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再不願做你的女兒
來生，再不願做你的女兒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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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能自己選擇，我絕不會做你的女兒。
邱春已經十幾年沒進家門了。
她恨那個她叫母親的女人，她的自私貪婪幾乎毀了邱春整個人生。
她的母親叫菊，是個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雖稱不上太美，但骨子裡有股說不出來的風塵狐媚味，挺勾人的。
平時呢，她好吃懶做愛打扮，喜歡在臉上塗抹些花花綠綠的胭脂香粉，再加上走起路來，倆屁股扭來扭去，不知吸引了多少不懷好意的目光。
在邱春的記憶中，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寡言少語，用母親的話形容，就是「三腳踹不出個屁來。」
可惜命短，在邱春9歲那年患病，不久就丟下母親，她和兩個妹妹，邱夏，邱秋，撒手而去。
母親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主。自此家裡再沒清凈過。一些光棍、鰥夫、無聊的男人，像蒼蠅一樣拚命往她家裡鑽。母親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用發嗲噁心的語調說著令人起雞皮疙瘩話，忸怩作態地周旋於這些好色男人之間。
而他們仨，也許是怕礙事吧，吃過飯後就被母親趕出家門，像孤魂野鬼般遊盪在村子裡的角角落落。
三個月後，母親帶著她姊妹仨出嫁了。
02
母親結婚的對象叫劉壯，一個剛剛從監獄裡出來不久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歲，長相醜陋，滿臉的麻坑，看人的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瘮人感覺。不過，家在鎮上，父母撇下的有兩間門面房，出租給別人做生意。
邱春進他家門的第一眼，就嚇得不由自主地躲在了母親的身後。
可母親並沒在意她的害怕，一把把她從身後拽出來說:「快給劉叔叔打招呼，從今天起，他就是你們的爹了，你們可要好好聽話。」邱夏和邱秋抓著母親的衣角，低低地應了聲「嗯」。邱春沒有作聲，她心裡一萬萬個不願意。
那男人，倒不計較，粗聲亮嗓地說:「沒事，沒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別客氣」。可眼神卻在邱春的身上上下打量。
邱春不知道母親為什麼偏偏看上這樣一個男人。也許是為了錢吧！
日子就這樣過著。剛開始，那男人對她姐妹仨還算親近，經常會買些小零食分給他們。可是，慢慢地，邱春卻感到越來越不自在，總覺得有雙眼睛在不遠處盯著她，有種說不來恐懼感。
她不敢單獨和那男人在一塊。
因為，母親不在的時候，他看她們姐妹的眼神怪怪的。不看臉，不看眼，只是用一種別樣的目光盯著她們的下身。有時，還裝作親近的樣子摟抱她們。雖然她那時還小，不太明白這其中的意味，但總感覺這不是好事，不是正常人的行為。
她怕極了。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母親開始和那男人吵架。越吵越多，越來越凶。
她竊喜，在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她們能趕緊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有點變態的男人。
一年後，母親終於又帶著她們三個回到了原來的家裡。
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03
常常，她心裡羨慕極了別家的孩子。羨慕別人都有個溫柔慈愛的母親，知冷知熱。羨慕她們的快樂幸福。而這本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的，卻離她那麼遙遠。
