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學術研究必須是個藏書家」
一走進劉洪權的書房,撲面而來的藏書著實讓我們驚嘆不已:五個大書櫃佔據了整整兩面牆,各種書籍錯落有致地緊緊擠挨著;對面的書櫥里同樣塞得滿滿當當,電腦桌、小方凳、地板上全都是書,只留了一條窄窄的通道伸向陽台。
見我們幾乎無處下腳,劉洪權有些歉意:「近八千冊書,實在放不下了,儲藏室里還有呢。胡適先生藏書達數萬冊,做學術研究必須是個藏書家!」
珍藏晚清民國出版書目三百餘種
劉洪權從小就喜歡讀書,1989年他考上了武漢大學歷史系考古學專業。4年的時間,圖書教會了他很多,也成了他朝夕相處最好的夥伴。可是,作為學生的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購買圖書。
真正買書是在1997年,劉洪權重返武漢大學圖書情報學院,師從王餘光教授攻讀碩士,2000年隨王餘光教授入北京大學讀博士。有了微薄的研究生工資,劉洪權偶爾地會買些圖書收藏。王餘光教授是晚清民國出版史研究的開創者之一,因為學術研究的需要,劉洪權的藏書也大多集中在晚清民國時期出版史料上。2003年,劉洪權博士畢業進入安徽教育出版社工作,開始了大規模的購書珍藏。除了滿足基本的生活需求,他的收入都花在了藏書上。近20年來,他已收藏各類圖書近八千冊,歷史學、政治學、經濟學、社會學、文學等學科經典名著都有涉及。
劉洪權說,社會是由多個領域構成的,需要從多個角度去認識,因此讀書藏書也應該廣博。藏書中數量最多的當然還是晚清民國時期書籍,包括三百餘種晚清民國時期出版書目,這是研究晚清民國出版史最直接的史料。晚清民國出版書目專題收藏,劉洪權的規模不僅在安徽省首屈一指,全國範圍內也居於前列,其中多種書目國家圖書館未見著錄。
經常翻閱是對藏書最好的呵護
近八千冊藏書,每一本都保存完好,乾淨整潔。劉洪權並沒有什麼保養妙招,他的書都是自然放置的,比較有價值一點的就放在書櫥里,有玻璃擋著,可以防止落灰。
這麼多藏書,能一下子就找到自己需要的那本嗎?劉洪權開玩笑地說,都是自己花錢買的,哪一本在什麼地方我都知道。的確,採訪中,介紹到相關資料時,劉洪權沒有片刻停頓,隨手就抽出好幾本書,準確無誤。看似散亂隨意堆放在地板上的圖書,仔細端詳卻幾乎本本一塵不染,劉洪權說,這些書他沒有時間特意整理、清潔,常常翻看,也不會有多少灰塵存留的。
不曾刻意保養,甚至沒有日常的拂塵,近20年來,近八千冊圖書沒有一本發黃、發霉,沒有一本蟲蛀,劉洪權無意中的一句話揭開了謎底,經常翻閱,這應該就是他對藏書特有的、也是最好的呵護吧。
學術成果都有藏書的功勞
從2003年自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博士畢業,到在安徽教育出版社任編輯,再到2009年入職安徽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劉洪權一直都在和書打交道,學術研究上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在《大學圖書館學報》等國內權威雜誌發表論文數十篇、主持國家社科基金及教育部社科基金各一項。2010年,國家圖書館出版社出版了劉洪權編的《民國時期出版書目彙編》,定價1.2萬元,不僅內地、港台圖書館爭相購買,連美國的圖書館也前來購藏,一年時間全部售完,為國家圖書館出版社同類書銷售冠軍。劉洪權笑言,能夠取得這些成就和豐富的藏書密不可分。
做學術研究,首要的便是資料保障。初時,劉洪權也常泡圖書館,可他漸漸發現,圖書館的藏書不夠用了,如果想在專業上有所建樹,必須有更廣、更深的涉獵。個人藏書漸漸豐富後,劉洪權越來越體會到它們帶給自己的幫助和方便,有時候,一個靈感不期而至,順手查閱藏書,或許就解決了內心糾結了許久的困擾。
引領學生走上愛書藏書之路
劉洪權的家人對他藏書也都非常地支持、讚賞,但是劉洪權心裡卻常常充滿內疚。家裡堆滿了書,擁擠、雜亂不說,整整一個房間都是書,一點別的用處都派不上。可內疚歸內疚,看到需要的圖書,劉洪權還是照買不誤,就在採訪的時候,網購的民國十八年出版的《中華書局圖書目錄》等三種史料又送來了。
劉洪權愛藏書,豐富的藏書不僅幫助他在事業上取得了成績,受他的影響,學生中有不少人也走上了愛書、藏書之路,尹永光就是其中的一位。他2014年本科畢業,以筆試、面試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徽商雜誌社,良好的學習習慣和博覽群書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對此,劉洪權很是欣慰,作為一名大學老師,光是自己擁有豐富的藏書還不夠,能夠引領著一批又一批的學生愛書,藏書,劉洪權說,這是他應該承擔的社會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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