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戴胄如何反對唐太宗殺人
貞觀元年正月間,大地還是一片冰雪,但大唐朝廷卻已忙碌得熱氣騰騰。自從雄才大略的唐太宗皇帝去年八月登基後,君臣們就廢寢忘食,籌劃著振興大唐帝業的百年大計。如今,為了延攬人才,朝廷即將盛開選舉。數以千計參加會選的人已從四面八方雲集京都。京城長安的一部分官邸、大部分住店裡,都住滿了前來候選入官的人。
看到這種情景,唐太宗是何等高興啊!他特地把尚書右僕射(相當於宰相)封德彝召來,要他留心發現文武奇才。正在太宗與封德彝交談之際,從吏部送來了一份奏摺。太宗一看,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原來,依照唐初制度,只有那些通過科舉取得了「登科」資歷的士人或其它有入官資格的人,才許參加會選,以供朝廷選錄。同時,任選六品以下的官吏時,既要通過考試又要講究資歷,一般說來,資歷的高低對任官的大小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現在,吏部察訪,發現來京的人員中,謊報冒充資歷的不在少數。
聽到這個,唐太宗十分惱火。他尋思道:「會選是我登基以辦的一件大事,竟有這麼多人無視朝綱,施展欺倆,若任其發展下去,那還了得!」便立即降下一聖旨」:命令所有冒充資歷者,限三日內坦白自首,不自首者,一律以死罪論處。唐太宗的「聖旨」下達以後,那些冒充資歷的人一個象熱鍋上的螞蟻,惶恐萬狀。膽小怕事的趕緊去,怕自首丟臉的連夜逃走。
三天之中,候選官者大半。然而,單單有一個人抱著僥倖心理,拒不。這人是福建溫州府衙的一名小吏,名叫柳雄。雖才淺學疏,卻十分自負,一心想撞個機會,撈個兒混混。由於官迷心竅,這次在向朝廷報資歷時胡亂吹噓一番,說他早年在隋文帝時就進士及第了。他想:「當今聖上雖下令限三日自首,這隻能治一治那些怕死鬼。我家鄉離京師有萬里之遙,就算他皇帝明察秋毫,也休想查得出來。」不料,此事卻被同他一道進京的同僚告發。唐太宗責令大理寺連夜核查。。戴胄問:「依照法律詐冒資歷只可判處流放,這個,你們奏請聖上沒有監斬大臣答道:「皇上盛怒異常,誰還敢直言。
」戴胄息道:「這是我們為臣的失職啊!」他看看日頭,離行還有一個時辰,便提鞭躍馬,向皇宮奔去。這時,唐太宗還未散朝,戴胄氣喘吁吁地步入鑾大殿,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大聲呼道:「陛下,刀留人!冒詐犯不能殺啊!」「戴愛卿,你說什麼?」太宗被戴胄這單刀直入話,弄糊塗了。「陛下,臣啟奏,柳雄不能斬啊!依照我朝法律對詐冒資歷不自首者,只可以流放處理,不能斬首」「雖然如此,朕已降旨判處死刑,也不可改了。」
唐 太宗解釋說,「愛卿,你這幾天連日征塵,休息去吧,這件事你就不需管了。戴胄見皇上不願改正錯判,料想不冒死直諫,恐怕無法平反冤獄,就堅定地說:「陛下既然讓微臣管理司法,此事就得過問。既然冒詐資歷罪不應當判處死刑,陛下為什麼一定要判處他死刑呢?」唐太宗被戴胄的這幾句話氣得說不出話來。他見戴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頂撞自己,滿腔怒火,拍著桌子說道:「朕就是要殺!」依法不能殺!」戴胄一步也不退讓。
。他儘管被戴胄刺得臉上火辣辣的,可冷靜一想,戴胄這樣做,也是為了朝廷,因而不忍心加罪於他。但是,在太宗看來戴胄做的也太過分了,他緩和了一下口氣說:「卿只想落個守法的好名聲,難道倒要朕失信於天下成?」戴胄看出了太宗不願意改正錯判的原因,便有針對性的講了一番道理。他說:「陛下關於詐冒資歷者斬首的命令,是出於個人一時的喜怒而發布的。陛下忿恨選人的欺詐冒騙,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憑忿恨是無法取信於天下的。
幫助陛下取信於天下的,就是嚴格執行國家法律啊!要不,陛下帶頭破壞法律,上行下效,那朝廷的法律還有什麼用呢?我們可不能忘記隋朝亂法濫刑的教訓啊!」的這些摯誠的話,字字如千斤金石,深深地打動著唐太宗的心。「是啊!隋煬帝自己橫行不法,卻想以亂法濫刑取信於天下,結果被民眾這洶湧的大水把隋朝這隻船給打翻了。」想到了這些,太宗於是一邊下令免除柳雄的死刑,依法改判為流放;一邊走下殿來親自扶起戴胄,情不自禁地說:「朝廷有愛卿執法,朕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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