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論醫夢：三劍中醫外治篇

（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感謝老爸不嫌棄！）

前面說過，正統中醫錯將《黃帝內經》的驢頭全盤對接到了湯液的馬身上，無怪乎馬身常常不聽驢頭指揮療效不佳了！而《黃帝內經》指導下的外治法針灸、推拿、刺絡等，卻也有實實在在的作用。

大家常常聽到中醫在某外國廣受歡迎，中醫又為某外國領導人治好了什麼頑疾等消息，都以為中醫真的出現了牆裡開花牆外香的現象。其實，在外國受歡迎的中醫，更多是指的針灸和推拿等外治中醫，從法律上接受中草藥的國家雖多，但除日本的漢方和韓國的韓醫這兩個實質上吮吸著中醫乳汁的國家之外，中醫的內治法在國外的普及程度是很低的。

學中醫四年，我只在病急無奈時學點零星的扎針、艾灸、推拿拔罐等外治法，不成體系，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但因為我常常聽師尊的正經弟子說師尊常常針到痛止，師尊還有一些針術比師尊還了得的弟子，我也曾經有過幾次很得瑟的針到病除經歷，所以也想掰扯兩句。

外治法的主要理論依據除了《黃帝內經》的經穴理論，另一個最常見的就是全息映射理論，什麼眼診、董針、手針、一些按摩手法等，都是在全息映射理論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

在我看來，中醫的外治法和內治法各有千秋，用「內治法治本，外治法治標」或者「內治除病，外治養生」來簡單概括似乎也有些道理。

先說針吧！學醫不久因鼻塞時被別人扎鼻三針的印堂時暈厥了，所以一直不怎麼敢學扎針。我第一次扎針是被逼的。

我爸14年底開始常常耳鳴，我給弄了地黃丸、磁朱丸什麼的，吃了無效。到15年的夏天有加重的趨勢，我沒辦法就在網上搜，搜到雙手捂耳法（搓熱兩手掌心，捂住兩耳，手掌與耳朵完全封閉，然後兩掌突然鬆開，重複30次）。第二天晚上老爸一個人在鄉下住，那時鄉下房子還沒裝修完沒電視可看，他晚上無聊想起了捂耳朵，捂幾次就有效果了，耳鳴開始激增，到半夜左耳朵開始發嗡聽力嚴重下降，第二天早上起來做飯切菜時，刀刃碰到菜板的聲音本來不大，但傳到左耳里變成巨響振得他頭脹，右耳能聽到屋後林子里的鳥叫，左耳卻一點聽不到。老爸慌了，趕快給我打電話，讓我看買點什麼葯吃。我也慌了，之前連耳鳴都無葯可治，現在貌似耳聾了，可怎麼辦好啊？

急中生智，我想起了扎針也許可以解決，但自己又沒扎過，怕扎不進去或者扎出問題，就立馬打電話請教季大俠，大俠說隨便扎，扎不壞的，簡直就是給我注射了一劑強心針。匆忙趕回鄉下，問了度娘耳鳴該扎的穴位，耳前三穴聽宮、聽會、耳門。因為這三個穴位都要在張嘴時才能露出來，我又沒扎過針，怕一針下去把老爸張著的嘴疼得閉上了把針夾斷，所以預先裹了張毛巾讓老爸咬住再試著下針，還事先約定了搖手表示痛不能忍，手指上下划動表示可以繼續的暗號。一針下去，也不知道究竟扎到了哪個穴位。老爸的手沒動，那看來沒事，大著膽子繼續下第二針第三針，然後輕輕的擰動。沒擰幾下，老爸開始擺手，嚇得我趕緊停手。問他痛嗎？搖手表示不。又問他扎深了？又搖手表示不是。突然想起問不發嗡了？這下手指上下划動了。我大大地鬆了口氣！不過還是讓針停留了幾分鐘才出的針。

