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是中國的還是印度的？中野美代子：是日本的

文/有毛僧

關於孫悟空「國籍」的爭論自上個世紀初就已經很熱鬧了，魯迅、陳寅恪、胡適、季羨林等學者都提出過各種觀點。綜合來看，中國學者的觀點分為三類，一類是印度說，另一類是中國說，還有一類是中印混合說。

在所有的這些觀點中，並沒有人說過孫悟空的形象與韓國、日本有關。不過，到上世紀70、80年代，中國周邊各國也都興起了研究《西遊記》的熱潮，其中比較知名的學者就包括日本北海道大學的中野美代子。

中野美代子認為，孫悟空的形成是受到日本古典神話的影響。她在《與孫悟空對話》中專門用一章來介紹日本的猴子神話傳說。她指出，對孫悟空這個角色的形成有重要影響的有《猴蟹大戰》《猴子入贅》《桃太郎》等。

中野美代子還認為，在日本至今流傳著在馬廄、馬棚里掛猴子圖案、猴牌等以避邪的風俗。同時，還有一些人家會延續在馬廄、馬棚里掛猴頭骨的風俗。在日本文化中，人們普遍相信，猴子是馬的保護神。其實，這個說法在中國早就有了。

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引用了古籍《馬經》中的一句話說：「馬廄畜母猴辟馬瘟疫，逐月有天癸流草上，馬食之永無疾病矣。」可見，在中國，很早就有馬廄養猴子防瘟疫的醫學說明。日本人正是從中國防馬得瘟疫的醫學常識中得到了辟邪的靈感。

中野美代子說桃太郎便是孫悟空的原型，也是值得商榷的。以桃太郎的出身為例，目前看到的故事是，一個老婆婆在河裡撿了一個大桃子，劈開之後，裡面生出來了桃太郎。這與孫悟空生於石頭中很像。不過，這個版本是明治二十年，即1887年才形成的。

當時日本準備將桃太郎的故事編入教科書，於是對故事中涉及情色的內容進行了改編。原版是，老婆婆劈開桃子，吃了一半，變成了少女。身為老爺爺的丈夫回來後吃了另一邊，變成了少年。少年與少女激情而戰，少女懷孕生出桃太郎。

儘管在故事的內容上，都有歷險的成分，也都有帶著動物上路的成分，但是桃太郎的故事與孫悟空的故事差別還是比較大的。孫悟空的故事最早形成於五代時期的變文，然後是北宋時期的詩話，在元曲中逐漸成熟，到明代小說臻於完善。

孫悟空的故事形成變文的時候，日本才剛剛從大唐引進了文字，文學尚在萌芽之中。即便是有神話，也不足以影響文化大國中國。所以，孫悟空的故事受日本神話影響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中野美代子儘管有很多真知灼見的觀點，但是僅這一項就證明，她治學不夠客觀。

參考文獻：

1.《與孫悟空的對話》；

2.《桃太郎》；

3.《西遊記版本源流考》；

4.《孫悟空的誕生》；

5.《西遊記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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