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欲(現代故事)
我喜歡他,一張清瘦的面孔上,一副老版式眼鏡下面有一雙幾乎從來都不眨的雙目,時間就彷彿雕刻在他臉上,看他的臉,就像在讀一本書,關於他的書,一本老書。
他有著和平常建築師不一樣的特質,我想他更像一個設計者和藝術家的集合體,對了,有點喬布斯的味道。他說,建築師本來就應該具備設計師的頭腦和藝術家的美感,這樣才能構造出一個完美而又創意的建築,當然,前提得能實用。
我和蘇晨說,我愛上他了。他說,趕緊拴住他,女人們對像他這種才氣四溢的而且還單身現在都虎視眈眈呢,你得近水樓台先得月才是。我很高興蘇晨能支持我,儘管外面的流言蜚語攻擊我的人會比較多。
他,名字簡單,嚴凡,比我大四歲。和一般年紀的人不一樣的是,他靠著自己的拼搏已經成為建築界的紅人,因為他的建築風格迥異,而且都是木式結構,展覽會上他成功地把自己推銷了出去,他的設計受到熱捧,一夜成名,同時財富也水漲船高。
雖然赫名在外,可是他確實那種沉默寡言,很少接近人的那種,沒有天天的飯局,只有天天呆在辦公室工作。
第一次遇到他還是和蘇晨一起去的,我給蘇晨送車鑰匙,在他的辦公室寫字樓下面等他,昨天同學聚會,外有幾個女生玩得HIGH,喝倒了,剛好離蘇晨家近所以打電話請他幫忙了,他送到我家樓下,給鑰匙我自己打車回去了,說明天還要送你那同學省得再讓他來,讓我自己開車送。
還沒等蘇晨下來,我都被擠到寫字樓門外,突然來了很多人。過了很一會兒,蘇晨下來了,告訴我今天這寫字樓要舉行一個重大的展覽會,問我要不要去看。
我做廣告平面設計工作的,蘇晨說這種展覽會看著對我有用,我也就信了他跟著去了,
會廳里各種各樣的作品展覽,我看著很雜,估計我不懂的緣故吧。在一面角落裡,很小的一塊面積,簡單的設計,全部是木頭構造的房屋,從遠處看很有層次感,也是因為這個我被吸引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我身後已經站滿了人,討論的什麼我都聽不懂,大概是那種很有創意,很有風格之類的話。
後來蘇晨告訴我,設計那種建築的人的創意被一個外國人高價買去了,而且問我想不想見那個人,我說不用了,我估計他在誆我。其實我倒是很想看看設計這種風格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呢。
事情的發展就是這個樣子,設計者是蘇晨的表哥,也就是嚴凡。
見面的地點就在嚴凡的辦公室,也算是他的創作的地方吧,屋子裡放滿了各種模型和設計圖。
「你叫林寒吧,請坐!」簡單的話語。
蘇晨有事兒先走了,辦公室剩下嚴凡和我。
他沒有再說話,重複著擺弄模型和修改圖樣,我獃獃地再那裡看著,我想,我這是幹啥來的。
「你喜歡什麼樣的房子?」他突然開口說話。
「喔。。。靠海就行。」
「喜歡窗戶安裝在房子那裡?」
「我喜歡看海,聽海的聲音」
我突然發現我們倆得對話有點驢頭不對馬嘴,答非所問。
後來他又邀請我幾次去他那裡參觀,每次去都只是站在那裡看他思考著、擺弄著,可是漸漸地我居然不感覺乏味,開始喜歡看他頭上的汗珠,看他思考時鄒眉頭,我開始看懂他的設計圖,有時候我甚至會大膽地提出自己的想法。雖然這無疑是班門弄斧。
沒多久,以他的設計而建造出來的2000平的RWAN別墅區建成了,一時間,他成了媒體追捧的對象,成為房地產商角逐的紅人。
我告訴蘇晨,我好想開始愛上他了。他說,那你去告訴他,他愛你會願意接受你。我卯足了勇氣給他發了簡訊,「我不可思議地愛上了你,如果你看到了這些願意接受我的愛,我會用矜持給予你訴說的懷抱。」
他沒有回簡訊,直到一個星期後,他說他要去法國,臨走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寒,我要去巴黎,我一直認為那是擁有著世界上最美的建築,如果我回來時候你還是當初的認為,請在蛤文島等我。
等一個人要用三年,我每個星期都會給發郵件,告訴他我的愛,我還愛他,在等他回來。他一直沒有回信。
愛一個人,讓我等了三年,但是卻可是讓我在一夜之內屬於他。
三年。
他終於回來了,他說他已經在蛤文島了,讓我過去和他一起度過這個休假期。
我辭掉工作,和蘇晨告別,他說剛好他也要離開南京一段時間,在這三年里我等一個人,愛著他,身邊只有蘇晨一個朋友。
第二天我就到達島上,他看起來比以前更清瘦了,下巴也堆著鬍子渣,唯一不變的是,他還是那麼沉默寡言,很難和你接近。
他摟住我,傻啊你,為什麼還在等,我又怎麼可以辜負我懷裡小鳥呢。我已經完全放鬆,他開始吻我,從額頭到頸,我完全配合他,他開始吻我的胸部,我摟緊他,我要把自己的全部給他。
他突然停了下來,不,你應該是巴黎塔,高高在上,純凈。
我摟住他,我自願的。
他最終幫我繫上了扣子,一個安靜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他留下紙條,我的設計還沒完成,我要回法國完成我的巴黎塔。
回到南京沒多久,蘇晨便也回來了,帶著一個豐腴的年輕女孩兒。該是他的女朋友了吧,早聽他說他家裡人逼他回去相親。想到自己這三年等待,都忘了自己的年輕、打扮。比起她,我更像一個阿姨。
蘇晨問我怎麼樣,我知道是問我關於和嚴凡的。我說還是沒有結果,他還沒有願意接受。
說完我走了出來,突然覺得那女孩兒很刺眼,心裡忽然一絲陣痛,好像心裡一直藏著的某種恐懼突然浮現,弄得我心亂心碎,眼皮也在開始跳動,我得強忍著睜開它。
蘇晨追了上來,哦,那女孩兒是他堂妹,來南京玩的。他在我背後說道,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笑容。
我一下濕了眼眶,我笑了,我哭了,我累了,我是真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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