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犯罪了,請把我送到荷蘭蹲監獄!
眾所周知,荷蘭是一個高度開放的國家,大麻合法、性服務公開,允許同性婚姻……這樣的國家真的會有良好的社會秩序和治安狀況嗎?他們有著怎樣的妙招去遏制犯罪呢?本刊記者採訪了山東青州銘園花卉公司的技術員秦懷遠,聽他講述赴荷蘭期間的所見所聞。
01
甜蜜的煩惱事件
2014年春天,我被公司派往荷蘭的格羅寧根市,專門學習風信子的越冬培育技術。平時租住在一個名為尤尼萊佛的小區里,為了方便生活,我和幾個鄰居都成了好朋友。
住在我對面的萊頓是一位獄警,三十齣頭,高大威猛,可就是不好好上班,經常在家休息。有一次我正要出門上課,卻發現他正醉熏熏地走上樓來。這樣的工作態度讓我不禁替他擔憂:就這種漫不經心的工作態度,難道不怕犯人鬧事甚至越獄?
一個周末,我特意做了兩個中國菜,請萊頓小酌兩杯雲門春。席間,我很自然地講出了自己的憂慮。萊頓聽了也不反感,只是無奈地笑著,將腦袋搖成了一個波浪鼓,全無身為警員的優越感。
原來,像萊頓這樣的獄警正因一個「幸福的煩惱」焦躁不安:在荷蘭這個人口只有1700萬的國度里,犯人只有1.1萬人,可是監獄的守衛卻高達9000多人,平均警犯比接近1:1,遠高於其他國家,而近年來荷蘭惡性犯罪率每年都降低0.9個百分點,罪犯的減少讓全國有三分之一的監獄空置。這些閑置的牢房依然耗費巨大的養護開支,讓政府苦不堪言,不斷靠裁撤監獄和辭退獄警以減少經營成本,2009年關停了8所,2014年關停了19所。未來三到五年,還計劃辭退5所監獄裡的1900名獄警。
說著萊頓止不住苦笑:「你以為我認真工作,就能保住飯碗嗎?」
雖說有失業之虞,可是只要當一天獄警,畢竟要以看護好犯人為天職,否則一旦出現意外被追責,那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聽了我的這個疑惑,萊頓仍不以為然:在他工作的萊萬斯頓監獄,警犯比更加懸殊,一個獄警看一名罪犯都有餘,平時無事可做的獄警都陪犯人聊天。因為警力過剩,上司也默許他們輪流休班。「況且,監獄裡的條件比我家裡都好,怎麼可能會有人鬧事呢?」
看他說得一本正經,我更加不信,畢竟監獄是改造犯人的地方,怎麼可能「條件好」?見我不信,萊頓竟說:如果有興趣,我可以帶你進去參觀一下。我異常錯愕:難道監獄像菜市場,允許普通人隨便出入?萊頓大笑起來:「我們周末都會安排家屬進去陪犯人度周末,雖然你不是家屬,可是有大批獄警在,難道你一個外國佬還能捅破天嗎?」
02
堪比五星級的監獄
周五的下午,萊頓真的把我帶去了監獄。遠遠望去,這座中型的監獄和國內的監獄並沒有太大的差別,高大的圍牆、鐵絲網、瞭望塔、大鐵門一應俱全,可是進到裡面,我馬上便被震撼了:成片的房屋、寬闊的體育場地、綠陰下的池塘,隨處是健身器材,遍地葉綠花紅,處處歡聲笑語,讓人一時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分明就是一個休閑度假村呀。
萊頓領我隨意逛了逛,我更驚嘆於裡面的舒適:牢房大多是兩人一個房間,乾淨整潔如連鎖酒店的客房,配置有電視、電腦、洗衣機等日常電器,打開電視發現竟然有55個頻道!裡面的伙食特別好,早飯有果醬、卷餅、咖啡、茶和果汁,晚飯有三道熱菜、沙拉和水果。如果不合口味,犯人可以自己到廚房裡做飯,鍋碗瓢盆、烤箱、微波爐任意選用。此外,還設有「興趣空間」:圖書、國際象棋、手工課一應俱全,供犯人在裡面做自己喜好的事,其中的一面牆上,就貼滿了犯人的隨性畫作。因為很多人犯罪緣於兒時的心理陰影,為了糾正陰影,還有心理師進行輔導,讓他們出去不再重蹈覆轍。
