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龍不止要做北境之王 他們放長線釣大魚

記者羅珂報道

2016年3月30日，猛龍主場105比97力克老鷹，隊史首次常規賽取得50勝；

2017年4月9日，猛龍客場110比97擊敗尼克斯，連續第二個賽季拿到50勝；

2017-18賽季，猛龍的50勝比以往來得更早：3月13日客場116比102輕取籃網後，他們以一波9連勝，將戰績改寫為50勝17負。

勇士在過去三年的偉大表現，將球迷的胃口吊高了不少。其實對於任何NBA球隊，連續三個賽季50勝都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何況，這支猛龍的目標絕不僅僅是50勝，他們只要在剩餘13場比賽贏下8場，就可以拿到隊史首個60勝。

作為本賽季最佳主帥頭號熱門，凱西教練坦言，如果他說這些成績對球隊無關重要，那麼他根本就是在撒謊。能夠取得這樣的佳績，是對猛龍上下從去年夏天開始的努力的最好肯定。但是已經在猛龍執教7年的凱西教練也很清楚，如果他們在季後賽不能表現得比此前更好，那麼更好的常規賽戰績，只會淪為更大的笑柄。「我們對取得50勝非常興奮，這對我們整個團隊都是值得高興的事。但是我們還有更重要更特殊的事要做，50勝很棒，但我們需要關注更重要的事。」

其實，屢戰屢敗對於NBA球隊並不是新鮮事。勇士三年兩冠前，也被馬刺和快艇打得毫無脾氣；勒布朗在贏得個人首個總冠軍前，6次季後賽全部鎩羽而歸，其中包括兩次總決賽不堪回首之旅；馬刺在1987年選中了狀元秀大衛·羅賓遜，但隊史首個總冠軍直至1999年才到手。拉里·奧布萊恩杯可不是那麼容易拿的，就像凱西教練說的，失敗是成功之母，「如果你多次經歷考驗，它會讓你變得更強大，讓你時時刻刻準備接受挑戰。這些年我在聯盟看到太多這樣的事情，這對我們產生了巨大影響。」

「現在，我感覺在執教一支大學球隊，這是我在多倫多執教以來最有意思的一個賽季。」凱西說。

最快50勝，東部第一，這都是猛龍從未達到的高度，但絕不是能讓他們滿足的高度。季後賽一輪游、分區半決賽被橫掃，止步東部決賽，猛龍都經歷過，現在，他們希望能夠踏上更遠的路途，衝出東部，打進總決賽甚至奪得總冠軍。

「我們可是要放長線釣大魚的。」洛里說。

總裁烏傑里對德羅贊說的最重要一句話是：如今這支陣容均衡、有全明星又有潛力新人的猛龍隊，如果要發揮出全部水平，他必須做出改變。

2017年12月19日，結束訓練的猛龍全明星球員德羅贊，眼見著總經理鮑比·韋伯斯特和教練組成員一個個走進了球隊總裁烏傑里的辦公室。不一會兒，德羅贊也被叫進了門。

「當時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想的是，『我是不可能被交易的。』感覺就像被校長叫到辦公室談話一樣。」德羅贊回憶道。

當時，猛龍在近10場比賽里贏了9場，擺脫了開局不利的困境，將戰績提升到20勝8負，仍然在東部名列前茅。但是，他們並不滿足於這樣的成績，他們已經連續4個賽季排名東部前八，過去兩季常規賽都突破了50勝，但是始終無法在季後賽更進一步，面對勒布朗和騎士全無還手之力。屢戰屢敗後，猛龍管理層認為，除了繼續引進強援，還需要改造戰術體系，大破才能大立。而最大的一個障礙就是，他們要說服本隊頭號球星德羅贊做出重大改變：在三分線外多出手。

德羅贊，來自加州康普頓的得分後衛，湖人傳奇巨星科比·布萊恩特的鐵杆粉絲，同樣也是熱衷用中投和高難度上籃殺傷對手的傳統型分衛。就在科比的兩件球衣被退役的一天後，烏傑裡面對面告訴德羅贊，已經在猛龍效力到第9個賽季的他，可以成為多倫多的科比，在這支球隊終老。烏傑里還告訴德羅贊，他相信猛龍總有一天會得到總冠軍，而德羅贊+洛里的組合也絕對有實力帶隊登頂。不過，烏傑里要對德羅贊說的最重要一句話是：如今這支陣容均衡、有全明星又有潛力新人的猛龍隊，如果要發揮出全部水平，他必須做出改變。

