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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石阡到黃果樹瀑布,活出生命的喜悅

我無論走得多麼遠,

也不會走出你的心;

正如黃昏時刻的樹影,拖得再長,

也離不開樹根。

自然主義者和環境主義者,凱文·斯克裡布納告訴我們,鮭魚逆流而上,不斷的遭遇艱難險阻,直到他們找到水勢最猛的溪流。冥冥之中,它們明白,順勢而下的溪流,同樣意味著,那裡缺少了阻礙,所以他們選擇湍湍急流,雖然前路艱辛,卻不必迷茫求索。

鮭魚,以自己的天賦,成為堅持不懈的楷模。它們以身作則,不斷探索未知的路途,它們心無雜念,方能勇往直前。

人類的可貴之處,在於跌倒之後,無論怎樣遍體鱗傷,依然能夠以身涉險。這就證明,在我們的內心一樣有著鮭魚的特質,我們足下的路,不止要勇敢向前,更要全力以赴。

若展開一份中國地圖,在西南方向會發現一個省份,它東毗湖南,西鄰滇藏,南連廣西,北接川渝。

如果一個旅行者從東邊或北邊坐綠皮火車來到這個省份,那麼每隔兩三分鐘就覺得眼前一黑會成為常態— —這是喀斯特地貌群固有的特點,也是鐵軌鋪設之初必不可少需要克服的地貌困難,隧道,由此開闢出來。

而在短暫的能見天日的空隙中,窗外卻是另一番景象,彷彿大海中翻著的波浪一樣,連綿不斷的群山和見縫插針般的,夾雜著的民居房屋和田地。

這個省分名為貴州,貴州這兩個字第一次出現在史書上,便顯現出這個地方與中原王朝的疏遠與不同。直到現在善於總結的國人還總是用「天無三分情,地無三分平,人無三分銀」來形容貴州的偏遠與不富裕。

但是貴州雖「天無三分情」,卻濕潤宜人;這裡雖「地無三分平」,那種與世隔絕的天地之樂卻可讓你忘乎塵世煩憂;這裡雖「人無三分銀」,卻有燦爛的苗綉文化及傳承著文化的「無字天書」。

也許只有在經歷過之後你才會明白,貴州的美不是驚喜而是必然。

石阡與「仡佬族」

千戶苗寨和石阡城「仡佬族」是除了安順黃果樹瀑布之外的驚喜。生活在石阡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來源不一,有從遠古便從中原趕到此地的苗家、侗家,有早年順著河流來此定居的水族,有明王朝在此屯兵築堡留下的中原移民,有建國後為祖國特殊時期的三線建設而來的下江人,還有屬於石阡本身的獨特民族仡佬族。

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克服了地理上與氣候上的種種困難,演繹著或悲或喜的人生百態。而如果想明白為何時間和生活在石阡被賦予了完全不同的意義,那麼連名字都經常被讀錯的仡佬民族,其勞作的獨特文化和生活方式絕對是不容錯過的獨特風景。

距離石阡縣城37公里的堯上仡佬族文化村,雖然面積只有3.8平方公里,居住著約50戶仡佬族人家,但卻是名副其實的世界瀕危民族聚集點,有「仡佬第一村」的稱號。

關於仡佬族的起源眾說紛紜,但是在中國乃至世界的民族族譜中,像仡佬族這樣認識人與自然關係的族群並不多見,儘管夏天來貴州避暑是不錯的選擇,但是在冬天時來到貴州,除了能體會到白居易筆下:「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冬夜圍爐烤火的溫暖,還能趕上每年二月初一在堯上舉行的「敬雀節」。

「拜樹為父,敬雀為神」的仡佬族,對大自然有著特別的敬畏之心,儘管倡導人與自然和平相處的理念自古便有,但仡佬族的敬雀節重點放在「敬」字上。他們把鳥類當作自己的祖先,與父輩去崇拜與敬仰,讓人不禁聯想起《史記·殷本紀》中對商人起源的記載:「三人行浴,見玄鳥墜其卵,簡狄取吞之,生契。」