見到陌生人前來,犯人的臉上也全無恐懼或羞愧的顏色,他們根據日常分工,或餵雞種菜,或維修器械。萊頓說,只要他們願意勞動,監獄不僅要包吃包住,還必須支付報酬,平均每日30歐元的工資,比外面低不了太多。如果工作的技術含金量高,報酬會更加優厚。在監獄的最裡面,有近百畝地的綠地,綠地外是健身房,原來無聊的犯人可以來健身、享受田園風光……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番參觀下來,我徹底服了氣。臨近下班時,監獄例行的接待日正式開始,前來探望的家人和獄警說笑著來到牢房,親人相見根本看不到抱頭哭泣的一幕,每個犯人心安理得地拉起妻子的手,走去客房區過周末,彷彿是妻子在探望出差的丈夫一般。
和這些人不同,還有一批犯人穿得筆挺,雖然沒有家人來探望,但是他們並不著急。一個個辦理登記後,居然走出了監獄大門。萊頓向我解釋:犯人服刑期還剩半年時,獄方會允許他們周末回家與家人團聚,目的是讓他們出獄後能更快地適應社會環境。
我不禁為監獄裡寬鬆的管理感嘆,同時也疑惑:難道對所有的罪犯都這樣寬容?萊頓說:也不是,極特殊的殺人犯或危險分子會被關進重點牢房,享受24小時特別「照顧」。可是那些人是難得的寶貝,如果一個監獄裡能有幾個,那獄警就永遠不用擔心會失業了。
03
痛苦的幸福指數
一旦有人失業,政府會每月發放不低於1120歐元的失業金。確保他們「雖然失業了,更要體面地生活」。一旦到了退休年齡,政府會發放每月近5000元人民幣的退休金,這份錢讓他們一直領到死。「從搖籃到棺材」的高福利政策確保了人們安居樂業,衣食無憂的生活中,荷蘭人變得豁達、悠閑,很少焦躁發愁。
說著,柳飛拉開窗帘,指著外面:走在路上,一般見不到車禍,也看不到爭吵打架,除了群情激憤的足球場。荷蘭人愛球,他們的國家隊多次距大力神杯只有一步之遙,又愛又恨的球迷有時難免做出破格的事,而荷蘭的犯罪佔比最高的就是毀壞公共財物罪和破壞公共秩序罪。
性犯罪是令很多國家屢治不止的事情,可是在荷蘭卻很少出現。城市裡設有公開做生意的紅燈區,路邊的玻璃櫥窗中,在紅色光線的映照下,一排三點式女郎搔首弄姿地勾引著路人。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政府不僅會照顧好殘疾人的生活,還會體貼地照顧到他們的心靈,正視他們的性需求。全國有近百個專為殘障者提供性系列服務的性義工組織,很多城市已將殘疾人每月享受三次性愛或輔助性愛的費用納入財政預算。為殘疾人補貼性愛金,荷蘭是絕無僅有的國家。這樣下來,連殘疾人都不會做強姦的傻事,更不用說正常人。因此,就算再漂亮的姑娘晚上12點徘徊街頭,也不會發生意外。
在預防毒品犯罪上,荷蘭也有高招。他們允許癮君子們吸毒性弱、上癮輕的大麻,政府部門設有專門的窗口,裡面的大麻製品可以免費隨便吸,幾乎所有的毒品需求這裡都能滿足,很少有人去嘗試海洛因,因為那是政府明令禁止的禁區。
一頓說下來,柳飛突然情緒激動:可是,這所有的福利只針對荷蘭人,他這個洋學生前來只有受剝削的份,上學要錢,坐車要錢,吃喝拉撒全收費,一個普通的留學生四年的本科教育,需要至少50萬元人民幣。並且,在這個幸福的國度里,其他工作也深受其害:歷任荷蘭政府都高度重視「國民幸福指數」,就是因為這個幸福指數,柳飛成了受害者。他本想靠打工緩解父母的壓力,可是當地規定:留學生利用周末打工,每個周末不許超過10個小時,因為要保障他們的幸福指數不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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