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走了,最會罵人的東北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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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10點59分,台灣作家、時事批評家、學者李敖在台北榮民總醫院走完了83年的人生之路。
有人說,中國近現代有兩個靠罵人吃飯,近代的是魯迅,現代的是李敖。
李敖1935年生於哈爾濱,魯迅1936年去世。
魯迅有可能不知道李敖會怎麼罵他,當然,如果魯迅活著也會對李敖嗤之以鼻,並不是文人相輕,而是他會覺得李敖罵得過於張狂。
李敖這樣評價魯迅。
我認為魯迅並不差,但是在大陸被過分高估,魯迅《阿Q正傳》和《中國小說史略》,都是非常好的書。
魯迅的小說不差,可是魯迅的雜文不好。第一,受日語的文法影響太多,也有一種文言文轉過來的感覺,不夠成熟,文字彆扭。第二,他雜文裡面的情緒太多,真正的資料並不多。
你看我罵人王八蛋的時候,可是骨子裡還是證據。魯迅只有罵了王八蛋而已。拿我和魯迅相比的人,這個人沒有進步!因為時代變了,我們的文章比他們寫得好,我們其實比他們有勇氣,我們沒有藏在租界里;還有,我到死也沒拿國民黨的錢啊!他還拿國民黨的錢,中央研究院的錢一直在拿,蔡元培給他安排的。
魯迅敢罵日本人嗎?他從來不敢罵日本人。
魯迅是個相當世故的紹興師爺,跟我們不一樣。
李敖評價人的表達方式保持了東北人的特徵——正話反著說,反話擰著說。最後表揚一下自己,給別人頭上扣個帽兒。
「相當世故的紹興師爺」應該是李敖最想說的,也是最不應該說的。
李敖與魯迅的區別就是東北人與江浙人的區別。江浙人注重利益的獲得,東北人注重嘴上的一時之快。
東北人的說話方式往往都是多最後一句。
前幾天我一個東北的朋友在微信里問候我們另一位東北朋友,他這樣說。
挺好地吧,過年也沒見個面,你從北京回來也不吱個聲兒。沒啥事兒,我在老楊這兒喝茶呢,兄弟之間關心你一下。
話說到這個份兒就挺好了,讓人感覺挺溫暖,可是,他後面又加了一句。
你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這種反轉是趙本山小品的主要笑料——最後一棍子打死人。這和東北人打架的方式一樣,叫冷不丁地下黑手。
2
李敖祖籍山東濰縣,就是現在的濰坊。他爺爺叫李鳳亭,以趕車為生,後來闖關東來到了吉林省扶余縣。曾經做過土匪、農民、工人、銀樓老闆等。
李敖的父親李鼎彝是家中的次子,1920年李鼎彝以吉林省公費生資格,進入北京大學中文系。1926年畢業,回到家鄉,擔任東北大學講師,哈爾濱吉林六中校長。與吳煥章等人組織「黑龍江青年抗敵會」,任東北四省抗敵協會理事,進行地下抗日活動。
1937年,為免遇難,李鼎彝舉家逃至北京,數次搬遷後,住內務部衚衕甲四十號。不久,七七事變爆發,國民黨棄城而去,日本佔領北京。經地下組織同意,李鼎彝入北京汪精衛政府法部任科員,並負責北京地區「地下抗日協會」工作。
1940年,李鼎彝任太原市禁煙局長。
1941年,受偽政府內部爭鬥的牽連,李鼎彝以「貪污罪」被日軍逮捕,六個月後無罪釋放,李辭職回北京閑居。
1948年,李鼎彝決定南下到上海避避戰火。李敖已小學剛畢業,並考入了北京四中。
李敖的二姐李珣後來回憶,走之前並沒想分開,而只是對時局的估計不足。爸爸以為到上海,隔著個長江,打到長江那邊差不多了。到上海只是暫避一時,將來如果情況安定了,再回北京。如果情況不好,就留在上海。
而那一年,大姐李珉剛剛考取大學,不捨得走,二姐李珣正在讀高三,因而爸爸媽媽決定讓姐妹倆留在北京,等暑假畢業再去上海。
(後來姐倆也都考入了北大,丈夫也都是北大畢業。李敖的兒子李戡在2010年被北京大學經濟系錄取,是北大首批因新政策錄取的台灣學生之一。)
1949年1月,北京解放了,而那時上海還沒有解放,這其間,信不通了。等到上海解放,李珣還是沒有得到家人的消息。結果有一天,在表妹家人的來信中,李珣才得知,父親乘最後一班船去了台灣,家長去了台灣,家沒了。
在去不去台灣這件事情上,父親李鼎彝是猶豫不決的。抗戰期間,李鼎彝身邊的很多人都去重慶內地抗戰去了。抗戰勝利後,這些人都因為有內地抗戰的經歷陞官了,而當時李鼎彝因為一大家子人的拖累,沒能去內地抗戰。看著原來和自己差不多甚至不如自己的人都榮升了,他有些不平衡。而抗戰期間,李鼎彝一度在山西太原禁煙局工作,因為這是日偽機構。抗戰勝利後,他還險些被劃為漢奸,幸好有馬占山、吳煥章等東北抗聯戰友的親筆證明,證明李鼎彝是抗日組織安排在敵偽從事掩護抗戰工作,才使他免去一場災難。因此,李鼎彝感到一定要跟著國民黨走才安全。
1949年5月11日,李鼎彝帶著妻子和六個孩子乘船離開上海,去了台灣,定居台中市。
李鼎彝到台灣擔任省立台中第一中學中文科教師,兼中文科主任。1955年,病逝於台中。
1949年李敖進入台灣省立台中第一中學就讀。1954年入台灣大學法律專修科,因興趣不合,主動退學,重考進入台大歷史系,1959年畢業。
3
2005年9月19日下午,闊別大陸57年的李敖終於踏上北京這塊故土,李敖說:「我記得很清楚,在57年以前,那時候我一個人上了北京的火車到天津,搭船來上海,從火車窗往外一看,都是被燒焦的草地。那個時候國共兩黨打得你死我活,沿途都是戰火,我是在那個心情之下離開的北京,57年以後,我終於回來了,並且還活著回來了。」
2005年李敖在北大、清華、復旦等大學做了多次演講,那時候兩岸關係比較好,也有走向更好的勢頭。
他在北大演講時說:這裡是我的國家,我要使它自由。別以為都是假的,當我們努力就是真的;別以為他們在騙我們,當我們認真,他們就不是騙子。
李敖是個極左的民族主義者,主張兩岸統一。
這也就是他身上有很多人看不懂的問題所以在,因為於此同時他又是一個自由主義者。他一生中都在民族主義和自由主義之間糾葛和掙扎。
兩岸何嘗又不是如此呢?
李敖對台灣的貢獻是爭取台灣白色恐怖下的言論自由,對大陸的貢獻是兩岸統一。
李敖作為一個東北人,和張學良一樣,有一個通病——用情不專。
1953年
1941 小學時期的李敖
1947年,李敖與其母親、四位姊姊及大妹在北京的合影
李敖小時候的學生證照
1948 李敖時在大陸的一張舊照 憑它辦到了台灣的「入境證」
1955年4月,李敖二十歲生日
1957 大學時代的李敖
1959年4月25日 二十四歲生日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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