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系列通鑒Z（二）：東寶初代總裁的預言

動漫 03-19

圖片來源：《奧特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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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it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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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〇年的夏天，金城哲夫，臨近二十二歲的在讀大學生。

他緊張地跟在老師身後，來到東京都世田谷區的祖師谷大藏。今天老師要帶他去見個重要人物，金城對待得非常鄭重。打扮得也很嚴肅，穿著學校的制服前來。因為這是金城很尊敬的恩師，要去見的人也是金城自己提出來的請求。

沒有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態，也不是被帶去處刑一般的感覺。就算這樣可金城就是很緊張，死死地抓著制服上的領帶，退一步只是站教授身後，大氣也不敢出。因為要去見的人，外面都把他稱作神。那根本還不是個各種稱呼過於泛濫廉價的時代，沒有刻意獻媚感沒有誇張吹噓感，說是神，那一定是真的不得了的人。

門打開了，老師先上前說話，沒幾秒鐘便轉過身來，將對話的焦點引向金城。所以命運的時刻到來了，躲在身後的金城現在正面暴露在神的眼前，這裡是不是會自帶音效！然後神以柔和的表情，將金城迎進了門。

金城出身沖繩，高中時想考那霸高中。那霸是沖繩首府，那霸高中在當地，按現代天朝人也聽得懂的說法就是的第一省重點。上原正三就是那霸高中畢業的，後來的金城夫人，金城裕子，也是那霸高中畢業的。但是當時金城杯具了，沒考上。腫么辦，曲線救國，金城大老遠跑去東京，上了玉川學園。玉川學園是一座龐大的完全體學府，從幼兒園部開始就有，然後有小學部，有初中部，還有高中部，再到玉川大學。

金城上完高中部上玉川大學，整個在玉川學園的生涯中，他邂逅了恩師上原輝男。上原不但是教師，他還有另一方面的才能和身份，腳本家。上原與新東寶出身的巨匠渡邊邦男監督，都有過合作執筆電影腳本的經歷。在金城入學前三年，上原還有過另一名學生，圓谷臯。通過這層關係，上原認識了皐君的父親，東寶的圓谷英二監督，於是圓谷英二還請上原嘗試寫作過《竹取物語》的電影用腳本。啊，以防萬一還是說一下，上原輝男與上原正三沒有任何關係。

金城也經常給上原做助手工作，上原的腳本多次修改終於定稿後，由金城來重新在乾淨的紙上謄寫一遍，完成沒有修改痕迹的定稿版本。金城早就決定將來的志向了，要當腳本家！決定性的契機是《愛妻物語》，那是一九五一年大映的電影，看完《愛妻物語》的金城很感動。腳本和監督都由新藤兼人兼任，這是一部講述新藤成為腳本家之前的故事的，帶有自傳性質的作品。

那好啊，想成為腳本家老師可以給你搭橋，把你給介紹業內人士好了。可是介紹給誰呢，渡邊邦男監督和圓谷英二監督，上原決定把這個問題交給金城自己來決定。沒想到當場提出後，金城完全不用思考的樣子，秒答：請介紹給圓谷監督吧！五十年代末渡邊監督已經離開新東寶，成為自由職業者身份的監督，在松竹和大映都有活躍。金城想成為腳本家的契機是那麼文藝，當時松竹給世間的作風印象就正是文藝，再加上製作了《愛妻物語》的大映，所以上原本來滿以為金城會選擇渡邊的。

進門坐好後的金城，與圓谷英二監督開始了對話。

監督：你對特攝影視有興趣是嗎？
金城：是！想寫有夢想的腳本。
監督：嚯，有夢想的。比如？
金城：是，輝夜姬那樣的。

監督：輝夜姬……嗯。

為什麼金城選擇要見圓谷英二監督，同行的上原感覺自己好像剛剛明白理由了。

監督：科幻什麼的都行，寫寫你原創的東西給我看看吧。

金城：好！

金城這才第一次露出放心的笑臉，這就是金城哲夫與圓谷英二監督的初會。

從此以後金城便開始時常出入於圓谷家和圓谷研究所了。金城寫了一個接一個充滿嶄新主意的，特攝影視用的腳本。比如恐怖題材的《後視鏡的老人》，後視鏡里映出來奇怪的老人，是人還是宇宙人？科幻題材的《倒立的學校》，描寫失去了引力的街市。但是嚴格從形式來說根本還算不上腳本，有意思的只有他的點子和故事，叫大綱草案比較好。

