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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們逃離北上廣,矽谷年輕人正在「逃離舊金山」

與許多中國的拼搏一代喊著「逃離北上廣」一樣,越來越多的矽谷人正考慮撤離舊金山。舊金山科技公司扎堆,競爭激烈,高壓的工作環境就像是一個停不下來的大轉輪,曾經玩了命工作的「倉鼠」們現在也撐不下去了。無論是對於創業公司還是求職者,一個生活成本合理的城市顯然更有吸引力。

越來越多的人正在逃離舊金山。多年來舊金山的房租只升不降,近幾年的稅改更加提高了生活成本,大量居民也離開灣區前往房租更低的內陸城鎮。他們的首選是加州首府薩克拉門托,其次是洛杉磯、西雅圖、波特蘭還有聖地亞哥。據房地產估價網站Zillow數據,目前舊金山的中位房價為910060美元(約合人民幣574.30萬元),而薩克拉門托的房價則只有314300美元(約合人民幣198.30萬元)。

舊金山中等價位的房子約150萬美元,即便如此也常有人多付數十萬美元,甚至是全現金付款。實際上,舊金山只有12%能支付起中等價位的房子。

矽谷文化「有毒」

除了經濟因素,灣區整體的文化氛圍也越來越讓人待不下去,不少人抱怨矽谷人的生活圈子小,社交網路的話題千篇一律,人人都在說「我不喜歡特朗普」,「我要去搞區塊鏈和比特幣」。Facebook的董事Peter Thiel恐怕是這場大逃離中最為高調的一位,他告訴朋友自己要搬去洛杉磯,在那裡重建自己個人的投資基金,他覺得舊金山的文化越來越「有毒」,越來越左派、排他,自由表達的空間越來越小,想要去一個才智更為多元化的城市。

生活的壓力不止是個人的負擔,也是企業的痛點。矽谷一直是科技公司駐紮的熱門地,導致當地工程師整體薪資水平偏高,一個剛進Facebook或谷歌的工程師的年薪要價也是其他城市程序員的3到4倍,他們對福利要求也高,成本壓力之下,不少投資人都把眼光轉向了其他地方。

「有些矽谷工程師自大到不行」,矽谷議員Patrick McKenna在和揚斯敦官員的圓桌會議上說,「要是不提供咖啡、早餐和乾洗服務,他們就不幹了。而在你們這兒,人們的職場表現更饑渴。」McKenna是High Ridge投資公司的創立合伙人,他覺得現在在矽谷開一家公司太貴了,而不少其他內陸城市也大有機會,不需要把目光局限在這個小圈子裡。

揚斯敦,美國俄亥俄州東北部重工業城市,為美國四大鋼鐵城市之一。議員正帶領一群投資者進行「巡查」,他們的下一站就是揚斯頓。

想來不容易,想走也不便宜

租輛貨車從拉斯維加斯開往聖何塞,你可能只需要花費100美元,但要是從聖何塞出發,那價格得翻個16倍。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想要離開灣區,貨車租賃市場供不應求,你得花上近2000美元,才有可能在矽谷租到搬家貨車。聖何塞的U-Haul租賃公司的運營方坦言,最近想把租出去的車收回來太難了,因為汽車租賃一般是就近還車,而有太多離開矽谷的人「一去不復返」。

聖何塞(San Jose),是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灣區南部的城市,是加利福尼亞州人口第3大城市。地處舊金山灣以南的矽谷,被譽為「矽谷之心」。

長久以來矽谷一直是美國生活成本最高的地區之一,想要離開這裡當然也不便宜。密歇根大學的教授Mark J. Perry受此啟發,在最近一篇給公共政策智庫美國企業研究所發表的研究中,他記錄比較了U-Haul旗下26英尺(約7.9米)貨車從聖何塞出發開往不同城市的租賃費用,六大城市包括拉斯維加斯、鳳凰城、俄勒岡州的波特蘭、納什維爾和亞特蘭大。有趣的是,從聖何塞出發的費用總是要比從其他城市進入聖何塞的費用貴上至少一倍。

逃離大城市之後,在家辦公成新趨勢

多年來矽谷的人員流動一直很大,但走的人比來的人多還是頭一回。當然也有人說,其他城市也有各種各樣的問題,逃離了舊金山也未必就能找到更好的落腳處。加利福尼亞州城市聖卡洛斯土生土長的Mari Andreatta認為,灣區是一個美好的泡泡,儘管美好,卻也始終是個封閉的泡泡,她熱切地期待去波士頓大學上學,東北部對她而言最大的吸引力在於四通八達,也能去往馬薩諸塞州的其他地區,而舊金山的交通過於擁堵,根本不適合人出行,「東北部的氣候是不如灣區宜人,但是你可以體驗四季」,而且「東北部歷史悠久,隨處可見紀念碑」。

對於在科技行業工作的工程師而言,即使不住在矽谷,也完全可以在家工作。美國亞利桑那州菲尼克斯(鳳凰城)的一位房貸經紀公司老總Eddie Knoell說:「IT行業里員工在家遠程辦公的趨勢越來越明顯,他們很多人都搬離了生活成本過高的矽谷,來到菲尼克斯,但仍受雇於矽谷的公司,而且他們的福利待遇也維持了下來,比本地工程師的要好。」

美國勞動局最新報告顯示,最近十年在家辦公或遠程辦公的人數穩步上升。2015年,38%的管理類工作者和35%的專業工作者選擇在家辦公。對他們而言,居住地的選擇範圍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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