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恰自來,非學牡丹開
各有心情在,隨渠愛暖涼。
青苔問紅葉,何物是斜陽。
——袁枚《苔》
苔
經典詠流傳 第1期
梁俊;梁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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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文君初墨的第84篇文章
#戊戌年019#
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
苔花如米小 也學牡丹開。
因為央視的節目,《經典詠流傳》,第一次聽到這首詩。
遠赴烏蒙山支教的老師,教孩子們唱這首清代袁枚所寫的冷僻小詩《苔》。
袁枚這個人,24歲中進士,文章好到與紀曉嵐齊名。38歲借為父守喪,便不復為官;他跟其他貧苦度日的文人可不一樣,會理財,早年置地發財,不愁吃喝,後於金陵小蒼山建「隨園」自居,悠哉悠哉活了五十年。
這首小詩,以詠物角度看,是說微如「青苔」也有其張揚的生命力與生活的意象,有幾分怡然自得的樂趣。
可詩被這些山區孩子唱出來,青春綻放中,驟然多了「白日不到處」的無奈。
青春漸近,白日亦現。
這方是最理想的組合。
很久之前,在一席上聽苔蘚學家作介紹。
據說,任何地方先去的都是苔蘚。
苔蘚生長開來以後,會把環境變得更肥沃,讓土層加深。於是,小昆蟲、小的開花植物就逐漸地遷徙過來。
如今,世界目前的苔蘚種類,已逾兩萬三千種。
苔和蘚是為兩類,它們和藻類、菌類一起被稱為「隱花植物」——即不開花,不結果,仰賴胞子或分裂芽以傳種的植物,與「顯花植物」對立。
這只是一個植物學方面的名字,可有時語言的神奇就在於,每一個詞在不同場景的組合變換下,都可能再有新意。
「隱花植物」,雖然不開花,但有一些形態也不亞於所謂的開花植物。
(圖為大葉蘚)
(圖為苔綱地錢科)
美可顯於外,亦可隱於內。
國文人對植物總有種特別的偏愛。
好像植物是人最好的生命隱喻。
從楚辭里「沅有芷兮澧有蘭」,到梅蘭竹菊,植物在自身的美麗與榮枯中,獨成一脈。
如果說動物是好戰的,充滿競技性的,追求勝利與成功。
那植物的邏輯,是不進攻,不貪婪,不爭執也不論成敗,只是執著於伸展。
它的生長與衰敗,它的熱情與冷漠,都固守在四季的循環之中。
如若人,有著植物性的內核,以植物的生存風格來鍛造動物性的生活方式,天然的生命力與專註於己的平和大概可以戰勝縝密的實用與功利主義。
從這個角度想來,生長的必然就可能戰勝成功的偶然。
以此想來,我還是最喜歡這首詩的前兩句。
白日不到,青春自來。頂好了。
也學牡丹開,這便又是把人的動物性嫁接到植物身上了。
青春來便好,生長的方式千百種,總不能大家都是要開花的。
青春恰自來,非學牡丹開。
我們都各自有自己生命延展的方式。
「你們最愛看」
《我們這麼相愛,是彼此努力的結果》
《你沒有如期歸來,而這正是離別的含義》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無法堅持到底的夢想&總有走完的緣分》
《懷良辰以孤往》
《此生多勉強,此身越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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