金城每寫一些這樣的習作，老爹也仔細地閱讀，並且述說感想。金城準備回去的時候，就掏出些小錢作為他的酬勞，對於當時學生身份的金城來說這是筆貴重的收入。很快金城就連《輝夜姬》也寫出來了，然而構想太宏大了，實行起來不可能撥得下能夠匹配的製作費預算。

但是你的才氣很充分，老爹意識到了，可他自己畢竟也不是腳本家。於是老爹把金城介紹給關澤新一，那是與自己合作過多個東寶大作特攝電影的腳本家。讓金城拜師學藝，跟著關澤進行腳本家的實踐修行，為將來成為真正的職業腳本家做準備。金城的空想力太棒了，老爹常說，要把金城育成我專屬的腳本家！

第二章圓谷製片廠成立之道（前篇）東寶初代總裁的預言

單刀直入說，圓谷英二決定創建企業，圓谷特技製片有限責任公司，的核心理由有三個。

第一點，客觀宏觀環境與主觀意向的結合。那是電視這個東西在日本才新起步的時代，老爹的性格又是喜新厭舊，所以想朝電視方向發展。

第二點，微觀的客觀環境。不管怎麼算東寶都算是日本的大企業，在大企業的行事毫無疑問限制不多不行。想更自由地製作，所以想往外發展。

第三點，微觀的主觀條件。圓谷研究所的存在已經很有些年頭了，有技術有人員。如果以這個為藍本，獨立成立一個企業看上去並不是遙遠的事，有條件才容易有野心。

五六十年代是日本最高速的發展期，兩位數的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率，信奉經濟和科學萬能主義的時代。對門朝鮮和越南在搞事，頭頂美帝和蘇修在搶宇宙，這邊家裡面確定東京要開奧運會了，大阪要開世博會了。制鐵，大壩，原子力，新幹線，高速公路，地鐵。日本還不知道什麼叫少子化老齡化的時代，年輕充滿活力還有夢想的時代，那個奧特曼電影的旁白台詞說的「誰都相信著明朗未來的時代」。

拋開上面那些對於日本人的常識不多說，五十年代的日本和六十年代的日本，與我們的主題相關的一個最大不同點，是電影和電視的此消彼長。

電視這種新生的東西在日本開始普及了。一九五三年日本最初的電視台開播，一九五八年日本最初的電視影視劇誕生，然後一九六三年每周播出半小時的電視動畫也誕生了。當代有名的東京五大民營電視台，在十年間陸續都設立了，現在放送奧特曼的東京電視台，比圓谷製片廠的成立還晚一年。我朝央視的開播也才一九五八年，變成彩色電視已經是圓谷製片廠成立的十年後了。

電視機在日本平民間的普及有四大導火索。

第一個是一九五九年，皇太子結婚儀式。新郎是當時的皇太子，也就是目前準備退位的平成天皇，新娘就是現任的皇后美智子了。當時的皇太子在日本國民中的人氣非常高，是完美無缺的形象。皇太子妃美智子也是一樣的，而且皇室向來都是與貴族婚配，而美智子是平民出身。美智子在民間也被打造成女神中的女神形象，現代的大和撫子，昭和的灰姑娘。這場日本在戰後真正走進現代的象徵性的皇室婚姻，受到國民史上未有的最高矚目度，沒有比這更完美的婚姻了。

而就這麼一場婚禮，在電視上轉播了。並且為了這次典禮，日本最初的民營電視放送網誕生了，東京廣播電台的全國放送網。東京廣播電台，就是後來的東京放送電視台（TBS），也就是製作了昭和奧特系列的電視台。民營電視台的誕生順序上，本來東京廣播電台只是排第二，第一個民營電視台是日本電視台。但是在民營放送網方面，東京廣播電台卻佔了第一個。

