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是更好的選擇嗎？

知名博主「英國那些事兒」最近發表了一篇文章。文中提到，有位外國友人，不僅自己是個堅定的素食主義者，而且強迫自己的寵物，一隻耳廓狐，跟著自己吃素。結果，把寵物養出一身毛病來……【2】

瘦弱的耳廓狐（圖片來源：weibo.com）

好消息是，中國既非耳廓狐的原產地，又加入了《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2】咱們暫時不用操心「耳廓狐該怎麼養」；另一方面，這幾年，「吃素」的聲音的確是越來越大了。咱們這些「食不可無肉」的普通人，該何去何從呢？

換句話說，素食真的是更好的選擇嗎？

要想回答這個問題，必須首先給素食主義下一個定義。素質主義有兩種劃分方式。一種是按照主觀意願，有的人因為觀念或信仰，拒絕肉類；有的則是因為健康原因，開始吃素或者不得不吃素。另一種是按照客觀行為，嚴格的素食主義者，不吃任何動物或動物衍生品；其他的素食主義者，會有選擇性地食用某些肉類。【3】

為了方便比較，這裡，我們只說嚴格的素食主義者。

素食主義的類型

那麼，素食和肉類，到底存在哪些區別呢？

大致來說，有三個方面。

第一，總體而言，素食含有更多的維生素和膳食纖維，肉類含有更多的脂肪和蛋白質。

第二，有些營養成分，雖然素食中也有，但是，含量比較少，或者，比例不夠理想。前者，比如鈣、鐵、鋅；後者比如氨基酸。氨基酸是蛋白質的組成單位，而蛋白質幾乎可以說是生命之源，參與大大小小、方方面面的生理活動。人體需要的氨基酸，一共有二十種，其中有八種，沒有辦法自行合成、必須從食物獲取，稱之為必須氨基酸。穀類中含有的必需氨基酸不夠齊全，所以，如果準備進行嚴格素食，必須適量食用豆類（大豆、黑豆等），以免必需氨基酸不足。

第三，有些營養成分，幾乎只能從肉類中獲取。典型的有兩種，一個是維生素B12，一個是n-3系多價不飽和脂肪酸（以下簡稱n-3脂肪酸）。

維生素B12是非常重要的一種輔酶，對於合成蛋白質和遺傳物質、促進細胞成熟、維持神經組織的正常功能，有著重要意義。【4】尤其是在神經方面。雖然人體每天只需要2.4微克（1克=1000000微克）的維生素B12，但是，少了這「2.4微克」，就有可能出現疲勞、麻木，甚至妄想、幻覺，運動障礙和認知困難。【5】

植物不合成維生素B12，因而，嚴格素食很有可能導致維生素B12缺乏。

n-3脂肪酸，是一個大類，包含多種脂肪酸，主要存在於魚油中。

很久之前，人們就發現，整天「大魚大肉」的愛斯基摩人，偏偏很少出現動脈硬化。1975年，有學者認為，這可能跟他們經常攝入n-3脂肪酸有關。隨後的研究，證實了這一點——n-3脂肪酸不僅可以顯著降低血液中的膽固醇含量，而且減少應激性事件對人體的刺激，對動脈有著多方面的保護作用。【6】

所以，素食，並不是一個「一好百好」的解決方案。打算奉行素食主義的朋友，必須正視植物性食物的不足，適當補充鈣、鐵、鋅、維生素B12、n-3脂肪酸。

素食者容易缺乏的營養物質和解決方案

當然，是好是壞，還是要靠數據說話。

正如我們前面說到的，人的飲食習慣，受多方面影響，有的人可能是為了健康才開始吃素的；而健康，又是個綜合性的工程，有的人可能在素食的同時，還戒掉了煙草、進行了更多的體育鍛煉。因此，很難精準判斷素食對健康的影響，「素食有利健康」的證據一大把，反面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上個世紀末，英國進行了一項大規模的研究。時間跨度達到了17年，涉及的人群超過1萬名，考慮的因素包括了飲食、性別、是否抽煙等方面。結果顯示，素食可以降低死亡率，但是數據和先前的研究存在差異；素食也可以升高乳腺癌死亡率，不過，這和其他的研究結果相抵觸。拋開這些不確定的、有矛盾的，明確結論不多——增加新鮮水果和蔬菜的攝入，可以顯著減少心腦血管疾病的發生、降低死亡率；而吸煙，會大幅增加心腦血管疾病的風險。【7】

所以，素食與否不是關鍵，關鍵是水果、蔬菜和煙草。

實際上，媒體隔三差五就會報道某些「神奇的食物」，科研工作者們，也總是能從某些食物中，找到某些新的成分。然而，因為健康研究的複雜性，值得我們遵守的，還是那些「久經考驗」的老原則：戒煙，多吃水果、蔬菜。

參考文獻

【1】當肉食動物遇上素食主義鏟屎官...這隻被迫... 來自英國那些事兒 - 微博[EB/OL].[2018-03-12]. https://weibo.com/2549228714/G6zqubytJ?ref=collection&type=comment#_rnd1520845475301.

【2】《瘋狂動物城》引燃寵物狐狸網售耳廓狐兩隻3萬-新華網[EB/OL].[2018-03-17]. http://www.xinhuanet.com/legal/2016-03/16/c_128802785.htm.

【3】PUBLISHING HH. Becoming a vegetarian[EB/OL]. Harvard Health, [2018-03-15].https://www.health.harvard.edu/staying-healthy/becoming-a-vegetarian.

【4】羅禕, 郝常明. 維生素B12的研究及其進展[J]. 中國食品添加劑, 2002(3): 15–18.

【5】SKERRETT P J.Vitamin B12 deficiency can be sneaky, harmful[EB/OL]. Harvard Health Blog,2013-01-10. (2013-01-10)[2018-03-17]. https://www.health.harvard.edu/blog/vitamin-b12-deficiency-can-be-sneaky-harmful-201301105780.

【6】唐傳核, 徐建祥, 彭志英. 脂肪酸營養與功能的最新研究[J]. 中國油脂, 2000, 25(6): 20–23.

【7】KEY T J A,THOROGOOD M, APPLEBY P N等. Dietary habits and mortality in 11000 vegetarians and health conscious people: results of a 17 year follow up[J].BMJ, 1996, 313(7060): 775–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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