此前的8個賽季，德羅贊單季場均最多只能投進0.8個三分球，遠投命中率從未超過33.8%，合計投進236個三分球。烏傑里找德羅贊談話前的10場比賽，德羅贊合計只在三分線外出手15次，其中有6場出手都不超過1次。雖然這個賽季他場均投2.5個三分球，已經逼近生涯最高紀錄，但下定決心改革的猛龍管理層和教練組，仍然不滿足。教練們告訴他，如果能夠在三分線外多出手，就能夠吸引對手防守注意力，為隊友創造出更多進攻空間。另外，這也能夠減少德羅贊持球單打的時間，讓球隊進攻變得更加流暢。

德羅贊從來不是個優秀的三分手，甚至連合格都談不上，但是，猛龍上下都非常相信他，鼓勵他大膽出手。「所有人都對你有信心，相信你能夠帶領球隊。」德羅贊說，「這會讓你對自己充滿信心。他們說我可以複製科比的成功，接受這樣的挑戰，是我的榮幸。」

接下來三場比賽，我們見證了NBA本賽季最不可思議的表演之一：20日客場對黃蜂，德羅贊三分球4投3中；背靠背第二天客場對76人，德羅贊三分球9投6中，狂砍45分；23日回到主場再戰76人，德羅贊三分球又是7投4中！沉寂了一個星期後，2018年前兩場對雄鹿和公牛，德羅贊又分別命中5個三分球！

這還是那個只愛中投的德羅贊嗎？與他合作多年的訓練師，見證了這位全明星後衛在休賽期加練了成千上萬個三分球，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都要跳起來看比賽了！他的訓練相當刻苦，我一直都說，他不是靠天賦吃飯的那種球員。」

進入2018年後，德羅贊場均三分出手數已經超過4次，也將本賽季場均數據提升到3.6次，命中1.2球的成績不算出色，但給球隊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猛龍不再依靠後場雙槍單打獨鬥，而是成為一個運轉有序的整體。德羅贊會利用掩護跑出空當接球投籃，通過無球空切尋找機會，仍保持著場均23.7分的得分，只比上賽季的27.3分低；而5.1次的場均助攻數，則遠遠超過了職業生涯平均值3.0次。

於是，猛龍完成了從季後賽級彆強隊到爭冠級彆強隊升級的最關鍵一步。加時逆轉獨行俠後，他們的成績已經追平西部第二勇士，在聯盟里僅次於火箭——本賽季兩次被猛龍擊敗的西部第一。而在東部，他們的表現超過了「東方不敗」騎士和本賽季曾長期霸佔東部頭名的凱爾特人——本賽季迄今唯一攻防效率都排名聯盟前五的球隊，就是猛龍。騎士全明星內線凱文·拉夫身心俱傷，仍然沒有具體復出時間；去年夏天加盟凱爾特人的戈登·海沃德，被爆傷情出現反覆，本賽季回歸球場已是不可能的任務，猛龍則勢如破竹。一波11連勝後，猛龍已經將東部第二凱爾特人甩開了5個勝場，首次拿到東部頭名、打破隊史紀錄56勝看起來只是時間問題，甚至達到60勝也並非不可能。

「我們經歷了傷心和失落，不過這次在新的戰術體系里，我們如魚得水。」德羅贊說。

2底角三分球進了得4分，三秒區外三分線內的出手扣1分，鼓勵搶到前場籃板的球員扣籃或者傳球給三分線外的隊友……猛龍放棄了球星單打，拜倒在「魔球理論」腳下。

重建球隊，重鑄文化，上賽季分區半決賽被騎士橫掃出局後，烏傑里就發了狠。但是，當時沒人能夠明白他到底有什麼計劃。「到現在我仍然不知道。」洛里開玩笑地說。

按照通常的思維，「垃圾兄弟」德羅贊和洛里在季後賽屢屢發揮失常，應該拆夥另起爐灶。尤其去年夏天洛里合同到期恢復自由身，正是分手的好機會。但烏傑里沒有這麼做，他選擇和洛里、伊巴卡續約，保留了球隊的核心陣容。但是，球隊的體系必須改變。