扎針過後，老爸還是時不時有輕度的耳鳴癥狀，本來應該再扎扎加強一下效果，但我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再也沒有勇氣給他扎耳前三穴了。

不過幸好後來在師尊的理論體系里找到了耳鳴耳聾的原因：

一個是來自外部的風寒濕燥火等邪氣困束，就像外感會引起鼻塞一樣，來自外部的邪氣同樣可以引起耳聾耳鳴。年前我一初中和高中都是同學的老同學從北京回來，召喚了幾位初中同學在他家小聚，同學媽媽也在家。我向媽媽問好沒有回應，同學說媽媽耳朵很聾了，在北京治了很久已經好些了，回來感冒之後又變聾了，現在感冒好了，耳聾卻沒好。這不明擺著是外感引起的耳聾嗎？表面看來外感已經好了，實際卻是外感的某些癥狀好了而已，外感的邪氣還沒徹底清除掉。可惜我那同學是高級知識分子，已經糊裡糊塗地被西醫徹底洗了腦，我一個無業農民也不好自作聰明地說什麼了！

另一個是來自內部的津血虧虛不能榮養器官，器官得不到足夠的營養當然就不能正常工作了，老年性的耳鳴耳聾很多就是這個原因。

兩個原因同時存在的情況也很多。所以治耳鳴耳聾也沒有特效藥，那個什麼神方磁朱丸簡直就是扯淡！

正統中醫還常常將耳聾耳鳴和腎虛聯繫起來，以前我學得亂七八糟時也這樣信了。大概是15年，給我供應中藥材的一位藥商的媽媽突然開始發作持續耳鳴，問我怎麼辦？我讓他問問媽媽在耳鳴之前是否有感冒，一問果然，說在樓下藥店吃了幾天西藥，感冒好像沒了，就是耳鳴。經過全面的問診後，我處方麻黃附子細辛湯，然後考慮耳鳴和腎虛有關，就讓買金匱腎氣丸配合著吃。第三天，藥商告訴我他媽媽的耳鳴好了。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錯錯即對」的感覺，不過這種好運不常有啊！

言歸針傳。我還曾用針給我媽媽治過腿痛，但療效短暫，只管用了兩天，第三天又開始痛了，沒敢繼續扎。當然，這其中有我選擇穴位和手法都不正確的原因。

今年過春節前，我媽一顆牙老疼，有天晚上疼得沒法睡，以前用了有效的骨碎補湯含漱也不靈了，情急之下，只能扎針。牙疼首選合谷穴，扎手上的穴位倒沒什麼怕的。一針下去，我媽說就像放氣一樣的，牙痛立減只剩一點點了，停針約兩分鐘痛消後出針，既然痛消了也沒再去扎別的穴位。第二天一早剛開始吃飯又疼，這次疼得冷汗直冒，只好又來兩針，紮上後又是很快消痛，不過複發也快，半個小時後在去找牙醫的路上就又開始痛了，還是去牙醫處把牙神經消滅了才徹底不痛的。不過合谷穴也不是屢試不爽的，15年我爸牙痛時就沒效果。

從我那些對針的零星學習來看，我粗淺地認為扎針的治療強項在需要以瀉法為主的實性的痛症、痹症、氣滯、血淤等方面，而對需要用補法或者補瀉結合的虛性的陰證、血證、寒症、水證的效果是遠不如湯液的。關於用針是否真的既能補又能瀉的問題，我曾經請教過幾位經常用針的老師，都是不置可否閃爍言他，當然，因為我沒見到過針神，所以也只能不置可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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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艾灸，在前面的章節有講過我的收穫和教訓。從我經歷來看，艾灸並不能包治百病，艾灸的前提是津血不能太虛，適用的範圍是局部的寒證如背寒、胃寒、宮寒、關節寒等，還有就是整體沒有熱證夾雜的單純的寒症。很多朋友相信了艾灸治百病，沒想到本來的病沒治好，還可能添了難看的痘痘、煩人的口乾舌燥等毛病，這就是為什麼艾條、艾艾貼之類的產品在一年前發瘋似的在朋友圈刷屏，現在卻幾乎看不到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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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重要的外治法就是推拿按摩。大家最熟悉的按摩方法可能就是給小孩捏脊和推天河水，還有小孩食積時拿食。大家最熟悉的名人按摩故事可能非宋美齡的健康長壽莫屬。那麼，按摩是否能包治百病呢？

