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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丈夫的心頭好,白族婆婆卻成了「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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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我們走快一點,不然蝦子就要被別人買走了。」英婆婆年紀大了,但是手腳依然很利索。

她由孫女牽著走進集市裡,腳步最終停在賣魚蝦的小販攤前。「阿婆來啦,你要的蝦子我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給你拿去。」英婆婆和小攤販的熟絡,在孫女看來已經習以為常,因為阿婆總在這裡定點購買蝦子,要的數量每次都一樣。

英婆婆

回家的路上,不少人跟英婆婆打招呼,有的還順便給自己定幾瓶醬料,阿婆讓孫女都一一記下,回頭做好給人家送去。

雙廊鎮上年齡稍長的村民,或多或少都知道些英婆婆的故事。

大理白族婆婆的少女心事

洱海是大理的母親湖,那裡盛產魚蝦,周邊的白族村也靠海吃海,家家戶戶都有漁船,常年下水打魚為生。

英婆婆年輕時,常穿著白族金花衣裳隨著丈夫出海打漁,有時候一連幾天都是在漁船上度過。

「剛開始還覺得沒什麼,但時間一長,就發現在船上吃飯是個很大的問題。新鮮飯菜吃不到,只能幹噎饅頭饃饃。為了讓我丈夫在外捕魚的日子盡量有點兒滋味,我這才摸索出一套釀製蝦醬的手藝。」回憶起以前的過往,英婆婆的臉上好似又回到了以前那個穿著白族金花衣裳的女子神情。

心愛之人離去 婆婆為5個孩子挺身而出

把蝦子做成醬,放在以往的大理人身上,是根本想都不會想的一件事,「咱們大理人就是吃不慣那個味兒呀」。

英婆婆告訴我們:「大理人的口味確實偏重,吃起辣來,不比四川湖南人弱,但是要學著沿海地區的蝦醬去做,口味又顯得太清淡」,所以,按英婆婆的說法就是「既然要做醬,那就還是要做成辣味醬,做成丈夫的心頭好。」

只不過,好景不長,英婆婆的丈夫8年前病逝了,留下5個孩子由英婆婆苦苦拉扯。一家人失去了重要的經濟支柱,一個女人又幹不了捕魚的體力活,作為這家的女主人、大家長,英婆婆挺身站出來,靠賣自己的醬料賺取生活費用養家。

「讓我沒想到的是,鄉里鄉親都很喜歡我做的蝦醬呢!」面對大家對自己蝦醬的熱捧,英婆婆一開始有些受寵若驚,也因為她的蝦醬,成了鄉親們心中的「萬人迷」。

飽含愛意的美味成了大理鄉民的「大眾情人」

那時候,漁民們捕上來的蝦只會晒乾做成蝦米,或者餵豬,而英婆婆這一手蝦醬,就像夜晚盛開的煙火,一下子叫醒了鄉民們的味蕾,就這樣,英婆婆的蝦醬一賣就是一輩子。

這口一蝦醬,為英婆婆積攢了不小的名氣。雖然看起來簡單,背後卻也有很多講究。

對於做蝦醬最重要的原料蝦米,阿婆心中有著一把量尺,即使是自己的子女去幫忙採購,也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不要那潭子里家養的蝦,只有洱海蝦才有那種鮮甜味,吃著肉質也緊實,一定是當地、當季、最新鮮的。」

剛打撈上來的新鮮洱海蝦

以前,對人們來說,洱海蝦不是什麼稀罕物,而現如今,為了保護洱海的生態環境,漁民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時上船捕蝦了,只有每年近8個月的封海期過後,漁民才有機會下海。

所以如果現在能吃上真正的洱海蝦,幾乎成了件奢侈的事。

做醬20多年,英婆婆對蝦醬口味的嚴格要求從未變過。

一般的工廠製作蝦醬,都會用烘乾機烘乾蝦子的水分,因為比較方便快捷。但為了保持蝦醬的鮮味,英婆婆每次都會把買回來的新鮮洱海蝦當天放入沸水中煮熟撈出,再放到圓形竹篩里瀝干蝦身上的水分,拿到太陽底下晾曬。

所以,在英婆婆家的院子里經常曬著煮過一道的蝦子,被太陽烤得泛著誘人的紅光,恍地人眼花繚亂,讓人想伸手抓一把丟進嘴裡。

晾曬,只是蝦醬製作工序中最基礎的一部分,曬好的蝦子還要進行最關鍵的洗禮——下油鍋。

「翻炒時油溫要控制好,大了容易炒糊,小了又存留了菜籽油固有的味道,不香。」

「那油溫多少最合適?」

「這不一定啊,因為蝦子每次多少不一定,全憑感覺。」做了幾十年蝦醬,英婆婆一雙手藏了數不清的做醬訣竅。

油熱好後,將曬好的蝦子下進油鍋,放入大理特有的鳳羽菜籽油,再放上芝麻、辣椒、鹽巴,還有黃豆醬,這種醬依舊出自阿婆之手,那是她早年就一直在做的黃豆醬。它們共處一鍋,迅速翻炒。如此也完全不需要添加劑,照樣在第一口就讓你像中了魔法一樣,停不下來。

英婆婆做的蝦醬不是將蝦子碾碎後做成的醬,而是能清晰看見一隻只小蝦。

隨著英婆婆年事越來越高,她的子女已經漸漸接手製作蝦醬了,只不過阿婆時不時還是會親自參與制作,似是懷念,也似至親之情的寄託。

後來,她的孩子為這瓶蝦醬取了個很普通的名字,普通的如同他們自己,叫做洱海蝦醬,只不過包裝上多了一個署名叫雙廊阿婆,這大抵是作為子女,對母親給的這份厚重的禮物的回報吧。

中國人的餐桌上,從來離不開一口下飯的醬。孔子的《論語》曾出現「不得其醬,不食」這一說法。俗語里也說:「醬者,百味之將帥,帥百味而行」。

對於食物來說,一款好的醬料,絕不僅僅是點綴,甚至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說它是飲食文化的精髓也不為過。

想嘗一下大理鄉民們的「大眾情人」蝦醬嗎?

雲南大理·洱海蝦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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