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治療抑鬱症就像學習乘法表?
可以肯定地說,抗抑鬱葯是有效的藥物。但是,如果它們不適合你,不要灰心。
在我大學第一年,服用氟西汀治療抑鬱症的時候,我和一個親密的朋友發生了爭執。他告訴我服用抗抑鬱葯會使我的感覺變得虛假,人為地產生不同的情緒。我將會變得無法判斷我的感受是否真實——但事實證明那是錯誤的。那時我不知道如何向他表達我們所有的感覺都與化學物質有關:即使吃巧克力棒也會讓我血糖升高,改變我的行為,而感覺到皮膚上的陽光則會給我帶來希望和能量。此外,他女朋友服用的避孕藥會令她們易怒,更不用說缺少性慾了。我不知道如何說服他抗抑鬱葯其實和他嗑的可卡因和氯胺酮沒什麼太大差別。這只是大學中很常見的爭論,雙方都自命不凡卻缺乏真正支持我們觀點的科學知識。這一切都是在裝腔作勢。
我現在想起來這件事是因為抗抑鬱葯再次在新聞中出現:不管是否起作用,不管其他治療方法——心理治療、正念、運動、志願服務、像96歲的義大利人一樣吃魚和橄欖油,是否比這些「神奇藥丸」更有效。化學平衡理論被提出,而後又被證偽,就像一個無限循環,如同我們一樣,查出有精神疾病而接受治療,等待著希望卻又憤怒。因為在所有的科學進步,治療研究和幸福指標的輔助下,一個人能確定的仍然只有抗抑鬱葯是否對他們有效。
每周我都會幫衛報收集讀者信件以及查閱頁面。最近,我們推出了一篇關於學習「乘法表」的文章,很多讀者一直在寫信告訴我他們自己的探索過程以及學習方法。讀了這些讀者來信,我發現我們的大腦彼此有多麼不同:有人寫了一個「萬無一失」的學習方法叫做「九九乘法表」,其他人卻回答說這是完全沒有效果的,並推薦了另一種他自己認為對所有人都適用的學習方法。
人類思維過程的多樣性是為什麼我不想在一個人精神健康問題的回答上投入太多的原因。也許瑜伽或者某種療法對你有效,而對我來說,有顯著療效的是抗抑鬱葯。一開始是氟西汀,五年後是艾司西酞普蘭。然後,一個接著一個五年過去了,輕微的創傷接踵而至後我患上了嚴重的廣場恐懼症,開始服用西酞普蘭。(我試著不要認為每五年我的生活中就會發生不幸,因為這正是我的CBT治療師讓我極力避免的那種悲觀情緒)。
是的,我也接受過心理治療,這是非常有幫助的。我很幸運,沒有太多的等待就可以獲得免費的精神創傷治療CBT。這是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特權。但是在我的大腦誤以為恐懼存在於我生活的每個角落,每當拉響了錯誤警報,我一整天只能站在自己的後花園裡時,真正能幫助我的是抗抑鬱葯。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不想讓任何人經歷任何類似的事情,不要像我從前那樣認為藥物是不良的,誤以為自己可以靠自身的力量抵制恐懼。一旦我接受了幫助並開始治療後,我在一周內就平靜了下來。
也許它們對你有效,而你的「九九乘法表」也會幫你學習乘法。但也許它們對你無用。我所知道的是,我很高興我沒有聽朋友關於「製造情緒」的話(我認為他現在已經改變了想法)。不過抗抑鬱葯確實可以令人變得略為呆板(這對於小說家來說是噩夢一般,但我發現對編輯文章利大於弊)。我現在擺脫它們了:我會對過去發生的事情感到悲傷,我依舊對某些人感到憤怒,也會害怕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但現在一切變得可控了。這些都是我很久以來不允許自己感受到的。他們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在一段時間內,我不得不為了正常生活而控制它們。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
是的,它們對我有效。也許它們也會對你有效,也許無效。但是請把周圍的「噪音」過濾掉,應當是我們自己來做出決定,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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