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的「廚神」們，為何見了面從不切磋手藝？各家師傅各有所長
文 | 王凡
年逾80的程汝明，從1954年開始參與毛澤東的飲食服務，1958年進中南海，在毛澤東家和另一位廚師李錫吾共同主廚，至1976年離開，為毛澤東家庭服務了19個年頭。
程汝明與毛主席
程汝明到毛澤東身邊時，毛家原來的一位廚師侯師傅剛剛走，後來他調到北京飯店。此前毛澤東家還有一個姓黃的廚師，叫黃錦奎，他原來在國民黨將領孫連仲家做飯，解放戰爭中孫連仲被解放軍俘虜，他隱瞞身份做了羅瑞卿家的廚師。羅瑞卿覺得他飯菜做得不錯，就把他推薦給了毛澤東。黃錦奎學的是規規矩矩的傳統老中餐，路數比較少，花樣比較單調，後來被調到西樓小灶去了。
進入毛家以後，程汝明發現毛澤東和江青的生活習慣不盡相同，故而他們吃飯一般情況下是分開，各有各的的廚師。要是毛澤東和江青在一起吃飯，做飯的師傅就要兼顧兩人不同的口味，主菜就要做一個有辣椒的，再做一個清淡、適合江青口味的。江青喜歡吃西點，程汝明基本上每天都給她做，江青對他的手藝還是很滿意的。在程汝明給江青當廚師前，跟著她的一直是老廖師傅，從1950年起就為她做飯。
因為說到了程汝明最拿手的西餐，筆者想到了中南海內還有幾位正宗學西餐的大師傅，例如劉少奇家的廚師郝苗。程汝明說郝苗做西餐相當不錯，他是在北京王府井路口北邊新粵餐廳學的手藝。
筆者還聽說陳毅家的施文才師傅，西餐也做得很有水準，他的法式罐罐雞特別地道。陳毅吃了覺得非常好，還專門把周恩來邀到自家來品嘗。周恩來吃了也覺得地道，就非要見見掌勺的師傅。兩人一見面，周恩來笑了，原來施師傅到陳毅家前，曾在周恩來家主過廚。程汝明說他和施師傅也很熟，還知道他後來到了三座門軍委辦公廳。
程汝明說中南海里西餐做的好的，還有鄧小平家的廚師。1964年，鄧家把程汝明找了去，要他教他們家裡的年輕廚師。說到當年在中共領袖家主廚的其他師傅，程汝明說：周總理家的第一個師傅姓桂，燒得一手正經八百的淮陽菜。
李錫吾在大調整時離開毛澤東家後，就到陶鑄家主廚去了。後來，毛主席又懷念起李錫吾，想找他回來。一打聽，他在陶鑄家幹上了，陶鑄也是湖南人，此時提升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剛進中南海，把人家做得好好的廚師給要走很不合適，汪東興也覺得不好意思就作罷了。
點完了這些大師傅們，程汝明說：「當年我們這些師傅，在中南海里也不時碰面，但見面從來不談業務以內的事，不談首長家的事，不談各人給首長做什麼飯菜，問你家首長愛吃什麼，講我家首長好哪一口，大家都不說，這是紀律。有人說我們清高，比較傲，不愛搭理人。我心裡實際上很想跟人搭訕，但怕一說漏了嘴泄密犯錯誤，只好三緘其口。現在退下來了，我見誰都打招呼，沒有泄密的擔憂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