我媽媽十多年前綉十字綉招來了肩周炎，常常右臂難舉。15年我到浙江的天台縣求見秦兆虎不成後，曾到附近的道觀紫陽宮跟著道姑師傅們學習了幾天針灸放血拔罐等外治法，師傅們每天累到筋疲力盡，晚上沒事了還教我按摩的要點，可惜我只學到點皮毛就溜了。不過回家後伺候我媽媽的肩周炎還挺管用，就給她按摩了四五次，本來抬舉都困難的右手臂後來很少再痛過。

提到肩周炎就連著頸椎病。我在天台死皮賴臉跟著季大俠聽了兩天一句都聽不懂的天台話時，有過來治頸椎病的外地教師患者告訴我他朋友推薦他來的，說這裡治了不會複發，以前他在別處治過兩三次都複發了。我就很好奇為什麼季大俠治過就不會複發，一開始以為是他的正骨手法確實了得，然後聽到他總在給頸椎病的患者正骨之後囑咐患者別睡枕頭了（當然是外地患者我才能聽懂），當時沒在意。回家後還時不時地思考這個不複發的原因，有一次在和季大俠通話時冷不丁地問他睡不睡枕頭，大俠也沒含糊就回答不睡，哈哈哈！我就又問是不是不睡枕頭的話，頸椎病其實不用正骨也有自愈的可能，這次輪到大俠哈哈哈不理我了！他老人家在被我揭穿後一般都這反應。回頭我在跟我三小姨擺龍門陣時說到這事。

小姨說前幾年她就頸椎總愛酸痛，有一天家裡大掃除，晚上睡覺時發現枕頭的枕套洗了還沒套上，實在不想動了，乾脆就沒睡枕頭，第二天早上起來頸椎比平常輕鬆些，後來就繼續不睡枕頭，什麼時候好的都不知道，反正後來沒再怎麼痛過。這下我更堅信不睡枕頭是根治頸椎病的辦法了，當晚開始丟掉枕頭，雖然我沒有頸椎病，但後來我偶爾隱隱痛的肩膀居然真的沒再痛過，現在碰到枕頭反而很難受。再後來我有機會就給親戚朋友宣傳丟掉枕頭的好處，有好多人不相信也不習慣，但確實有幾位給我反饋效果不錯的。不過這一招對牙醫和長期打遊戲的人也沒用！所以大家在覺得牙醫收費太貴時，看看人家的脊柱就該釋懷了！別人是拿自己的健康還你一副好牙啊！

我媽還有一個最折騰的毛病就是常常腰腿痛，重的時候走路都是強拖，十多年了。西醫檢查有腰椎骨質增生，認為增生是引起腰腿痛的原因，但除了手術，西醫是沒辦法治的大家都知道，我媽也沒嚴重到需要手術的程度。在我沒學中醫的那些年，我媽就是那些抗骨增生片、舒筋活血片等的消耗大戶，這些葯吃了近十年，時好時壞，總體情況還在加重。我學中醫後，也給她用了好多經方時方，十無一效。前面說的扎針、艾灸都用過，效果都很短暫，16年又在道姑師傅所授和觀摩季大俠正骨的基礎上，開始在網上學正骨和按摩，開始隔一兩天就給她收拾一下，還挺管用，不過效果也只能維持一兩天。就這樣犯了按，按了犯，到現在還能勉強維持。