2013年，猛龍請來了擅長調教進攻的助理教練尼克·納斯，不過他的理念並沒有得到徹底貫徹執行，只是停留在辦公室戰術板上：多人發動進攻、閱讀防守、不停傳球、找到更好的機會。「如今我們的戰術框架，都在這塊戰術板上。」納斯說。猛龍主帥凱西說，自己一直很欣賞納斯，但因為各種各樣原因，理論始終未能變成現實。直到球隊連續兩年被騎士淘汰，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以前我們練了太多不正確的投籃。」猛龍替補中鋒，2016年9號秀雅各布·珀爾特爾說。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納斯知道讓老將一下子改變打法並不容易。所以他從年輕人入手，將珀爾特爾、西亞卡姆、諾曼·鮑威爾、阿努諾比、德隆·賴特、范弗里特等球員帶到了洛杉磯進行特訓，然後再奔赴拉斯維加斯打夏季聯賽。而他們使用的特別版比賽規則，完全是按照魔球理論制定的：底角三分球進了得4分，三秒區外三分線內的出手扣1分，鼓勵搶到前場籃板的球員扣籃或者傳球給三分線外的隊友。於是，猛龍球員開始習慣在三分線外找投籃機會，彼此分享球權。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了沒有德羅贊、洛里，或者兩人都狀態不佳的時候，應該怎麼打球。而且，有更多隊友給瓦蘭丘納斯、伊巴卡兩個主力內線傳球，也能夠激發他們的好狀態，防守端也更能集中注意力。

當然，說服兩位全明星後衛做出改變是無法迴避的難題，畢竟德羅贊和洛里已經打了這麼多年，而且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就。「當你對自家的超級球星說，『我們想改變體系，想減少你的時間。』他們根本不會正視這些，只會讓你試試看。」凱西說。德羅贊沒什麼怨言，但犧牲個人數據是不爭事實；洛里作為核心後衛受到的影響更大，本賽季他的場均出手數、罰球數和得分都降至5年來新低，難免會鬧情緒。「他們難免有時候會抵觸這些。即便到了現在，當洛里將球傳過去，而隊友沒能投進，他也會生氣。」納斯說。

不過，當看到球隊進攻火力變得更加兇猛，猛龍雙槍自然不再抱怨，也心甘情願交出了球權。本賽季迄今猛龍場均得到112.3分，僅以微弱劣勢排在勇士（115.3分）和火箭（113.5分）之後位列第三，比上賽季（106.9分，排名第十）整整多了5.4分；他們場均出手32.8個三分球，比上賽季多了8.5個；他們投進11.7個三分球，和勇士、凱爾特人和獨行者並列第四，而上賽季這個數據只有8.8個，排名聯盟倒數第九；他們場均助攻23.9次，排名聯盟第6，要知道上賽季他們可是聯盟場均助攻最少的一隊，只有18.5次；他們有接近六成的進球是通過助攻完成的，而上賽季只有47%；他們場均傳球比上賽季多了30次，但失誤並沒有增加……

長兩分變三分球，單打變團戰，快速推進，過半場開始打擋拆，不停空切，這哪裡還是那支掐死德羅贊和洛里就萬事大吉的猛龍？

他們有6名球員場均投進1個以上三分球且命中率在32%以上，連大中鋒瓦蘭丘納斯都能在外線施射（三分球58投26中）。而此前的6個賽季，立陶宛人總共只出手4個三分球。「進攻端這種改變，讓我變得更優秀。」瓦蘭丘納斯說。

他們幾乎每個人都可以持球突破，包括伊巴卡為首的並不以此見長的大個內線。「我們不願意讓伊巴卡投那些距籃筐20英尺的跳投，而是希望他能給對方籃筐施加壓力，也樂意讓他多處理球。」伊巴卡則表示：「以前我在場上一運球就失誤，這個問題總是困擾我。但在這裡，就算你不進球或出現失誤，隊友仍然會繼續給你傳球，教練們也會不停鼓勵你。」