她的母親極為自私懶惰。從四五歲時，母親就像使喚大人一樣讓她們干這干那。燒火，做飯，洗刷，夠不著鍋台時，就搬個小板凳踩在上面。稍微干不好，就會聽到劈頭蓋臉的咒罵聲迎面撲來。有時甚至有用棍子抽打。
如果有什麼好東西，母親總放起來留著自己吃。用她自己的話說是，以後孩子的日子長著呢，想吃什麼自然會有。
04
母親是不甘寂寞的。
離開那男人第二年，她又結婚了。這次找的是個鰥夫還帶著個兒子。
這鰥夫好手，平時省吃儉用慣了，他看不慣母親好吃懶做大手大腳的習慣。他們在一起說不了兩句話就互懟起來。
三觀不同的人無論如何也說不到一塊的。久而久之，倆人都厭了、倦了。
一年不到，就以離婚收場了。
母親的壞名聲就像漫飛的蒲公英種子一樣傳播得很遠很遠。班級里的同學都不願和她玩，他們罵母親賤貨，騷貨，掃把星。詛咒說她和母親一樣，上樑不正下樑一定歪……
邱春越來越孤單，越來越不願意說話。她害怕別人的言語，害怕那些鄙夷的眼神。她不止一次在心裡抱怨上蒼為何這樣不公，讓她有個這樣的母親。
05
十二歲那年，母親再一次結婚。
對方是個外地的光棍漢，長得儀錶堂堂，嘴巴特別甜，很會哄女人開心。而且對他們姊妹也挺關心的。
母親非常滿意，如同撿了個大寶貝般，臉上洋溢著幸福。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在第一次喝醉後暴露了原型。
邱春記得那晚，他喝醉酒後，踉踉蹌蹌的回到家。
母親已經睡下，可那男人非得讓起來，給他端水喝。母親沒起，這男人突然眼睛瞪得銅鈴般大，滿眼血紅絲的眼中迸出凶光。他一把把母親從床上拽起來，還沒等她們明白怎麼回事時，「啪啪啪」幾個耳光已狠狠地甩在母親的臉上，頓時，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
母親還沒來得及反抗，已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撕心裂肺的哭聲傳出很遠很遠……她和妹妹們嚇壞了，躲在牆角獃獃望著這一切，嚇傻了，一動不敢動。
後來，他喝醉酒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喝醉後都會無故找事，打母親。
終於，母親再也忍受不了，提出了離婚。
可是，那男人卻死活不肯，而且揚言，如果敢離婚，一定會殺他們全家的。
母親怕極了。
邱春多次聽到暗夜裡，壓著被角的低低抽泣聲從母親房間傳出。
01
那一天，悶熱。
放學回家的邱春卻怎麼也找不到母親的身影，兩個妹妹也不清楚母親到底去了哪裡。
家裡只剩下那男人和她們姊妹三個。燥熱的空氣里漂浮著躁動的氣息。邱春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天，兩天，三天，母親一直沒回來。
第三天晚上，她剛睡著，忽然感覺身上彷彿有千斤石頭一樣壓過來，讓她無法呼吸。她努力地睜開眼，卻看見繼父那張可怕的臉。她剛要喊，一個大手有力地捂住了她的嘴。
那一晚，她被霸佔了。屈辱的淚水伴著撕心扯肺的疼痛把她淹沒。
那一晚，她的人生被改寫，她的幸福被戛然掐斷。
那一年，她才13歲。
第二天，母親卻回來了，而且報了警。
那個給她帶來噩夢的男人被判了刑，母親也順利的離婚了。
後來，當她無意中得知，原來那幾天不是母親出了事，而是她故意躲起來時，她恨極了生她的這個女人。是她自私的策劃毀了她的一生，她不配做母親。虎毒還不食子呢，她竟然能忍心故意把女兒送到禽獸的身下。她想逃離惡魔，尋求婚姻解脫的方法可以有很多種，譬如法律。可為什麼偏偏要用自己的親生女兒做誘餌？難道她的心裡就沒有一點點的心疼和愧疚？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至於自己毀於惡人之手。
自此，她再不往家裡打電話，更無法原諒。
她常常叩問蒼天，天下母親都是美好的代名詞，都是歌頌讚美的對象，為何偏偏她是自己的母親。她帶來的屈辱傷害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她說，如若有來生，她再不願做她的女兒！永遠不！
（根據聽來的故事改寫）
雪旎：80後倆寶媽一枚，庸碌無為的語文教師，苦逼的淘寶國學機店主，愛寫故事的中年少女，每天在這裡為你講述各色人生故事，歡迎關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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