這個契,就是創建了商王朝的商人始祖闕伯。從仡佬族對待自然與生命的態度,我似乎可以隱隱感覺到被遺忘的祖先的影子,感覺到當這個世界還年輕,當人類還年輕,對待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的感恩與敬畏。

安順「黃果樹瀑布」

黃果樹瀑布名字由來,是因為當地有一種常見的「黃果樹」植物而得名。黃果樹瀑布是珠江水系打邦河的支流— —白水河流淌而成的奇觀,他是九級瀑布群中規模最大的一級瀑布。

雖然沒有廬山瀑布長,但是它的寬度比廬山瀑布的寬度大得多,黃果樹瀑布以其雄奇壯闊的大瀑布和連環密布的瀑布群,而舉世聞名。

黃果樹瀑布威名四海,它的「一溪懸島,萬練飛空,溪上石如蓮葉下覆,中剜三門,水由葉上漫頂而下」的奇觀,讓多少文人墨客為之揮毫點墨。

那天涯河水的瀑歌飛花,撲朔迷離;

那谷底碧潭泛起的蒸騰水花,洶湧澎湃;

那自白水河飛流直瀉而下的壯觀一幕,氣勢磅礴。

晴朗的天空,陽光也輕柔在白雲的清幽里。走進大瀑布,站在他右側的望瀑亭上,扶著欄杆,仰視著雄壯的大瀑布,垂下的寬寬的銀白色水簾,濺了一臉的水花,清涼涼的感覺。

走在木欄橋上,向下俯視犀牛潭的繁花碧水,看那涓涓流淌的瀑布,水花彙集的溪流,迴轉的漩渦。當我從遐想中走來,髮絲掛滿的水花,看它溪水碧綠泛著的白水花讓我知道這不是霧氣的蒸騰,而是水花在空氣中的飛濺、瀰漫和盈滿。瀑布自白水河幾十米的高處由懸崖峭壁上分流直瀉而下注入碧潭中。因為瀑布的高度決定了水下落的緩衝慣性,瀑布水流由上而下的慣性重力,震天動地的響聲,如雷聲震耳般回蕩在山谷間。

它的豪放,不失秀色的清雅,它的奔騰不息的水流,浩蕩在了低谷幽深中。涓涓流淌,就像久遠婉約的浪花飛歌,濺起的水花向四面八方騰空飛去,如此的瀑歌水霧,瀰漫雲天,就像天女撒花,就像哪吒鬧海的翻江倒海,給人間以清麗潤澤的豪氣,給人間以氣勢磅礴的灝景,於是,有了「銀雨灑金街」的美譽。

水簾洞位於黃果樹瀑布的半山腰上,在瀑布的背面,水簾洞從瀑布的左側至右側,全長134米,有六個洞窗,五個洞廳,三股洞泉和六個通道。大瀑布使人身臨其境的驚心動魄,更是神移魂飛。當我們在大瀑布外面行走,在水簾洞裡面穿行,心不免神悚。穿越水簾洞,還有一個絕妙奇景,從各個洞窗中觀賞到犀牛潭的彩虹。

黃果樹瀑布,不僅能讓我們在洞內聽到瀑歌,還能觀看瀑布水簾,更奇妙的是我們還可以用手觸摸瀑布的水簾,迷迷醉醉的聽瀑布清唱的歡歌,真真切切的看瀑布搖曳的舞步,實實在在的觸摸瀑布善解人意的溫柔。

「白水如棉不用弓彈花自散,紅霞似錦何須梭織天生成。」

所有旅途中一閃而過,此生不復相見的風景,和難以表述只能在午夜閃回的感動,便是旅途留給生命最好的禮物。

所有的故事都會迎來結局,秘密會在失效時打開,留戀也會在離別時到來,只是,沒有人在遊歷過貴州的群山峻岭之後,會不留下屬於貴州的印記,因為這片土地有種難以言表的魔力,任何宜人的生活都難以匹敵,之後的生活你都會感覺到貴州群山和雲霧對你的召喚。

美景、好人,才是最美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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