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全民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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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年前，我父親就世了，出殯那天，母親抱著只有三歲大的我，淚眼婆娑的送走了父親

那時我還小，母親在地里幹活的時候就把我放到田埂上，直到天很晚才一起回家。媽媽常說，我那時候很聽話，從來不給她添麻煩。

後來我就長大了，上了小學。那時村子裡經常斷電，所以一到晚上，我就在蠟燭的微光下看書，寫作業，而母親就拿著針線，一針一線的縫縫補補。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當一張張獎狀覆蓋了兩面斑駁的土牆時，我也漸漸的長大了。望著高出自己半個頭的兒，母親眼角的皺紋充滿了笑意。

當滿山的樹木泛黃時，我考上了縣重點一中。但母親卻患上了嚴重的風濕病，坐不了農活兒，甚至有時連飯都吃不飽。那時的縣一中，學生每月都得帶30斤大米交給食堂。因為知道母親拿不出，我就對她說：「娘，我不想上學了，我要幫你做農活。」

這時母親摸著我的腦袋說：「好孩子，你有這份心，娘打心眼兒里高興，但書是非讀不可的。你放心，娘生了你，就有法子養你。你先到學校報名，我隨後就送米去。」

我很頑固，堅持說不去上學了，還把書包丟在了地上，這時母親終於揮起她那滿是老繭的手，結實地打在了我的臉上：「你這個孩子！難道不知道娘的一片苦心嗎？給我去上學，砸鍋賣鐵我也供的起你！」

終於，我還是去上學了，因為我不想讓娘傷心。

沒多久，一中的大食堂迎來了一位母親，她一瘸一拐地挪進門來，氣喘吁吁地從肩上卸下一袋米，正好三十斤。

負責登記的師傅打開袋口，抓起一把米看了看，眉頭就鎖緊了，說：「你們這些做家長的，總喜歡占點小便宜。你看看，這裡有早稻，還有細米，簡直把我們食堂當雜米桶了。」

這時，母親臉紅了，連說對不起。那位師傅見狀，也沒再說什麼，就乾脆收了。母親又掏出一個小布包，說：「老師傅，這是六塊錢，我兒子這個月的生活費，麻煩您轉給他，謝謝您了啊。」

師傅接過去，搖了搖，裡面的硬幣丁丁當當。他開玩笑說：「怎麼，你是賣茶葉蛋的？」母親的臉又紅了，支吾著道個謝，一瘸一拐地走了。

又一個月初，母親又背著一袋米走進食堂。師傅照例開袋看米，眉頭又鎖緊，還是雜色米。他想，是不是上次沒給這位母親交代清楚，便一字一頓地對她說：「不管什麼米，我們都收。但品種要分開，千萬不能混在一起，否則沒法煮，煮出的飯也是夾生的。下次還這樣，我就不收了！聽到沒？」

母親有些惶恐地請求道：「大師傅，我家的米都是這樣的，怎麼辦？」

師傅哭笑不得，反問道：「你家一畝田能種出百樣米來？真好笑。」母親被嘲笑了，卻不敢吱聲，而那位師傅也不再理她。

第三個月初，母親又來了，肩上馱著一袋米，她望著大師傅，臉上堆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師傅一看米，勃然大怒，用幾乎失去理智的呵斥：「哎，我說你這個當媽地，怎麼頑固不化呀？咋還是雜米呢？你呀，今天是怎麼背來的，還是怎麼背回去！我這次絕對不收了！」

母親似乎早有預料，雙膝一彎，跪在這位大師傅面前，兩行熱淚順著眼眶湧出：「老師傅，我跟您實說了吧，這米是我討……討飯得來的啊！」

師傅大吃一驚，眼睛瞪得溜圓，半晌說不出話。母親坐在地上，挽起褲腿，腫成大梭形……母親抹一把眼淚，說：「我得了風濕病，連走路都困難，更甭說種田了。兒子懂事，要退學幫我，被我一巴掌打到了學校……」

她向大師傅解釋，她一直瞞著鄉親，更怕兒子知道傷了他的自尊心。每天天蒙蒙亮，她就揣著空米袋，拄著棍子悄悄到十多里外的村子去討飯，然後挨到天黑掌燈後才偷著進村。她將討來的米聚在一起，月初送到學校……

母親絮絮叨叨地說著，而大師傅早已潸然淚下了。他扶起母親，說：「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馬上去告訴校長，要學校給你家籌款！」

這時母親慌不迭地搖著手，說：「別，別，如果我兒子知道娘討飯供他上學，就傷了他的自尊心。影響不好。大師傅的好意我領了，求你一定要為我保密！」

後來母親就走了，一瘸一拐。

後來校長知道了這件事，就不動聲色的，以貧困生的名義減免了我三年的學費與生活費。

三年後，我以非常優秀的成績考進了名校。歡送畢業生的那天，一中鑼鼓喧天，校長特意將我請上主席台，此時還納悶兒：考了高分的同學有好幾個，為什麼單單請我上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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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奇怪的是，台上還堆著三隻鼓囊囊的蛇皮袋。此時，大師傅上台慷慨激昂的講起了母親討米供兒子上學的故事，而台下鴉雀無聲。

校長指著三隻蛇皮袋子，情緒激昂地說：「這就是故事中的母親討得的三袋米，這是世上用金錢買不到的！下面有請這位偉大的母親，上台！」

我疑惑地往後看，只見那位師傅扶著我的母親正一步一步往台上走，這時我才明白了一切:原來，母親就是用這個方法供我上學的。

終於，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過去抱住孱弱的母親，嚎啕大哭……

後來，在我去大學報名的前幾天，母親因為勞累過渡而去世了，在臨走時，我偷偷跪下，朝著有母親在的地方磕了三個頭，然後把那三個蛇皮袋子輕輕的擺在了母親的墳前……

可憐天下父母心，謹以此文獻給那些最偉大，最無私的母親們

（故事完）圖片源於網路，與本文無關，更多精彩的故事，請關注全民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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