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 聲」 命的通道——葉京英

專家介紹

葉京英，清華大學附屬北京清華長庚醫院耳鼻咽喉頭頸外科主任，主任醫師，教授，醫學博士，博士生導師。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中國醫師協會睡眠專業委員會主任委員。

專長：睡眠呼吸障礙疾病的手術治療，喉顯微外科手術、喉部腫瘤、嗓音疾病的評估及治療，兒童腺樣體、扁桃體疾病的評估及治療，慢性咽炎的治療。

出診時間：周一、周三上午。

「葉大夫，我睡覺時總是嘴干，您能幫我看看嗎?」「我們家孩子想加您的一個號，可以嗎?」早上八點三十分，北京清華長庚醫院耳鼻咽喉頭頸外科診室門前，不少患者迎上了一位正朝著診室門口走來的醫生，急切的心情溢於言表。這位被簇擁著的醫生，正是清華長庚醫院耳鼻咽喉頭頸外科主任一葉京英。

義診中的葉京英

患者感恩：「是您救了我一命」

一位74歲的患者，雖然由於食管癌術後造成聲帶受損，但還是激動地拉著筆者說起他的就診經歷。他在2004年6月因呼吸困難，前往北京同仁醫院就診，主治醫師便是葉京英。當時的診斷結果是喉梗阻，需要進行手術治療。葉京英主刀為這名患者做了氣管切開及左杓狀軟骨切除手術。2個月後複查時，考慮患者之前做的食管癌手術還不滿3年，為了安全起見，葉京英決定先不拔掉氣管套管，而是使用一個較細的管來代替。現在12年過去了，手術效果很好，插管也一直僅僅是備用狀態。

為了向葉京英表達清楚，患者已經把事由寫在紙上，知道記者是來採訪的，指著文末的「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向記者描述了幾次，強調不能忘了這個事兒。

「當時掛的就是葉主任的號，後來在網上查到葉主任來了清華長庚醫院，我們就追隨而來。葉主任人特別好，特別負責。」患者的老伴笑著說。因為帶著插管不能做磁共振檢查，自己不敢把插管拔掉，而患者又有心腦血管疾病的家族史，害怕耽誤診斷和治療。於是十幾年之後，患者還是希望能得到葉京英的建議。

葉京英與團隊成員會診中

「現在說話怎麼樣?」葉京英一邊仔細為患者檢查，一邊詢問道。「能說話，就是聲音有點兒啞。這多虧了葉主任您啊，是您救了他一命。今天過來就是想聽聽您的意見。」患者的老伴感激地說道。看到患者在接受檢查時有些緊張，身體綳得很緊，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葉京英安慰說：「您別緊張，喉管都戴12年了，現在還害怕什麼啊?」患者這才放鬆下來。

葉京英時刻把「以患者為中心」作為自己的行醫準則，也因此得到了患者和家屬發自內心的尊重。一位70多歲的患者，患有鼻息肉，需要手術治療。患者兒子找到葉京英，想要第二天就做手術。葉京英考慮了一番後，對他說：「患者年齡很大，不能急著做手術。因為手術需要做全身麻醉，老年患者必須要先調整好身體狀況，否則可能會出現危險。」聽到葉京英如此細心地為患者考慮，他連連點頭：「還是您考慮得周到，什麼時候手術聽您的」。

「我愛當醫生，想為更多的患者看病治療。」葉京英用一句最簡單的話表達了自己對醫生這個職業的看法。葉京英在同仁醫院時的不少患者，聽說她來到清華長庚醫院後，也追隨而來，希望能繼續得到她的治療。

「清華大學的水平，公立醫院的責任，以病人為中心的診治原則，這就是我來到清華長庚醫院的原因。」葉京英當初決定來清華長庚醫院，家人和朋友都勸她慎重考慮，不要太操勞，畢竟這裡很多工作都需要自己去籌備。但對於葉京英來說，創建一個新的科室，再帶出一支新的耳鼻咽喉科團隊，不僅是自己能力的證明，更是理想的繼續。

成人打鼾：要防睡眠呼吸暫停

很多人在睡覺時或多或少都會出現打鼾的現象，而現代醫學研究已經證明，嚴重的打鼾會對身體健康帶來很大的危害。

「打呼嚕的原理就像柳樹枝皮發聲的遊戲。把柳樹枝的芯抽取，只保留空管。把空管局部壓扁，在一端吹氣，就能發出清脆的聲音。而我們在睡眠時，氣道內的快速氣流流經上氣道的狹窄部位，就會引起氣道壁的軟組織振動，從而產生聲響。」葉京英用這樣一個生動的比喻解釋打呼嚕的原因。

病房查房

而在睡眠過程中一旦出現氣道阻塞，不能正常呼吸，血液中的氧含量就會降低，二氧化碳含量隨之增多，引起心率增快、血壓上升、血管壁損害等。睡眠過程中如果反覆出現呼吸氣流降低或停止，會使全身組織器官反覆缺氧，導致機體分泌許多有害的炎症因子，造成細胞損傷，最終導致多器官功能損害，引起高血壓、冠心病、糖尿病和腦血栓等慢性病的發生。

「對於單純習慣性打呼嚕的人來說，雖然睡眠過程中沒有呼吸停止等現象，但也需要引起重視，因為不採取及時有效的干預會逐漸加重，發展成為睡眠呼吸暫停低通氣綜合征。」葉京英說道。睡眠呼吸暫停綜合征的臨床表現就是夜間睡眠打鼾、呼吸暫停以及白天嗜睡等，是一種有潛在致死性的睡眠呼吸疾病。

在葉京英的診室里，一位患有睡眠呼吸暫停綜合征的中年男性道出了自己的病症：「葉大夫，我晚上睡覺時總是出現打呼嚕的情況，睡醒之後嘴也特別干。去年11月份開始咳嗽，雖然不嚴重，但晚上總是咳醒，葯吃了很多也不太起作用。」