說到替補，猛龍擁有當今聯盟最可怕的板凳匪幫。他們能進攻，能防守，打得井井有條。范弗里特+賴特+C.J.邁爾斯+西亞卡姆+珀爾特爾，這套組合平均每100回合凈勝對手多達25分，在聯盟所有至少出戰100分鐘的陣容里高居頭名。場均19.8分鐘得到8.3分2.5籃板3.2助攻0.9搶斷的替補控衛范弗里特，讓人不禁想起上賽季最佳新秀得主布羅格登，他的三分命中率高達39.4%，是所有外線球員里最準的；他的體重達到88公斤，但速度驚人，防守端令對手非常頭疼；一對一情況下，他還能過掉防守者，要麼自己上籃，要麼分球給處於空位的隊友。珀爾特爾和西亞卡姆這對替補內線組合，各自只打了123場常規賽，但看上去比很多老江湖球商更高。西亞卡姆能夠搶籃板和補位協防，場均還可以送出2次助攻；珀爾特爾則比外表看起來強硬許多，場均18.4分鐘就能搶到2個前場籃板，送出1.3次蓋帽。

有了這些金牌配角，教練組做出改變自然更加得心應手。哪怕首發球員又習慣性回到此前打法，凱西也會毅然換下他們，派上替補球員，用團隊作戰替代個人表演。這，是猛龍以前不會採用的打法。

和其他爭冠球隊比起來，猛龍在關鍵時刻使用的陣容仍然是個謎，這是他們的弱點，但也可能會成為強點。

德羅贊仍然會出現在側翼，「畢竟他在那裡打了太多回合。」納斯教練在戰術板上比劃著，「他是可以那麼打，但我希望他也能在這裡（指底角三分位置）發起進攻。」

這不僅僅是改變一個站位，重新尋找出手機會而已，它會迫使對手至少派出一個人守在底角，而猛龍其他球員就可以利用側翼策動進攻。如果對手收縮或者換防，德羅贊就可以通過跑位得到空位，這才是猛龍教練組最希望看到的場景。「我說過，以前德羅贊不怎麼空切，但現在他做到了。」納斯說。

不再沉迷於持球單打，毫不猶豫地出手三分球，毫不猶豫地突破分球，更快地做出選擇，這樣的德羅贊，無疑是個更好的領袖。本賽季迄今，猛龍有8名球員場均助攻1次以上，這就是榜樣的力量。有了隊友的全力支持，瓦蘭丘納斯也打出了職業生涯最佳表現：他的背身單打成功率高達57%，高居聯盟前十（背打50次以上），而在他背打的回合里，猛龍平均每次能得1.3分，同樣位列聯盟前十。而在防守端，雖然瓦蘭丘納斯蓋帽數平平無奇，但他的身高、力量和臂展能夠有效干擾對手，至少要讓他們得分的難度提升一個檔次。

所以，凱西教練陷入了甜蜜的煩惱：他們有11名球員場均出戰16分鐘以上，無論放傳統內線在場上，還是打小球陣容，都能夠輕鬆排列組合。但是，這並不像是一支季後賽球隊的配置。進入七場四勝制的淘汰賽，球隊的輪換陣容通常會縮減到8人左右，猛龍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看起來，猛龍在關鍵時刻排出的陣容里，「中鋒伊巴卡+大前鋒阿努諾比+得分後衛德羅贊+控衛洛里」已是固定套路，至於第五人是某位大個子、控衛范弗里特、投手邁爾斯還是與後場雙槍配合更默契的鮑威爾，恐怕要看對手而定。不過，凱西不會放棄那些傳統中鋒，他堅信有大個子給外線隊友掩護策應，球隊的進攻會更加出色。「他們都是掩護高手，可以讓進攻變得更加流暢，不至於亂打一氣。」

凱西還說，他不會為了季後賽做出太大改變，仍然會用全替補陣容和強隊對抗。「戰術手冊上可沒寫打季後賽必須要用8人輪換，除非有人找出來，否則我們不會做出改變。」

籃網主帥阿特金森也同意凱西的看法：「我找不到他們不堅持這麼做的理由，在我看來這正是他們的最大優勢。他們的輪換陣容極具火力，發揮也非常好，凱西教練擅長調教年輕人。我的看法是，如果你不需要讓首發球員每場苦撐40分鐘，在漫長的季後賽系列賽，這肯定是你的優勢。」