這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如果後來奧特系列不是由東京放送電視台擔任製作局，即使《奧特Q》和《奧特曼》這些節目在製作局本身的收視率再高，也無法達成史實那樣程度的影響力。因為那時只有東京放送電視台持有全國性的放送網，《奧特Q》開播的時候，有二十多個電視台都在同步播出這個節目。如果在東京放送電視台以外，比如富士電視台，那莫說《奧特Q》，就算到《奧特曼》的時候，能夠播出的電視台也不超過七個。

第二個是一九六四年的東京奧運會，這個消息是在一九五九年宣布的。日本乃至亞洲第一次舉辦奧運會，對於日本人來說是戰後完全經濟復興的象徵。自從皇太子成婚儀式後，為了能在電視上看到這種盛況的轉播，接下來五年間購買電視機的家庭數量就雪崩了。

第三個是一九六〇年，日本的國產彩色電視機最初投入市場。第四個是一九六三年，美帝的肯尼迪總統被刺殺。當時為了給奧運會的轉播做準備，美日正在合作進行首次宇宙發信轉播的實驗。本來預定是要轉播肯尼迪的問候儀式的，結果突然人就沒了，緊急變更成了訃告轉播，那是電視報道的威力深入日本人心的歷史的瞬間。

電影行業的情況怎麼樣，到五十年代末為止，電影在日本一直是娛樂之王的地位，國民最大的娛樂方式。五十年代後期的日本影視產業達到徹底的全盛期，無論製作什麼電影去上映都能賺錢，只有大賣和小賣之分。全日本每年產出五百部電影，光東寶一家企業就佔了其中的兩百部。產業頂峰的一瞬發生在皇太子成婚典禮和確定舉辦奧運會這一消息的前一年，這年日本的電影人口接近十一億三千萬。

電影人口，就是年間所有賣出去的電影票數量總和，而那時生物學意義上的日本人口才不過九千萬。接下來日本的電影人口就開始跳崖了，整個六十年代就是完美的崩潰期，當時的人稱為影視界的落日。一九六〇年是最後一次超過十億，一九六一年已經到八億多，一九六二年六億多，一九六三年五億，一九六四年四億，一九六八年最後一次達成三億。到一九七一年最後一次維持兩億，之後才總算在低空飛行中勉強穩下來了。這四十多年中一直苟延殘喘在這個狀態，去年一億七千萬，前年一億八千萬。

產業常有個很簡單的道理，產品不好賣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下游劇烈的變動，從好賣變到不好賣的過程是最可怕的。不多扯大道理，近在眼前的形象例子的話，這就是《奈克瑟斯奧特曼》給萬代帶來的直接收入多於《麥克斯奧特曼》，但名聲和形象卻反而是《奈克瑟斯》屬於「大爆死」的原因。下游需求量的變化就意味著產量要發生變化，產量變化產能也得跟著變化，維持產能的成本問題比起哪個單獨產品的生產成本，要龐大又複雜多了。所以六十年代這波日本電影行業的崩潰中，眾多事業經營體一個接一個垮了，即使業界的巨頭也逃不過。東寶松竹東映這波最後的存活者，看上去是勝利者，代價是半身殘廢。

不管電影的用戶體驗有多少地方比電視豪華，只有兩處優點在當時的日本人心中永遠敵不過電視節目，不要錢、不出門。這樣的背景下，電影界敵視電視界也是正常的事。經營層面，大型電影公司聯合起來簽訂條約，不準給電視台片子播，不準給電視台人才用，更不準給電視台設備用。基層員工，乾電視關聯業務的人也被鄙視。電視是搶我們飯碗的東西，那麼一個小盒子映出黑白影像並且伴有雜音，根本就是個有電的連環畫罷了。

