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最催淚的故事：「對不起，我不能幫你打天下了！」

01

最近遇見好幾起慘烈的事情了。

前幾天，珠江新城有人要跳樓。

救護車、消防車都已趕到現場，充好了救生氣墊。一個面目模糊的中年男子，站在10幾層的寫字樓窗戶外面，一手扶著欄杆，一半身子探在外面。

有人說：「又是一個。」

後來跳沒跳，我不知道。

只知道，生無可戀的人真的太多了。

昨天，在辦公室里又雙叒叕聽到一個悲催的故事。

一個同事的親戚，在廣東的，大概40多歲，患了癌症，沒錢治，上吊自殺。

他的孩子剛滿10歲，很萌的娃兒，在上三年級，和爸爸關係特別好，一起打球，一起旅行，還經常一起談漫畫。

父親的離開，孩子根本無法接受。

他反覆問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媽媽說，爸爸可能不會回來了。

他忽然大怒，小小的身體發著抖，大聲責問媽媽：「媽媽，你怎麼能騙人呢？爸爸會回來的，他還說明天要陪我去釣魚......媽媽，我討厭你！」

可是，爸爸真的不會回來了。

他只留下了一封信。千言萬語，全在信中。他說：

對不起，我扛不住了。

這個病像一個無底洞，把我們家的錢還有你們的精力都消耗光了。

孩子還小，父母又老，還是給他們留一點吧。

在遺書最後，他有一段專門寫給孩子的話：

對不起寶貝，我不能幫你打天下了。

以後你要自己去了。

不要怕，擦乾眼淚，繼續好好上學吧。

難過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天，爸爸就在天上保佑你，你一閉眼睛就能看得到......

其言其語，看得我們都潸然淚下。

最令人扼腕的是，臨走前，他對孩子說：「今天我們吃披薩。」

孩子驚喜不已：「真的嗎？」

這對於貧困的他們來說，一個近百元的披薩已是一種奢侈品。但是，那天他還是吃了。

吃完披薩，第二天，他就告別了人世。

有些苦難，就埋伏在我們的生活里，你一抬頭，就能發覺；

有些痛苦，就潛藏在這繁華的人間，你一搜索，就發現，遍地皆眼淚，人世多心酸。

02

活著，就是難的。

這個有這個的難，那個有那個的難。

你受著折磨的時候，有人也受著痛苦。你被苦難所困的時候，也有人正在煉獄當中日夜難安。

2011年，我還在老家上班，有一天，我媽特地到單位來找我。

說村裡一個女人，兒子30多歲，生了一種血液病，老婆離家出走，只剩他和一個兒子苦苦度日。

醫療費用又高，他們東借西借，整個家底都被掏空了。

能想的辦法，全想了。

能求助的對象，全求了。

最後還是承受不起。

我跟著我媽去醫院看了一下，一個愁苦而瘦弱的男人，坐在輪椅上，手背上插著一根管，正在打點滴。

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肚子，腫脹如懷胎9月的孕婦。

我能幫得了什麼呢？

他說，你是寫字的，幫我寫一下求助信吧。

但那時我沒微博，沒公號，沒知乎，沒出書，沒有任何影響力，即使寫了，也不知怎麼幫他籌款。

但又怎麼拒絕得了？只有幫他把求助信寫好，發在一個論壇。

文章當然沒成熱點，甚至幾乎沒人回復。

他們應該是沒收到過善款的吧？

不久以後，聽說他在自己家裡，趁著母親出門，將頭伸過水缸，硬生生淹死了。

方式慘烈，求死堅決，令人扼腕。

他離開後不久，我遇見他母親，本來就瘦小的人，更加瘦了，而且腰身佝僂，一直對我說謝謝。

說等年底了，要送我一隻腌豬腳。

還說他走之前，曾對孩子說：「爸爸可能要睡一段時間，這一次比較久，如果一直沒醒，你不要著急......」

03

我本來以為，時代越來越好，人人都能老有所依，幼有所養，病有所醫。

但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可能只是幻夢一場——只要大病一來，誰都難以招架。

中產階層，也許可以跟病魔死磕幾回合。

收入少的人群，會直接被逼入絕境。

倘若你不信，上網一搜，就會發現相似的新聞處處都是。

你會看到，坐在路邊吹嗩吶的大爺，悲愴的旋律背後，有一個生著重病，幾度試圖自殺的妻子；

你會看到，遼寧有村書記因女兒患病，無處籌錢而上吊自殺；

你會看到，中年男子因患病無錢醫治，從20多層的高樓跳下。

你會看到，78多歲的老人因患病而輕生；

你會看到，患病住院的女人只求一死；

你會看到，83歲的王宛蘭因走投無路，勒死50多歲的智障患兒。

那麼多中國人，在疾病面前，變成喪家之犬，四處奔波，還是毫無希望。

那麼多卑微的人，無聲地來，無聲地死，引不起半點關注。

04

你可能要說，這都是底層人，艱難是正常的。

不。

中產同樣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前不久，《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在朋友圈刷屏。

看完之後，我渾身發冷。

因為這篇文章告訴我，像你我這種人，哪怕現在衣食無憂，但一場流感就能把你折騰得家財散盡，人去樓空。

看病如何難，看病如此貴。

你病得起？

這篇文章中的主人公，因為收入高，人脈廣，家底殷實，還能扛幾個回合。

但是，我們呢？

我們能住得了ICU？用得起呼吸機？換得起人工肺？經得起這樣的消耗？不，我自問經不起。

《北京中年》一文之後，網上又出現了一篇《流感下的廣州夫婦》。

一場流感，花掉幾十萬。

他們也不是富有之家，但為了救人，一直傾其所有。好在，最終人救回來了——實在是萬幸。

但家也折騰一空。

看完文章，我對朋友說：「人不病，不知道自己有多窮。病了，才知道我們如此虛弱。」

你有兩套房？沒事，一病就沒了。

你有存款百萬？沒事，一場流感就沒了。

人生於世，怎麼都是苦苦苦。作為無力的百姓，惟有長嘆一聲：唉......

05

我一直喜歡一句話：一個人的幸福，不是看他榮耀時擁有多少，而是看他在失去時是否還能體面。

年輕時誰都可能呼風喚雨。

能起高樓，宴賓客；

能奼紫嫣紅開遍，鮮衣怒馬正風流。

可是，這依然不能令你覺得「夠了」。

當人無保障，安全感會一直匱乏。你會本能地擔心，要是老了，要是病了，我有足夠的錢嗎？能得到足夠好的照料嗎？

答案是否定的，你就會和文初的人們一樣，想到那條絕望的路。

當然，依然是那句話，當外界風雲變幻，你無法信賴時，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多攢錢，應危機。

多關注身邊患病的親人，不要讓他們陷入抑鬱和焦慮。

我們都是塵世的西西弗斯。

當巨石落下，你逃無可逃，只有迎上去，推著它艱難地往上走。在這個過程中，你會很累，也會很痛苦。

但你要告訴自己：

這就是命運。

倘若你再慈悲一點，還可告訴自己：

趁親人都在，珍惜眼前人，行孝趁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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