和其他爭冠球隊比起來，猛龍在關鍵時刻使用的陣容仍然是個謎，這是他們的弱點，但也可能會成為強點。霍福德、恩比德、懷特塞德有瓦蘭丘納斯對付，伊巴卡也可以留在籃下等著勒布朗和字母哥，范弗里特用來糾纏歐文、奧拉迪波很好用……甚至，猛龍還會用邁爾斯打四號位和對手對轟。而西亞卡姆+伊巴卡的內線組合，無論搭配怎樣的外線隊友，每100回合都能夠領先對手12分以上。

不過，猛龍還是要擔心，季後賽球隊會走老路，進攻端仍然過於依賴後場雙槍。那樣的話，無論角色球員表現得多好，都很難擊敗那些超級強隊。「有件事我們都心知肚明，洛里和德羅贊在季後賽三番四次發揮失常。」凱西教練直言道。不過，他的心態也很矛盾，既直面自己的問題，又不想把責任完全攬在身上。「過去幾個賽季，我們輸給了總冠軍球隊和進入總決賽的球隊。」

洛里則念念不忘自己在上賽季東部半決賽的境遇。因為腳踝嚴重扭傷，洛里只打了對騎士的前兩場比賽；而回到多倫多的猛龍因為失去控衛，又接連輸掉兩個主場黯然出局。「大家都說我們是絕對輸家，這讓我感到非常憤怒。」洛里說，「我的確從來沒有在季後賽發揮出最高水平，但即便是我有非常出色的表現，也沒有人會表揚一句，一句都沒有。」

時至今日，猛龍仍然沒有證明自己可以靠英雄主義贏球：他們沒有勒布朗、沒有杜蘭特，德羅贊和洛里也不大可能進化為巨星。本賽季關鍵時刻的進攻水平，猛龍一直排名聯盟倒數10名，這和他們的高排名很不相配。所以即便穩居東部第一多時，大家似乎仍不看好他們，潛在的季後賽對手似乎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眼見為實，沒有在季後賽成為贏家前，猛龍還是那個輸家。

德羅贊表示：「我們會接受這些懷疑，然後在比賽里證明自己。」洛里則說：「『季後賽』、『季後賽』、『季後賽』……我聽到的一切都是這些。人們只會翻舊賬，所以你乾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好了。」

「新的戰術體系到了季後賽是不是還好用？我們會得到答案的。」凱西教練說。從如今的情況看，從2010-11賽季開始統治東部的勒布朗，其所在的騎士可能會滑落到第四甚至第五，那麼猛龍還是要在分區半決賽碰到他們，只不過這次擁有主場優勢的是多倫多人。而排名靠後可能成為猛龍首輪對手的那些球隊，無論76人、雄鹿還是熱火，都不是好惹的主兒，都有上演黑八奇蹟的潛質。

到了季後賽，對手會用擋拆來針對瓦蘭丘納斯防不到三分線外的弱點；而在防守端，阿努諾比、西亞卡姆、賴特甚至伊巴卡都會被對手放空，誘惑這些三分命中率平平的球員出手。某種程度上說，對手連三分線外的德羅贊都敢放，畢竟他本賽季三分命中率仍不到聯盟平均水平。角色球員能否造成足夠殺傷？後場雙槍會不會再次發揮失常？凱西及其教練組的臨場調整是不是及時？阿努諾比能一定程度限制勒布朗嗎？或者用西亞卡姆試試？如果他們再次「習慣性」輸掉系列賽第一場怎麼辦？

這些質疑，只有勝利能夠消除。否則，他們會批評管理層沒有在去年夏天拆掉核心陣容，尤其是勒布朗今夏仍然選擇留在東部的話。

不過，這支猛龍給球迷帶來的希望，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大。他們擊敗了本賽季發揮最出色的火箭隊兩次，他們大勝凱爾特人20分；10天前客場121比119加時險勝活塞一戰，德羅贊對范弗里特的充分信任，讓後者在終場前1.1秒投進致勝的中距離跳投。德羅贊助攻，替補球員絕殺，這是猛龍進化過程中極具象徵意義的場景——

「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我們從沒這麼團結過。」德羅贊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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