天下雖然總是明白人少，但也不會沒有的。電影業也有先見之明理性判斷的人，比如東映的初代總裁大川博，東寶的初代總裁大澤善夫。大澤早在一九五二年就斷言，今後電視的時代會到來的。他當時早就已經退下總裁退居二線了，仍不忘提醒東寶的董事兼製作本部長森岩雄，好好注意電視業界的動向，要走合作的方向。

一九五二年時的電視界還在幹什麼，回答是根本還沒有電視界。因為最初的電視台根本還沒開播，日本放送協會（NHK）也還在做電視放送的實驗。這時東京廣播電台才剛成立不滿一年，還是真正純粹的廣播電台，還沒有開始經營電視放送事業。大澤就給森介紹了三個人，足立正、鹿倉吉次、今道潤三。這三個是什麼人物呢，正是後來的東京放送首任總裁、第二任總裁、第三任總裁。森身為東寶的高管，卻也安利兒子森伊千雄進了東京廣播電台工作，就在東京廣播電台開播的一九五五年當年。

大澤和森，這兩人是圓谷英二在東寶最大的恩人。而英二老爹也是一樣的，總是對新事物充滿興趣並迅速上手的老爹更不可能放過，經常說著今後是電視的時代了。大兒子圓谷一明明在一九五四年和一九五五年，已經在《哥吉拉》和《哥吉拉的逆襲》的特殊技術攝影班擔任攝影助手，老爹卻讓一哥在一九五五年也進東京廣播台就職了，二十四歲。二兒子圓谷臯也是，一九五七年老爹把他安利進富士電視台就職，才二十二歲。這年富士電視台只是剛創立，根本都還沒開播。

奧特系列的出現，就是在這日本的電影界和電視界的轉換大浪潮的時代背景中。而原點《奧特Q》本身，就正是電影界與電視界的對峙同時兼合作的角逐中，誕生的產物，結束平衡態勢的中心。這個核心點，如果愛好者歷來只把眼界局限於節目的角色本身，便還不容易理解。

【次回預告】

森岩雄是圓谷英二的大恩人，東寶對英二好得不要不要的，給名聲，升待遇，撥預算，建場地，買設備。可貪得無厭的英二還是心癢了，電影業界正在分裂崩潰，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成立了自己的製片廠。終於英二開始動作了，他與最初的弟子開始謀劃設立新的製片廠，哪知這件事一辦就要耗費三年。

【今周的本家特攝列傳】

沖繩那霸，這裡是上原正三的故鄉。金城哲夫也是沖繩人，但不是那霸出身。

一九六三年夏，金城和上原在那霸港，登上前往東京的船。這一行有四個人，金城和上原，還加一位美人和一個嬰兒。

金城開始了寫作介紹，念作發狗糧：這是愛妻，裕子，娘家姓久保田，老兄的學妹哦。然後那個嬰兒，看來是小兩口的女兒，奈里子。

老兄，金城對上原總是這麼稱呼的，而且用沖繩話。年齡上，上原確實比金城要年長，一年又五個月。但是上原的感受是，看著金城總覺得比自己大三四歲。金城夫婦同齡，裕子是那霸高中畢業的。上原也從這裡畢業，比裕子早一屆。

到了東京，在澀谷區的南平台，這裡有久保田家的別墅。聽說裕子的父親是經營公交車公司的企業家，業界的帝王，這別墅也是把上原嚇得不要不要的。換成現代天朝人也看得懂的洋人單位說法，就是佔地約一千六百五十平米，那一帶還有以前的首相別墅。

金城：去關澤老師那裡吧。

看來是附近有個著名的腳本家住著，叫關澤新一，但是上原不熟。

金城：寫《莫斯拉》的人。
上原：啊，《莫斯拉》看過，好看。
金城：《宇宙大戰爭》和《大怪獸巴朗》也是老師的腳本。
上原：這個沒看，《哥吉拉》很厲害。

金城：哥吉拉不是老師的，去年的是。

去年的，那是時隔七年再次登上大銀幕，第一次以彩色影像出現的哥吉拉，《金剛對哥吉拉》。

不光是電影，還是有名的作詞家，金城介紹得很來勁。嗚哇，居然有這麼厲害的腳本家在這裡，上原為自己的無知有些羞恥。

金城：老爹介紹的，教我寫腳本。

老爹，那指的是圓谷英二，不久後上原就理解了這件事。

久保田別墅的鄰居就是關澤家，相比之下規模當然小多了，關澤太太讓兩人先在玄關等等。不久後，只見一個大叔半搭著衣服，從樓上一臉笑嘻嘻地走下門前來，長得就像相聲演員的模樣。