「您現在抽煙喝酒還沒戒吧?」葉京英詢問說。「煙不抽了，有時候會喝點兒酒。」「這些對咽喉部位刺激都挺大的，應該戒掉，」葉京英提醒說：「我先給您開藥。您的咽喉胃酸反流很厲害，打鼾也挺嚴重，您自己得加強身體的保養，不要過飢或者過飽。」聽到患者說自己的呼吸機已經很久沒有使用時，葉京英趕忙提醒對方，呼吸機應該繼續使用：「戴呼吸機的效果是很直接的，能夠馬上見效。」

據葉京英介紹說，睡眠過程中因氣道擴張肌功能失調造成呼吸暫停的患者，手術並不能改善其功能障礙，而持續正壓通氣治療，也就是俗稱的呼吸機治療，是目前最有效的治療方法。當然，不同的病因有不同的治療方式，對於以呼吸道狹窄為主要病因的患者，通過手術可以有效地擴大呼吸道，可以防止睡眠過程中出現的氣道塌陷關閉，使睡眠過程中呼吸暫時停止或氣流減小的現象消失，從而可以達到治療的目的。

另一位四十多歲的男性患者。帶著自己的睡眠監測報告來到葉京英的診室。「從你的報告上看，問題應該不嚴重。」葉京英仔細查看了檢測報告後，告訴他。

「大夫，我就是晚上睡覺會突然驚醒，雖然不太打鼾，但是喘不上氣，出一身的汗。」「喘氣的聲音特別大嗎?」「不是很大，只是喘不上氣而已。」

接著，葉京英讓患者坐到了查體椅上，先用壓舌棒伸進患者口腔：「張嘴，說『啊』，再說『1』」，接著，用耳鼻喉內窺鏡探進患者鼻腔，開始細緻的檢查。一連串的檢查結束後，葉京英告訴他：「我先給你把葯開上，你先吃著，看看效果怎麼樣。然後我們再決定下一步的治療。」當助手把藥方列印完成後，葉京英又接過藥方，仔細檢查所開的藥物夠不夠準確，確認無誤後才放心地交給患者。

葉京英提醒說，在日常生活中，打鼾雖然司空見慣，但其病理過程卻很複雜，應該到正規和專業的醫療機構進行診治，以免耽誤病情。自己也要避免感染呼吸道的炎症，注意控制體重和自我檢測。

兒童打鼾：早診早治莫耽誤

在一上午的診治中，兒童患者幾乎佔據了一半的數量。診室的檢查椅旁，就掛著一張寫有「小兒檢查體位」的示範圖，家長需要一手護住兒童的頭部；另一隻手護住兒童手臂，並用雙腿夾住兒童的雙腿。

一個8歲的患兒，由於打鼾很嚴重，來到葉京英這裡就診。面對檢查椅，患兒明顯有些抗拒，不願意配合檢查。於是葉京英耐心地安慰他：「你今年幾歲了啊?」「8歲。」「都8歲了啊，那應該很勇敢了對不對？做這個檢查一點兒都不難受，我也做過，不會騙你的。」

患兒被葉京英說動了，自己主動坐上檢查椅。「你特別優秀，特別勇敢。」葉京英又繼續鼓勵說。「來，鼻子吸氣，」為了讓檢查所用的管子進得更深一點，葉京英耐心地對他說：「好，真棒。」檢查完畢後，葉京英對小男孩的母親說：「先做一個睡眠監測，等結果出來後再進行治療。」聽說孩子快放假時，為了不耽誤他上學，葉京英建議等到他放假後，把睡眠監測和手術放在一起做，這樣四五天的時間就可以結束。

指導醫師觀測睡眠監測數據

葉京英口中的睡眠監測，指的是患者要在院內睡眠中心睡一晚。在整晚的睡眠過程中，由醫生記錄其血壓、血氧、脈搏、呼吸氣流、胸腹運動、肌電、腦電等信號，然後綜合分析整夜睡眠中呼吸暫停的時間和次數、低氧的程度等，最終準確地評估患者打呼嚕的嚴重程度，以確定後續的治療方式。

一個患有鼻竇炎的患兒，對檢查更是抗拒。面對檢查設備，滿臉驚恐地說：「這是什麼啊？這又是什麼啊？」葉京英再次發揮了自己安撫患兒的能力，反覆地勸說：「你看剛才那個小妹妹檢查的時候都一點兒也不害怕，你是小男子漢了，更不應該害怕了。」如此安慰了好幾分鐘，患兒才願意配合檢查。

檢查結束，葉京英微笑著對孩子的父母說：「不用擔心，先開點兒葯，治療一個月之後再過來，做一下睡眠監測，看看效果。」小男孩的母親咽喉部有一個小囊腫，也希望葉京英給自己診治一下。「我們是朋友介紹過來的，聽說醫術特別好，正好讓這母子倆一起治療。」小男孩的父親說道。

據葉京英介紹，兒童如果出現打鼾的情況，需要及時就診。因為長期的打鼾和張口呼吸，會使兒童的頭面部骨骼發育成容易打鼾的顱面形態。等到成人以後，可能引發睡眠呼吸障礙。而這時許多結構的糾正往往需要做創傷較大的手術，風險也會較高。

對於葉京英來說，「厚德載物」是醫生最重要的品質：「用同樣級別的責任心去對待所有的患者，就像對待自己的親戚朋友一樣，這就是醫生的厚德載物。」

「人民好醫生」跟診團出品，本文作者：郭強

配圖來自北京清華長庚醫院

北京清華長庚醫院是由清華大學與北京市共建共管的大型綜合性公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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