心愿，他不願死在其他事情上，死在戲上才是他的歸宿，為此等待十一年的時間也要如此。

蝶衣是戀舊情的人，當他成角兒後，聽到叫賣糖葫蘆的聲音都會停下來回顧，因為他想到了當年上吊的小賴子，就是那個吃了一串冰糖葫蘆後自殺的小賴子。所以說，當為了他挺身而出的小石頭蝶衣更不會忘記，即使小石頭已經是俗世的段小樓、一個貪生怕死之人。

唱完最後一出，人生就這樣終場吧。說好一輩子的戲，絕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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