金城向關澤老師介紹上原，關澤把兩人招呼上二樓。進了房間，裡面到處是模型軌道和電車，縱橫穿梭在屋裡。這個人，是個不得了的鐵道宅啊！而且他對自己的收藏品很滿意，一個勁問兩人：怎麼樣？怎麼樣？金城已經習慣了，上原好像也明白什麼叫人以群分了，啊這個人就是那個特攝之神，圓谷英二信賴的腳本家嗎。

來了東京有段日子，終於金城發話了：今天老爹好像在家。終於能跟圓谷英二監督會面了，上京以來上原一直沒等到機會。因為金城說，老爹正在《海底軍艦》的攝影中，那是預定年末公映的大片。

去製作現場見不好，金城說，因為現場的老爹很可怕的。特殊技術的攝影總是被緊張的氣氛包圍著，無論前期準備和正式攝影，每一步細節都是大事。不容許一點失誤，承受不起重拍，必須一次就決勝的鏡頭太多，所以金城總是盡量不去攝影所。

（當時為止關澤腳本的一年一本特攝電影，上映時的預告片：一九五八年《大怪獸巴朗》，一九五九年《宇宙大戰爭》，一九六〇年《電傳人》，一九六一年《莫斯拉》，一九六二年《金剛對哥吉拉》，一九六三年《海底軍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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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田谷區祖師谷大藏的車站下車後，離圓谷家只用腳程一個奧特曼的時間。接下來要跟特攝之神見面了！上原也照樣緊張得有些哆嗦。敲敲門，有人來出迎了，金城直立地低下頭：媽媽，好久不見。簡直就還像個高中生的模樣。

媽媽？啊，那是圓谷英二監督的夫人，真砂乃太太。太太表情柔和，語調平穩：有些晒黑了啊，金城桑。金城：是的，因為總跑去外景地現場混了。太太：那還真是辛苦了。金城：啊，這個請收下。

那是用紙鄭重包裝好的，從沖繩帶來的「當地土特產」……白蘭地。因為沖繩屬於外國，屬於美帝，在當時，你懂的。金城和上原來東京，也都是持有護照和簽證才能來，他們日常用的貨幣，也得是美元。所以在沖繩能便宜地買到洋人的高級奢侈品，帶來日本本土作為禮物。

進到室內，老爹坐在書桌前，帶著老花鏡，他在畫分鏡。老爹：回來了啊。金城：是，回來啦。然後介紹這位同鄉的小夥伴。上原真是鬆了口氣，神是什麼樣子的呢，想像過好久哇！可是在這副小眼睛和笑臉面前，緊張感一瞬間消散了。

老爹：正等著你呢，有很多動作要開始了。他們開始談事情，反正上原也聽不太明白在說什麼，好像是有電視節目要實現了，還有聽到富士電視台啦東京放送啦這些個名字。
金城：終於要實現了！他舉起雙手，超興奮。
老爹：喂喂還在企劃階段，還沒決定呢。
金城：圓谷英二監修啊！肯定能定下來的！我有思考過了，很棒的企劃！超厲害的企劃！

背後傳來一聲搭話：小金。

來的人個子不算高，體格挺壯，有些晒黑的痕迹。

金城：一哥。
一哥拍拍小金的肩：看你的了，我們要靠你哦。
金城：沒問題！然後對一哥和上原互相介紹。

金城：一哥去年得了藝術祭獎哦。他一副得意顏，說得就像獲獎的其實是自己似的。這就是上原正三，與圓谷英二和圓谷一父子的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