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看待Uber的自動駕駛汽車「殺人」事件？

編者按：Uber的自動駕駛汽車出現車禍，致人死亡。該如何看待這場車禍背後引發的一系列問題呢？《連線》雜誌採訪了一些專家，發表了一篇報道闡述了相關的看法。文章由36氪編譯。

亞利桑那州的 Uber 自動駕駛汽車，周日晚上，一輛沃爾沃 SUV在伊萊恩·赫茨伯格（Elaine Herzberg）過馬路的時候撞死了她。

周日晚上10點（美國當地時間）左右，一輛自動駕駛的 Uber 在亞利桑那州的坦佩市撞死了一名過馬路的婦女。這起事故似乎是自動駕駛汽車首次造成人員死亡——並且可能改變一個管理不善、不為人所理解、有能力拯救生命和創造財富的技術。

坦佩警察部門報告稱，當發生車禍時，沃爾沃XC90 SUV處於自動駕駛模式，儘管該車有一名人類安全駕駛員在方向盤後面監控技術，並在緊急情況或即將發生事故時重新控制車輛，這位名叫伊萊恩·赫茨伯格婦女也被及時送往當地的一家醫院，但在那裡她因傷勢過重而死亡。

作為回應，Uber將其自動駕駛汽車從鳳凰城地區（包括坦佩），舊金山，多倫多和匹茲堡（在那裡車輛也可搭載乘客）的公共道路上撤出。一位發言人說，該公司正在與當地政府合作進行調查。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和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正在派遣調查小組到坦佩。

規則很少

這場致命的車禍發生之際，新生的自動駕駛汽車行業正處於關鍵時刻。整個行業已投入數十億美元研發一種技術，它承諾這種技術將比如今的人力驅動汽車更安全、更高效，並希望在未來幾個月或幾年內投入商業服務。但現在是中間時間，也就是自動駕駛汽車不夠完美的時刻，即使它們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公共街道上。那麼，這第一次出人命——不會是最後一次出人命——會怎樣動搖安全與進程之間的關係呢？

Uber、Waymo和其他自動駕駛汽車的開發商在亞利桑那州測試，不僅僅是因為陽光明媚的天氣和平靜的環境，還在於這裡幾乎完全沒有限制他們測試的方式：自動駕駛的汽車不需要任何特殊許可證，只需一個標準車輛登記。而且他們的經營者不需要與當地政府分享任何他們正在做什麼的信息。

「儘管其他州對在其州測試的自動駕駛汽車有報告要求，但亞利桑那州認為目前還沒有必要實施報告要求，」亞利桑那州交通部門的一位發言人去年告訴《連線》雜誌

本月早些時候，亞利桑那州州長道格·杜西（Doug Ducey ）簽署了一項最新的行政命令，允許各公司在該州測試或運營完全的自動駕駛汽車。難怪，Waymo計劃今年在鳳凰城推出完全自動駕駛的計程車服務。（Waymo沒有回應評論請求。）

到目前為止，只有加利福尼亞要求開發者公開他們具體的操作數據，包括對任何事故的描述，它們每年駕駛多少英里，以及他們的人類安全操作員多久干預機器人一次。即使這些數字對理解它們的工作速度不太有幫助。下個月，該州將開始允許在公共道路上測試完全自動駕駛的車輛——在沒有安全駕駛員作為後備的情況下。

與此同時，這個領域的公司正在等待立法，這將使聯邦政府牢牢掌控所有自動駕駛汽車的設計、建造和性能，並允許在全國各地進行更多的測試。該法案稱為《自動駕駛法案》，去年秋季在眾議院通過。但另一個法案《自動駕駛汽車啟動法案》，已經被少數參議員阻止，他們還不清楚年輕的技術是否需要更積極的監督。

這次的事故不會幫助這些公司進行辯護，因為旁觀者們會問，在開發者正在正在解決技術問題的時候，自動駕駛汽車是否應該受到更嚴格的控制。

「這一悲慘的事件清楚地表明，自動駕駛技術在能真正保障美國道路上的乘客、行人和司機的安全之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美國參議員理查德·布盧門撒爾（Richard Blumenthal）在一份聲明中表示， 「在急於創新的過程中，我們不能忘記基本安全。」

知情與權利

周日的天氣很暖和，風很少，濕度也只有20％——這一切都不會給汽車的感測器帶來太大的麻煩。谷歌街景顯示了周日發生車禍的十字路口，四條五車道和六車道的道路交匯在一起——這基本上不是一個有行人出現的地方。坦佩警方報告說，當被車撞倒的時候，這名婦女在人行橫道外。

死亡引發了嚴重的問題。對於那些還沒有同意成為研究對象的人來說，讓自動駕駛汽車在公共道路上進行測試足夠安全嗎？沒有人能看到這些車輛所避免的車禍，這些車禍可能是由一個手持手機的司機、一個喝醉了酒的司機或一個疲憊不堪的司機所造成的。人類沒有很好的記錄：去年美國道路上有將近4萬人死亡。其中近6000人是行人——平均每天超過16人。

但平均每駕駛1億英里，人類駕駛員就會殺死1.16人。Waymo和Uber以及其他所有測試自動駕駛汽車的公司的測試里程加起來都無法覆蓋這段距離，它們已經殺死了一個了。

「這是另一個重要例證，說明我們正在討論的技術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發展的，並不一定是可以廣泛應用的，」在麻省理工學院研究人類行為和自動駕駛汽車的布萊恩·雷默( Bryan Reimer )表示。

安全駕駛系統有效嗎？開發商堅持認為，他們的員工已經經過嚴格的培訓，如果出現問題，將會接替自動駕駛軟體。但是研究人員擔心，依靠不完善的人類來監測不完善的技術——並且在壓力下完美地執行任務—— 在緊急情況下，是靠不住的。Uber的這個事故表明這個「系統」並不總是起作用的。

這些公司是否需要提高技術的透明度？今天，開發商不願意將太多的數據提交給公共部門，因為它們擔心政府可能會向競爭對手泄露一些非常昂貴的專有秘密。但是，也許這些公司需要讓人們更加透明地了解它們的技術如何運作的——以及它的缺點。

即使公司交出更多詳細的信息，地方、州或聯邦政府是否具備專業的知識來理解這些信息，並創建正確的保護措施？「許多政府對開發這項技術的公司寄予了巨大的信任和信心，」南卡羅來納大學法學院自主車輛監管研究的律師布萊恩·特沃克·史密斯（Bryant Walker Smith）說。也許是時候讓它們去研究自動駕駛了。

「這種技術的未來潛力是巨大的，」雷默說，「但這是一種進化，而不是一場革命。」換句話說：也許是時候踩剎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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