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毫專欄】——無題
無題
三點十三分五十九秒燈光照進窗檯一尺
一切應該將好還能觸碰那脈搏
硬座票根的連座單人間里的雙人床
剪影下微風拂髮留下一抹朱紅在心
兩點五十三分零一秒畫面開始模糊
路邊的老頭添了一塊柴
那場雨下在心頭上旅人卻忘了帶傘
透過玻璃杯的妳是誰
零點整聽不到那咆哮
汽笛聲遠去收音機里放著那誰的歌
百葉窗嘩嘩作響呼吸的頻率還是如舊
如果是你一切空寂如混沌
不是妳春去秋來是數字更替的滴答聲
二十二點三十五分零四秒我留著匕首
你說那不過天陰晴不定 心亦然
血液竟有溫度分離 結合
埋平了夯實了 入土
那留信存在架子上 火漆還沒干
卻再看不見了
(頭像慣例)
【喵喵的話】
我發現一毫同學對時間可能有某種執念。
時間是一種蠻好的打卡方式,它客觀、現實、有某種條理在其中。但這樣的它恰恰被放在詩歌里,彷彿一種不和諧的存在——時鐘滴答在走,彷彿催促著完結,而完結,不該屬於詩。
食指有一首著名的詩歌,叫作《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一片手的海洋翻動/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一聲尖厲的汽笛長鳴」。當你的敘述對象變成了一個確切的時間點,詩歌里就頗有了一種余華身上的零度敘事的味道。但食指終究不是余華,食指恰恰相反想要一首有限的詩歌去蘊含無限的複雜感情。巨大的熱情、巨大的讚美、想要隱忍卻無論如何都不能隱忍的悲慟。而最可怕的,實際是未知。你該用怎樣的表情,去應對未知呢?
其實一毫的詩歌有時讓人摸不著頭腦,最大的原因是,他既然選擇了這麼個篇幅,就不應該再缺少敘事性,哪怕是碎片化的敘事;而如果本身並不想敘事,就最好選擇寫成一首短短的詩。
當它是一次囈語吧,午夜不曾向誰訴說的囈語。
幾乎同時期的現代詩人洛夫,今天凌晨在台北病逝。不由暗嘆,多事之春,大師去得未免頻繁。我的大師姐髮狀態說:「洛夫也走了……猶記得那年在主樓聽他深情款款地給老伴朗誦因為風的緣故,講述無理而妙,兒子唱詩……水來,我在水中等你;火來,我在灰燼中等你。」我只好給她點了個贊,不知道說什麼好。
今天發個文吧。為大師。為詩。
【麗寧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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