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父母子女情,是一場背影漸行漸遠的修行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訴你:不必追。」這是台灣女作家龍應台《目送》中扉頁上的一段話,說的既令人心酸又令人無奈。其實所謂的父母子女就是一場背景漸行漸遠的修行。
母親在我印象中是個非常堅強的女性,幾乎很少看到母親在我面前哭。印象比較深的一次,是我考上大學那年,她陪我來報到。臨開學的前一天她要回去了,我送她去車站。走到安檢門前,她說:「兒子,好好上學,照顧好自己」。那時候我還沒心沒肺的說:「媽你放心吧,給我打夠錢就行,嘿嘿,一路平安」。她也笑了笑,轉身往安檢門裡走,我低頭看了下手機,再抬起頭的時候,她已經把包放到傳送帶上,走進了安檢門。工作人員在給她驗身,她舉著手臂轉過身來時,我看到她的眼睛特別紅,看到我在看她時,她笑了笑,抹了下眼角,跟我揮了揮手。那一瞬間我鼻子泛酸,在母親面前眼淚真的無法控制。看著母親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人海中,這一刻她用背影默默地告訴我要學會獨立。那一年,我19歲,她44歲。
那一年,長姐出嫁。當婚車逐漸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時,我看到母親才轉身朝家的方向走去。那一次,我看到母親又落淚了,我知道這淚水是喜悅的,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淚水。看到母親的背影比上一次好像又沉重很多,不知是時間的沉澱還是歲月的打磨。但母親用背影告訴我們要學會成長。那一年,我23歲,她48歲。
這一年,我研究生入學。母親堅持要來和我一起來報道,同樣的炎日,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夢想起飛,唯一不一樣的是坐標軸上的時間點。是啊,我長大,母親變老了,增加的是時間洗禮的兩鬢白髮,不變的母親臉上的喜悅和希望。但那個熟悉的背影似乎不怎麼熟悉,它有了更多的故事。目送母親離開的那一刻,她的背影似乎告訴我的內容更多了,有希望、信任......那一年,我25歲,她50歲。
此刻,我們是否還記得跟父母最近的一次長談是什麼時候,是否還記得上次回家跟父母在一塊的時間是多久。是啊,時間總是無情,他們其實早已不再年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父母就不再高大了,說話的語氣變得溫柔了,遇事也變成了商量的口吻,甚至還有些喋喋不休的嘮叨。他們的鬢角花白了,臉上的皺紋漸漸增多,走起路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利索。忽然有種保護他們的衝動,確切的來說每當這個時候心中總會湧出陣陣的酸痛。是的,我們長大了,而他們卻已經老了。
村上春樹說:「我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其實不是,人是一瞬間變老的。」人的衰老是一個過程,但察覺到這個過程只是一瞬間。以前我的夢想是賺很多錢,買大房子,買跑車,走遍世界的每個角落。現在我的夢想就是努力工作,把爸媽家人接到身邊。每一天都能見到他們,每一天都和他們一起度過。他們需要我的時候,我能夠在。他們需要其他東西的時候,我能給予他們最好的。父母陪我長大,我能夠陪他們變老。我不知到這場背影漸行漸遠的修行還能夠有多久,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當下,珍惜剩下的每一天。
父母在時,人生尚有來處;父母不在時,人生只剩歸途。在這一場修行中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
希望與君共勉。
編輯:馬瑞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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