在師尊處和一位師尊的多年患者聊天時，得知那位阿姨最初的情況比我媽媽嚴重很多，治療效果還不錯。本來想著今年春天帶我媽媽去師尊處治療，但我媽沒辦法坐上兩個小時，更別提長途跋涉了。去年拜訪師尊回來後，厚著臉皮請師尊給媽媽遠程診療，可惜媽媽脾氣臭，吃上三劑葯沒效果就開始絕望，吃藥也是吃兩天停三日的，初診後我也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師尊。看來也只能繼續按摩維持，寄希望於我自己日後能給她解決了！

不得不提到的就是現在家長們熱衷的推天河水退燒法。因為經常接觸發燒的小患者，所以常常會和家長聊到這個話題，家長中有幾位曾經用過這個辦法的，都說用過之後有點效，但是很快就複發。看來確實也是只能救一時之急。

還有就是拿食。因為前面我在列舉小柴胡湯的醫案時提到的好友女兒，常常食積發燒，每次都是去附近一位大爺那裡推拿，有時推拿就能退燒消食，有時推拿了食消了也常常不能退燒，最近兩三次都在推拿後找我喝湯。我分析發現孩子這幾次食積都是外感加過食所致，別的小患者也經常如此。推拿的大爺以前本來也是開處方的中醫，後來只做推拿了，現在是本地頂尖的兒科推拿高手，但從來不張揚。大爺在發現有外感時會順便給家長一些簡單的處方，但處方是時方派的，常常苦寒，效果不佳。大家可以想一下，為什麼一個推拿高手不用推天河水的辦法給孩子退燒呢？難道他不知道？

從這些零星的推拿按摩事例中，我膚淺地分析一下推拿的優勢，雖然對一些痛症、痹症、虛症都能有救急的功效，特別是對腰肌勞損等運動性損傷的效果確實是湯藥所不及的，但主要優勢還是在保健養生，也就是治未病、益壽延年。如果像宋美齡一樣能經常堅持的話，效果肯定是很好的，但常人沒有那種條件，所以自我按摩（也就是多運動）可能是個更好的選擇。

說到運動，在此想多啰嗦一下。朋友圈流行計步排名後，很多人都將走路當成最佳的鍛煉方式了，認為走得越多越好。其實對老年人來說，一定要適量，比如我媽那種腰腿痛的情況，坐久了走久了都不行，但騎自行車卻很舒服，因為騎自行車時腰腿的重力負擔比走路小很多，關節的活動範圍卻比走路要大，很適合骨骼已經退化的中老年人。所以，在選擇運動方式時，一定要根據自己的身體情況去選擇相應的運動量和運動強度。

還有一個常常在冬天的新聞里備受矚目，也被很多人熱捧的運動，游泳得特別提一提。不管春夏秋冬，女性切忌在涼水裡游泳，夏天很熱時可在下午晚些時候到向陽的水溫舒適的地方游。原因在前面章節已經提過。

關於冬泳，建議所有人都不要輕易嘗試，從中醫的角度分析，冬天是正應防寒保暖藏精蓄銳為來年打下健康根底的時候，反而用冬泳這種極端的方式開瀉皮膚凍徹骨髓，無異於給燃燒的火焰澆上一桶涼水，除非毛主席那種身體底子特別厚實的人，一般人是經不住折騰多久的。我常常想，如果毛主席當年沒冬泳，晚年可能也不會有那麼多病，說不定還能多活好幾年呢！

我在學中醫之後不久，因為看到一篇關於冬泳不宜的中醫文章，曾經到河邊觀察過幾次冬泳愛好者，發現他們的身體狀況大多都不怎麼樣。

記得有一位剛到河邊準備冬泳的六十多歲大媽，還沒換衣服下水，我和大媽閑聊，她告訴我以前她經常感冒，自從開始冬泳後，很少感冒了。但她整個人極其瘦弱，臉色發暗還微發黑，嘴唇也發暗發黑，整個人看起來都不怎麼對勁，我心裡暗暗為她遺憾。很多人喜歡用不感冒為標準來衡量健康水平，殊不知，抵抗力強的人不容易感冒，抵抗力特別差的人也會沒有力氣感冒。

