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霄宇話杜甫

最新 03-20

梵語浮生，笑望紅塵

話杜甫

文|闕霄宇編輯|飄然

過去，我對杜甫的了解是片面的。他在我心中一直只是大詩人，對他的經歷卻並不了解。

詩聖是如何煉成的？讀完《黃玉峰說杜甫》，我想我有了答案。

請允許我這麼說：杜甫小時候，還真不怎麼樣。杜甫與李白同是唐朝人，也同是大詩人。不過，杜甫的家境卻比李白要好。杜甫出生於官宦人家，一個書香門第，所以杜甫小時候的生活比較優越。於是，杜甫一方面受正統的儒家思想的熏陶，希望在仕途上有所作為，以振興家業；另一方面過著衣食無憂、放蕩不羈的公子哥的生活。他作為富家子弟，早年生活非常「放蕩」、「瀟洒」，「不自振，客吳越齊趙間。」正因為如此，杜甫的視野比一般讀書人廣闊，對社會的了解比一般讀書人多；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性格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響，在仕途上他也比別人經受了更多的挫折。

杜甫在少年時就立下了遠大的理想，有著不亞於李白的功名欲。然而，杜甫並沒有李白好運。李白雖說通過不斷努力，最後只做了不算官階的供奉翰林，但杜甫經過三次科舉都未能成功做官。縱觀杜甫的一生，其實他的仕途較之李白，更為崎嶇坎坷。第一次科舉，可能因為一些偶然的因素，杜甫竟落榜了，名落孫山。不過，那時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所以他並不擔心。第二次科舉就更不幸了。這次科舉，沒一個被錄取的。怎麼回事？據說是宰相李林甫在搗鬼。他為了討好皇上，證明天下英才都已到了皇帝的朝廷中，就用了考後一個都不錄取這一招，竟還向皇帝報告「野無遺賢」。雖然玄宗本人很有天賦，但還是被欺騙了，高高興興地接受了這個考試結果，不過也許他本來就是玩玩的。其實，對玄宗來說，有沒有人被錄取，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對杜甫來說可不好。因為他已經36歲了，他不能再等了，「時不我待啊！」

第三次就是一場特殊的考試了。杜甫求官心切，於是，他使盡平生氣力，寫了《三大禮賦》。玄宗看後，非常欣賞杜甫的才華。於是突發奇想，想再考一考杜甫，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才華。這次考試，可謂是氣勢龐大，又很特殊：有一群考官，而考生只有一名——杜甫。然而，遺憾的是，杜甫又落選了。他又錯失了一次良機。

不過，蒼天不負有心人，經過多方面的努力，加上他妻舅崔家的舉薦，朝廷終於任杜甫為「河西縣尉」，管理治安。但是，杜甫並沒有接任上命，而是通過打通關節，成了一位武器管理員。為何杜甫這麼做？看來，杜甫是嫌河西縣太「凄涼」，事多，不及這項工作逍遙自在。可見，杜甫也有李白一樣的享樂精神。然而,杜甫還是不滿意。這也許是因為從小的熏陶產生的性格所致。之後，他請了一個月的假回家探親。他的坎坷又即將來臨——這已是安祿山叛亂的前夜。

杜甫得知，李亨趁玄宗逃往四川之機稱帝，於是杜甫想去投奔靈武的新皇帝肅宗李亨。可是，就在去靈武的半路上，杜甫被安祿山的叛軍抓到淪落至長安。杜甫並未被安祿山重視，因此管得不嚴。所以，第二年春天，他便潛逃出了長安。經歷千辛萬苦，然後到了鳳翔——皇帝的所在地。肅宗可憐他冒死投奔，為他的忠心所感動，立即授予他左拾遺的官職。然而，杜甫一生坎坷，命不好，幾天後，因與他布衣之交的朋友房琯強詞奪理地辯護，不僅左拾遺被撤了，而且從此肅宗開始疏遠他，讓他回家，走得遠遠的。

不過，正是苦難造就了大詩人杜甫。在逃難過程中，杜甫的思想逐漸發生變化。

公元759年，是杜甫拖兒帶小，輾轉最頻繁的一年，是他最苦難的一年，也是鑄造了「大詩人」杜甫的一年。

從秦州出發，他遇到了許多困難。晚上到處是野獸，到處是野鬼。天昏地暗，天寒地凍，山路又遠，不知方向。

一天，杜甫與孩子們餓得厲害，他想買點東西，但一掏口袋，只剩一分錢，於是寫下了《空囊》一詩自我調侃。正如書上說，「這真是含著眼淚作苦笑狀」。

李白的圖騰是大鵬，而杜甫的圖騰是馬。然而，在逃難中，他的一首《病馬》，寫得特別辛酸，真是聲聲淚，字字血！這且只是對自己苦難的敘述。作為「人民詩人」，他還記下了人民的苦難。一天夜裡，他想到這一路的見聞，想起了在家裡的遭遇，想起了朋友的苦難和深情，想起國家面臨的危機，更想起了人民正在受苦受難！他心潮起伏，無法入眠，終於翻身起來，奮筆疾書，寫下了長詩《北征》。除此之外，他還寫下了有名的「三吏」、「三別」。「三吏」、「三別」更是具有「史詩」般的宏大，詳細地描述了人民的苦難。從這三首詩，能深切地了解人民的情況，我們能深切地感受到人民的疾苦，更能深切地感受到「人民詩人」杜甫的感情！

對於杜甫來說，是安適墮落了他，又是苦難成就了他。

杜甫雖然心態常隨環境變化而變化，但也率真。「悲則大慟，怒則大罵」。他也悲憐人民。我們更要憐憫那些受苦受累的人民，我們要向古人學習。這種憐憫，是一種關愛，是真心實意的關愛。有一首歌唱得好，「如果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美好需要人們聯手創造，需要人們互助互愛。這種憐憫，也體現出了平等意識。我們更缺乏「人人平等」的意識。這種意識很關鍵。如果每個人都平等，那麼，我相信，世界一定會更美好。

啊，杜甫，你的事迹我已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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