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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禪的由來及影響

中華禪的由來及影響

中華禪的發展,須從達摩祖師說起。達摩祖師於梁武帝時來到中國,當時交通極不方便,他在印度身為王子(南印度香至王第三子),很受尊敬,他並非是為了生活而來化緣。相反地,他面壁九年只為了要等一個人── 一個真正能夠續佛慧命、承擔大法的人。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等到了二祖慧可。

初祖何以不辭跋涉艱辛,到中國來尋覓大乘根器?因為那時印度盛行拜物教、拜火教、多神教,否定自我,追求功利,捨棄自尊,自甘墮落,依靠神祇,自己不肯努力,那是精神淪喪、正法滅絕的徵兆。他以高瞻遠矚的眼光和超人的智慧,知道中國有大乘根器,所以不辭關山險阻,前來中國傳法,傳法完畢,又回南天竺去了。

達摩祖師未來之前,中國已有「形而上學」;老子說「穀神不死,是為玄牝」,谷者──空,神者──靈,玄者──久遠以前,牝是母性;意思是說:「一種空而靈、沒有形象的存在,是一切生命的源頭,為天地之根本(一切存在的本源)」。

孔子為《易經》作繫辭說:「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所描述的,即是心的原態和作用。《易經》乾卦上所說的「群龍無首」,不是說天下大亂,而是說每個人都是一樣,都是至真、至善、至美,沒有誰比誰高,誰比誰差,那是象徵陽剛,沒有罪惡,沒有絲毫陰暗面,所以《易經》乾卦的最終理想就是《禮運篇》的「大同」。而《中庸》「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又說「至矣!」──到了「無聲無嗅」、沒有相對、獨一無二的存在。儒家的思想,極高明而道中庸,是有一套人生共同的生活嚮往和歸宿的。此外,尚有《莊子》的孔、顏坐忘心齋。

以上所說,中華文化的主流,可說都是佛祖心髓的具體呈現,以此之故,達摩祖師自西而來,是有其原因的。

從達摩祖師到五祖,雖是單傳,而禪風漸被寰宇。五祖弘忍大師有弟子五百餘人,第一大弟子神秀,是兩榜進士出身,相當於現今的高考及格;第二大弟子惠明,將軍出身,地位很高,都跟隨祖師多年,未獲心印。等到廣東來了一個「獦獠」,既沒讀過書,又沒出家的俗漢,和祖師只見了三次面,就把法傳給他了。這個老廣,土話很重,出語別說外省人聽不懂,即使本省人也聽不懂,如果不是五祖忍大師別具慧眼,實不可能得法。

由此可知,佛法的真傳,佛法的血脈,佛法的使命,古德先賢之所以不畏艱難、不怕犧牲,就是要把捉到生命的真實,證得生命的永恆;如若不然,不可能完成法的人格化。

一般人都是真理知識化,喜求知解,停留在概念里。所以達摩祖師西來,傳法的模式就是法(真理)的人格化,除了法,沒有我,而法也是本無之法。當時,五祖如果傳法給神秀,佛法就會變成知識,成為機械化的打坐、說法、講道理;如果傳法給惠明,他就會擺場面、講架式。

惠能得法後,隱身獵人隊中十五年,然後出來一鳴驚人,他不僅把佛法革新了,且以嶄新的面目和姿態,出現在大唐國里。他不僅把佛祖的真血脈──菩提種子,在肥沃的中華文化土壤里落實生根,並且開出一花五葉的奇葩,繁茂滋長成為今天欣欣向榮的中華禪。

中華禪風所及,歷經唐、宋、元、明、清至於今日,注入文學上的有禪詩,注入藝術上,便有了禪的藝術。儒家的思想和禪思想一拍即合,碩學大儒程、朱、陸、王多少都有些禪風采,歷代參禪徹悟的儒宗學士,頗不乏人。相反地,儒家的真傳到了宋、明開始變質,原本極高明而道中庸的孔子思想,一變而成了吃人的禮教。誰都知道,孔子的兒子孔鯉死了,孔子自己照顧小孫子,把年輕的兒媳婦嫁出去了,孔子沒有叫人守寡,而是叫人活得更好。

明朝時的王陽明,用儒家的辭彙闡揚禪,主張致良知;良知──不學而知,是心的原態、原貌,是原本的,不是學來的。致良知、存天理、去人慾(私心),就是要追求原本的自我而肯定它。

王陽明的「四料簡」,又叫「四句究竟話頭」,他畢生講學,皆以此為指標。「四料簡」的第一句「無善無噁心之體」,跟主張性善的孟子、主張性惡的荀子,並不吻合。心的原態、本體,無所謂善惡,善惡是價值標準。原本沒有地球、人類,哪來的善惡?「有善有惡意之動」,有了分別心時,才有相對觀念的產生。因此,王陽明的究竟話頭,是典型的禪,但恐別人誤會,所以才言必堯、舜,學宗孔、孟,那是護身符、擋箭牌,其實,他所說的是佛法。

以上所言,說明了達摩祖師這一趟中國之行,沒有走冤枉路,沒有白來,中華文化的土壤上,的確適合菩提種子的生長和茁壯。

摘自:中華禪風的演變

~一九八四年四月八日講於台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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