還有一個我最感興趣的外治法是正骨，因為看了一些關於正骨的神奇效果的資料，但一直沒有時間和機緣碰到可靠的正骨高手。

直到2015年的天台行找到前面說的草藥醫季定乾老師，我喜歡稱他季大俠。因為他身高大概1米8，身型壯實，闊方臉，長臂手，一看就是山裡練過的。一張嘴還有幾顆銀牙閃閃發光。季大俠最大的優點是熱情好客，對千里迢迢來的求教者都照顧有佳；最大的缺點是到處顯擺療效，卻堅決不收徒弟，更不敢收女徒弟，彎彎繞繞地原來是有氣管炎。據他自己說常常用幾個秘方打發遠道而來的求教者。不過這一招對我沒用，因為我早就不相信秘方了。

季大俠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草藥醫，最喜自詡為鈴醫傳人，喜歡用毒藥猛葯。因為我是學經方的，對這種猛打猛壓猛戳的干法還真不怎麼待見，也曾在實踐中請求賜教過幾次，效果就不說了，呵呵！

既然不怎麼待見人家的醫術，為啥還尊稱大俠呢？就是因為正骨這事兒。

初見季大俠，他正在天台縣平橋鎮趕集賣草藥，我也很幸運，居然見證了他最後一次趕集賣草藥的歷史。中午收攤後，跟著季大俠到他街頭鎮湖酋村的衛生室，下午就來了前面說的那位患頸椎病的外地老師。那位老師剛來的時候，兩肩胛骨高聳著，肩胛骨之間的脊柱中間是至少一厘米深的凹縫，背聳著頭勾著，整個上身僵硬。季大俠讓他先坐到一張普通結實的木頭方椅上，扭扭提提扯扯，又讓他躺倒一張按摩床上，又是一陣搖擺拉扯，全程不到十分鐘。那位老師站起來後季大俠讓他轉動脖子手臂肩胛試試，整個人回到正常狀態完全放鬆了，特別肩胛骨那道深凹縫居然平復了。我當時就驚呆！

心裏面正在小得瑟剛才幸好給大俠的正骨過程錄了像，回頭可以照虎畫貓試試。大俠走過來問我剛才拿著手機幹嘛？我也老實說錄了像。他逼著我給刪了！大俠說讓你刪了是為你好，你只看到動作不知道輕重要點，回去把別人弄殘了怎麼辦？我想也是。

後來又看了幾次季大俠正骨，也和來的患者聊了聊，都說他正骨效果很好，收費還便宜，我就更加神往之至。只可惜這三年常常請求，大俠能治好別人的肩周炎，卻治不好自己的氣管炎和好顯擺，還是不敢收我也不願教我。不過就在發文的前幾天，這老頑固喝了我釀的黃酒，吃人嘴軟，終於答應收我為徒了！

關於中醫外治法，其實還有蒸熨、刺絡、拔罐、刮痧等也是在某些方面也有獨特的療效。我接觸的不多，只有兩個。

一個是17年夏天，我因為腳汗多，在家喜歡穿夾趾木屐，那兩天天熱，每天下午都得花一個小時左右給園子里的花草菜蔬澆透水，走路太多之後，左腳掌一開始是微痛，慢慢加重到不能粘鞋底不能彎掌，換了軟底鞋也不行。翻腳掌一看，整個腳掌都腫成一塊沒凹溝了。不知該怎麼問度娘的時候，我一般會第一時間想到遠方的季大俠，打電話彙報了情況，大俠說叫「胼胝」，可以用薤白搗爛了外敷。回頭再問度娘，又像又不像，度娘說也可以用生半夏。那個時候園子里的薤白很小不好找，但半夏卻不少，就又打電話問季大俠，大俠說都可以。薤白已出土，老媽突然想到他們小時候因為沒錢買鞋穿常常打光腳，也經常像這樣腳底無名腫痛，那時叫「石腳板」。外婆就讓她找塊石頭放柴火灶里燒紅了仍到尿不多的尿桶里，把腳放上去用尿蒸汽熏，很快就好了。老爸也想起來他小時候也這樣。我想到以前看到過報道說早年城裡的扒手小偷如果被抓住暴打一頓之後，都會第一時間跑到衚衕里找尿桶暢飲上幾口，因為小便可以活血化瘀療傷。爸媽這個辦法是有道理的。但想著小便熏好臭，還是用半夏吧！

