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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清風,吹起暗香

總有清風,吹起暗香

這世上,有如我一樣的女子,安然,喜歡淡定的生活,因為心中知道,這世上的人或事,不是你想像的完全的好,可是,你還是要選擇努力地往前飛。

————————雪小禪

深夜朦朧,我不知道風往哪一個方向吹,聽朋友講述著過去的是是非非,我又開始傷感了,害怕失去,想起曾經,淚水盈了眼眶,心疼著心酸著,塵世里的曲折反覆,是非對錯,我不想要全部去經歷了,淺嘗輒止可以嗎?

不想再去說些什麼,人有些倦了乏了困了,該去休息了,帶著血絲的眼睛已經太久了,只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總覺得心裡也腫脹酸澀,哭了,流著淚想著往事,我已漸漸成長,不可再如那般任性,嬉笑,純粹,驕傲,稜角分明。

忽然察覺更加悲涼,當初任性,也許是因為有人愛著,疼著,寵著,才可以肆無忌憚,不害怕所有的挫折與失去。而今,孑然一身漂泊在他鄉,如此清苦,一切都自己來咀嚼自己來背負,終究是長大了,長大了。

而一切都會過去的,也終是過去了。醒來後的清晨,畢竟又是另外一天了,陽光從窗欞中照進屋中,我也不再如深夜那般傷痛。心裡淡淡的,坐在桌前看書,這裡的天氣變幻很快,忽然一場大雨飄起,之後又晴朗了,窗外的花兒依舊粉嫩,猶如青春的模樣。

清風吹過,暗香依舊沁人心脾。生活雖不是想像中的美好與理想,可我也還是選擇與其和解,安靜的生活下去,選擇與其和諧,妥帖的似水流年。淺淡的光與影,就是以後我對紅塵的感覺,悠悠歲月,畫船煙波的恬靜。

每個人都有一段如煙過往,似這般都付與斷壁殘垣,如此而已。

走過青蔥少年,涉過沼澤河流,邁入成熟的門檻,不得不承認歲月催得緊,人也變得快,人世更是迅疾。無須總是去慨嘆煙火易冷,繁華易謝,這些,早就在風雨中看見,早就在眼淚中明白,早就在旅途中懂得。

歲月的筆太狠,比它狠的也唯有心靈,就像大海寬闊,比他寬闊的也只有胸襟。那斑駁在青苔上的淚痕,只是曾經的緬懷,不忍,愛念,是歲月的狠,是大海的寬闊。而今的遺棄,放下,捨得,是心靈的狠,是胸襟的寬闊。

沒有誰願意辜負誰,也沒有誰有權責備誰,說到底,不過是一場沒有走到盡頭的風花雪月,如何去完美,只能遺憾擱淺於風中,了無痕。該怎麼去勸說誰,走在紅塵中的人們都那麼沉醉,我怎麼勸得下去,又怎麼勸得全部,罷了,不說也罷。

在悲傷往事邊緣寫下棄,捨得,接受,在幸福世事面前畫上愛,希望,信仰,流年等閑過,沒有誰會一直等著誰,也沒有誰會因為誰的缺席無法活下去,最多就是像一道菜的味道變了,或少些什麼,或多些什麼,時光里會發覺,劣與優也掌握在心的烹調中。

愛恨一念間,悲欣一瞬間,心是孤獨的獵手,也是幸福的舵手。

雨紛紛後,又一個天黑黑,炊煙裊裊,飯菜的香氣總讓人情不自禁的微笑,感念活著真好。曾看余華的《活著》,主人公是福貴,這樣一個大福大貴的名字,卻親手埋葬了自己所有的親人,最後剩他孤零零的一人,多少無以言說的辛酸疼痛悲傷……

在每一次有希望的時候,他就遭到絕望,一直到最後,老年做了仿似做了和尚的他,卻還不忘感恩生活,在枕頭下放著十塊錢,為他自己的葬禮。記得那時讀完後,心中久久無法喘息平穩,這人生,或許只是為活著而活著。

多少次彷徨在生活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自己的抉擇是對還是錯,不知道自己的執著是正確還是偏頗。但是,當我們拿著登機牌踏上人生的旅途,就註定了是一條不歸路,沒有返程的機票,我們也沒有選擇,只是單純的活著。

貌似,還是一個人的碎碎念,想多了。人生也註定了許多破碎,無法完美,我們唯一能夠確定的也就是繼續行走,沒有人能預知前方究竟是什麼,但是,能夠確信,只要我們每走一步就意味著離死亡更近一步,亦是別無他選。

可是,我並不覺得傷感。即使無法生如夏花之絢爛,也要死如秋葉之靜美。人生悲傷與幸福共存,即使沒有陽光,沒有明月,沒有藍天,卻總有清風,總有清風在你身邊吹過,吹起花開般的芬芳,也吹起葉落般的惆悵。

其實,並不孤單,紅塵中都是同行的人,也總有清風,吹起暗香,直到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坐在窗前,晚風習習吹來,芬芳怡人,心思轉輕,如此的靜謐無聲,彷彿寂寂無涯的歲月可以一直這般走下去,人也淡如菊,安然的守著流年,不傾城,不傾國,不過是傾盡所有走向自己所想要的日子。

細數流年裡的往事,曾經那些不敢觸碰的傷痕,輕輕去撫摸,並接受;曾經那些不願承認的現實,靜靜去觀摩,並直面;曾經那些不夠勇敢的錯誤,真真去悔過,並彌補;曾經那些不想融入的人群,真真去分辨,並走進。

是隱忍,不是殘忍的凌遲自己,不忍心傷害別人,也該要懂得自己珍惜自己。是自愛,不是自閉的拒絕紅塵,不願意敷衍別人,也該要知道自己疼愛自己。是生活,不是百般的刁難心靈,不想要靠近別人,也該要謹記自己溫暖自己。

這座紅塵,我很愛很愛,當初許下的誓言,依舊有效。就像那時說的,我沒有愛情,還有親情,即使沒有親情,也還有友情,就算沒有友情,至少,我還有我自己。我也明白,如果我相信,一切都可以無所謂。

夜又靜了,也深了,風還在繼續吹著,我依舊不知它去向哪一個方向,但是,總有一縷清風是吹向我的心靈,吹散那些如煙縹緲的過往,也吹開聚攢緊皺良久的雙眉,更是吹入零落成泥碾作塵依然如故的暗香。

朋友亦曾說過,只要不再想要,就什麼都可以捨去。那麼,就讓往事隨風吧,也讓幸福隨風吧。

總有清風,吹起暗香,熨帖我的薄涼,濡潤我的溫暖。

後記:……如此,似水流年的日夜,願依舊安好,不再想多說什麼,我終是不懂得安慰,自己抑或別人,惟願幸福快樂。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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