熬不過急性子老媽。她已經開始找石頭燒了。尿也是現成的，我家本來就屯了小便澆菜園子。全程雖臭也忍了。

剛熏完一會兒，本來不腫的腳背也腫起來跟熊掌似的，因為過去了很多年，老爸老媽都記不得他們當年熏過之後是否也這樣了，都以為弄糟了。但我也不能怪他們，想著等等看吧，明天再這樣就用生半夏。早上十點多熏的腳，到下午三點多站起來上廁所時，發現著地已經不痛了，走路時還有點痛，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居然腫痛全消。

這不得不說是一次奇臭無比又療效顯著的治療經歷。勞動人民的智慧，從來不容小覷。

後來我偶爾會想，我媽的腰腿痛能不能用這個辦法呢？不過也沒敢給我媽建議，因為她說不定還真願意嘗試，但我還沒想好該怎麼安全衛生地在腳之外的地方操作這個療法。

還有一個是我三小姨才透露的。她平時在重慶，過春節才回來。因多年前腿腫被治成腎病綜合證後吃了一年多奇難喝的中藥才撿回了命，再早又因為子宮肌瘤吃了一年多奇難喝的中藥無效還是割掉了子宮，現在只要不是要命的病，再下不了決心喝中藥，所以平時有什麼小病小痛也不會告訴我。去年十月份時，她發現自己的腿又腫了，這次除了浮腫，還增加了很多青黑的粗細血絲，回想起以前那恐怖的治療經過，她沒去醫院，也沒告訴我，想起電視上看到過放血療法，就去買了注射器，用針頭在腿上密刺，刺完了用一根小指頭粗細的橡膠皮管子在腿上抽打，出了很多黑血，然後又自己琢磨著用醋泡大蒜擦拭，最後用碘伏消了毒。就這樣一番瞎折騰，幾天過後居然真的消腫了，現在還剩少量的血絲。這次來我家住了兩天，閑聊時就眉飛色舞地跟我媽說了她的自救經歷。

其實三小姨的治療手法就是刺絡療法。季大俠也曾經肯定的告訴過我可以用刺絡療法治療靜脈曲張，可我一般都用藥，從來沒用過這種看著很血腥的辦法，病人除非走投無路，一般也不敢相信並嘗試這種簡單粗暴的解決辦法。

三小姨雖然瞎折騰好了，但在我看來，引起她腿腫的病因還在她體內並沒消除。所以刺絡療法也是一種應急之策，並不能從根本上改善病人的體質。

說到治本之策，湯液仍是不二選擇。

還有很多生活中小竅門外治法值得普及的，真的說不過來。這不，早上英阿姨回消息說嘴角上長皰疹又紅又痛，火辣辣緊繃繃的，吃飯說話都難受，用了牙膏、紅霉素軟膏等多種方法越伺候越痛，她沒在家，問我吃什麼中成藥，我想來想去沒有中成藥可用，就讓她找蘆薈用中間的油擦，剛才回消息說感覺好了很多。其實蘆薈的最佳功能並不是大家在書上看到的富含這營養那功效的，而是外用清火拔熱毒，口腔潰瘍牙齦嘴角紅腫及水火燙傷，常常有應急奇效。內服還是大多數人不宜的，太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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